小许的妈妈现在住在南山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建在郊区，远离城市，从城中村过去的话，开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把地址记下来之后，姜柚没有急着动身，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实在是熬不住了。
小许表示理解，毕竟人类的身体真的很脆弱。
姜柚盘腿坐在地上，朝身后的魏擎指了指，继续问道：“小许，你见过他吗？”
小徐瞥了一眼魏擎，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没见过，之前只是听红伞阿姨提过，说这个缠着绷带的哥哥很危险。”
红伞阿姨？
姜柚好奇地问道：“那你红伞阿姨认识他吗？”
“我有问过，红伞阿姨说不认识。”小许还是摇头，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魏擎一眼，小声地说道：“她只是说……感觉这个哥哥应该是比鬼怪还要吓人的存在，所以让大家都不要去招惹他。”
姜柚转头去看魏擎，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擎哥，看来你在怪谈之间的名声很吓人啊！”
魏擎弯下腰，好笑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姜柚又去看小许，任由魏擎蹲下来给她整理被揉乱的长发，继续问道：“我听说城市里一共有五大怪谈，你跟其他怪谈的主角认识是吗？”
“不止有五个怪谈，只是这五个比较有名而已。”小徐没有隐瞒，掰着手指头细数道：“我跟红伞阿姨的关系最好，她喜欢听话的小孩子。”
“佐子的脾气不太好，因为她没有双腿，所以行动不方便，脾气很暴躁，而且比我还喜欢吓唬人。”
“至于玫瑰叔叔，他之前被人类欺骗过一次，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姜柚来了兴趣，追问道：“鬼怪也会被人类欺骗吗？”
小许见她感兴趣，便把玫瑰骑士的故事告诉了她。
五个怪谈里，玫瑰骑士比较特别，他打扮得很像一个绅士，觉得怪谈不一定要恐怖，也可以“ Romantic”。
如果有男生能够打动他，他就会将银制玫瑰送给男生心爱的女孩。
一年前，玫瑰骑士注意到了一个特别深情的男生，那个男生效仿怪谈中的“玫瑰骑士”，每天都捧着自己亲手折的九百九十九朵纸玫瑰去跟喜欢的女孩表白。
他的长相属于忧郁文艺那一挂，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风雨无阻，男生一追就是三个月。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了他，有人还把这件事发到了论坛上，大家都在猜测，这个男生能坚持多久，或者这个男生多久能追到喜欢的女孩。
又一个月过去了，男生还是没有放弃，许多网友都为之感动，甚至还有女孩对他芳心暗许，玫瑰骑士也被他的恒心打动了，于是，他给男生喜欢的女孩送去了一朵银制的玫瑰花。
当天晚上，男生在女孩子的学校门口铺满了鲜花、气球和蜡烛，又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纸玫瑰来告白了，围观的群众都在起哄。
“答应他吧！他都坚持四个多月了，我们都见证了他的诚意！绝对是满的！”
“对啊！现在这个年代，这么深情专一的男生很少见啊！姐妹千万不要错过！”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大庭广众之下，现场气氛非常热烈，群众全部都在起哄，还有人拿出手机在拍摄，男生捧着纸玫瑰，深情又忧郁的看着女孩。
反观女孩，她的表情很难看，尴尬又局促，退后了一步，拒绝道：“抱歉，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喜欢你，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相爱的人。”
说完，女孩子转身匆匆离开了，男生抱紧纸玫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难过地垂下了头。
这个视频被发到网上后，评论呈两极分化，一部分人站女孩，觉得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行为就是逼迫，让人很为难。
更多一部分人站男生，觉得女孩不识好歹，有这么一个深情的男孩子喜欢她，她都不知道珍惜，毕竟这几个月里，广大网友亲眼见证了男生的深情，觉得非常难得。
那段时间，这件事情的关注度很高，闹得沸沸扬扬的。
网上还出现了很多关于女孩的负面消息，有同校的学生匿名爆料，称女孩为人不检点，谈过很多次恋爱，还脚踏几只船。
还有人说，女孩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她是同性恋，性向不正常，不喜欢男生。
玫瑰骑士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他想知道这件事的最终走向到底会是什么，
“感觉很不好。”听到这里，姜柚评价道：“这个男生的行为其实很过分，他沉浸在自以为的深情里，完全不顾女孩的感觉，这种行为给女孩带来很多无形的压力。”
魏擎捋顺姜柚的头发，又笨拙地给她编起了辫子，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得她为难的。
小许惊讶地看着她们，连连点头，说道：“没错，之前红伞阿姨和玫瑰叔叔吵架的时候，红伞阿姨也是这样说的！”
果不其然。
有一天，再次告白失败的男生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怀里的纸玫瑰散了一地，他一手按住准备离开的女孩，毫不犹豫地连着捅了好几刀。
男生一贯忧郁的脸变得偏执又狰狞，怒火攻心的他完全顾不上那么多，一边捅，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我追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这件事很快就上了新闻，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之前在网上匿名造谣女孩的人也是这个男生，他想要搞臭女孩的名声，让她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你看看你，声名狼藉，只有我不嫌弃你，只有我相信你。
唯一幸运的是，女孩虽然被捅了七八刀，但是好歹没伤及要害，最终还是抢救过来了，而男生因为故意杀人且毫无悔过之心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小许说道：“发生这件事后，玫瑰叔叔就很少再出现了，红伞阿姨说他是受到了打击，他觉得自己的银制玫瑰送错了。”
姜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小许的叙述来看，感觉红衣女和玫瑰骑士的思维都挺清晰的，而且怪谈之间相处得也还可以，像是朋友一样。
姜柚继续问道：“对了，还有一个反面神像，网上关于神像的消息不多，你知道什么吗？”
小徐摇了摇头：“大部分鬼怪都能实体化，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反面神像，不过我听佐子说过，那就是一群搞邪教的，在网上造势，扩大了反面声像的知名度。”
“不过不知道他们信奉的是什么神，只知道他们是求极乐，求长生……”
姜柚脑子里的线终于连上了，她打断了小许的话：“等等……求极乐？”
小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回答道：“是啊。”
姜柚转头去看魏擎，他怕扯着她，连忙松开了她的头发，她想起来自己忘掉什么了，熬了一晚上，脑子里的思绪跟浆糊似的，现在终于清晰了。
魏擎弯腰托住姜柚的手臂，连扶带抱，让她站了起来。
姜柚依靠着他精瘦的手臂稳住自己的身子，低声念道：“擎哥，阿香小腿上的纹身！阿香说，她小腿上纹身的图案是个往生咒，可以保佑她去世的母亲，早登极乐，来世托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为什么要砍掉左腿呢？
之前警方的猜测是，凶手或者凶手的身边人左腿有残疾，并且因为残疾遭到了非正常的对待，所以才会导致凶手心理的扭曲。
可说不定凶手砍掉左腿，是因为左腿上有不能让人轻易发现的东西呢？
另外，三个死者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是随机挑选的一样，有男有女，年纪、职业也各不相同，但是肯定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姜柚怀疑，说不定就跟这个纹身或者关于纹身的故事有关系。
这也算是线索之一，宁可错过，也不能放过，姜柚没有犹豫，立刻就掏出手机，准备给亦瑾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
魏擎非常懂事地把分裂触手收了起来，因为空间被剥离出去之后，这里面没有信号。
世界的喧嚣涌了进来，合租室友起床洗漱的流水声，拖鞋碾在地板上的嘎吱声等等都清晰可闻。
隔壁的争吵已经平息了，朱晖和刘大军都是干力气活的，虽然不是人高马大，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
梁伟一个小鸡仔，打一个都打不过，更别说对上两个了，起床气一收，当场就怂了，连忙把程怡往屋子里一推，给对面递了两支烟，说了几句讨饶的话才平息了事情。
程怡虽然爱发疯，但她发疯也是有针对性的，一般都是针对同性、男朋友梁伟，或者一些看起来比她更弱更怂包的男人。
俗称就是欺软怕硬。
电话刚响起一声就被接通了，亦瑾熬了一晚上还没休息，他已经习惯了，全靠着一杯黑咖啡续命。
接到姜柚的电话时，他还有些茫然，听她说完之后，他立刻来了精神，严肃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调查，感谢姜小姐提供的信息！”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主要是姜柚实在是撑不住了，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稍微一松懈下来，疲惫甚至渗到了骨头缝里。
她决定先回房间去补觉。
姜柚抱住魏擎，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双眼微阖，小声地说道：“擎哥，折腾了一晚上，咱们先休息一会儿了。”
小许懂事地闭上了眼睛。
魏擎亲了亲姜柚的额头，说道：“好，”
可能是因为逐渐与怪物融合的原因，他熬了一晚上也没什么感觉，还是精神抖擞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姜柚松开手，她没留在主卧，而是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她朝小许摆了摆手：“小朋友，姐姐先去休息了。”
小许点了点头。
姜柚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舒舒服服地窝在小窝里睡觉。
小许不敢独自跟魏擎呆在一个屋子里，他刚想偷偷摸摸地跟姜柚一起离开，就被两根触手绑了回去。
虽然小许死的时候才七岁，但是当了八年的鬼怪，体型没有变化，可他在社会上见识了很多，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看着魏擎的表情，他拍了拍胸脯，十分懂事地保证道：“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姐姐睡觉的！”
他可怜巴巴的问道：“可以让我去客厅里看电视吗？”
魏擎看了看小许脸上的两只血窟窿，沉默了一下，松开他，起身往客厅走，打开电视，帮他调出了他想看的电视。
小许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看起了电视剧，他眨了一下眼睛，忽然觉得这个哥哥也不像红衣阿姨说的那样吓人嘛。
给小许调出电视后，魏擎才回房去休息，他没有睡意，闭上眼睛，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超脱的状态。
他睁开眼睛，在亘古遥远的黑暗之中，与对面庞大的怪物冷静地对视着。
姜柚试探过他，问他有没有想过，他和怪物其实不是敌对的关系，而是有着非常紧密的关联。
魏擎不傻，他大概能猜到姜柚的意思，可是对他来说，人类的形态才是最好的，可以跟姜柚光明正大在一起，陪她出去逛街，陪她吃饭，陪她做很多事情。
他跟怪物融合得越来越深，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
一轮血月在空中睁开，怪物不甘心地看着魏擎，虽然不想承认，但它清楚，他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如果保持本体，他甚至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姜柚的身边。
双方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
*
现在合租房里就只剩下没有上班、留在家里打游戏的的梁伟了。
亦瑾让同事去跟阿香的合租室友询问关于他的信息了，同事来到合租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听见敲门声，正在指挥工会的人打本的梁伟骂了一句，把指挥权暂时转交给副团长，起身去开门。
一拉开门，看见门外的警察时，本来脸色奇臭的梁伟吓了一跳，神色变得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们找谁？”
门外的两个警察率先出示了警员证，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你是石文香的合租室友对吗？”
说着，其中一个还拿出了石文香的照片。
“石……石文香？”梁伟皱着眉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照片，说道：“啊！警官，你们说的是阿香啊！没错，她是住在这里，我们是合租室友。”
他搓了搓手，把两个警察让进了屋，客厅里，躺得歪七扭八的小许从沙发上飘起来，好奇地飘了过去。
梁伟看了一眼开着的电视，嘟囔道：“谁啊，开了电视也不知道关！”
他暂时没管，率先引着两个警察走到阿香的房间前，说道：“这个就是她的房间。”
他挠了挠头，有些奇怪地说道：“她平时都是晚上出去上班，白天在屋子里睡觉的，不过今天好像不在。”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直接暴力破开了阿香的房门，梁伟伸着脑袋朝里看了一眼，笑容有些暧昧，试探性地问道：“两位警官，她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其实梁伟心里也有猜测，她觉得阿香八成是因为干那种事，所以被警察找上了。
没想到其中一个警察一脸严肃地回答道：“石文香昨天晚上被人杀了，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她有跟谁结仇吗？”
梁伟暧昧的笑僵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地说道：“什……什么？她死了？？”
梁伟花了好几分钟才接受这件事，毕竟忽然得知一个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人死了，还是被人杀死的，还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人。
梁伟的态度变得老实起来，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警察的问话。
他跟阿香不熟，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做那种工作的，直到之前有一次跟朋友出去玩，偷偷去了一次会所，在那里看到了阿香，他才知道阿香的工作是什么。
说到这里，梁伟急吼吼地举起手发誓：“警官，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去会所，被我朋友忽悠去的，我只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
站在旁边的小许嫌弃地骂道：“呸呸呸，这不就是红衣阿姨说的那种渣男吗！”
像梁伟这种人，警察见得多了，不是在扫黄的时候当场被抓住的，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干了什么，有的就算当场被抓住了，也能找到各种奇葩的借口。
梁伟这件事现在没有证据，也抓不了，暂时只能口头上批评教育一番。
他诚惶诚恐的点头，谄媚地笑了笑，乞求道：“警官，麻烦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女朋友，我真就是好奇去看看。”
两个警察只是看着他，没应他的话。
梁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油腻腻的头发，继续说道：“那个……其实阿香跟大家的关系都很一般的，大家只是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而已，又不是真的朋友家人什么的，都是各管各的。”
“哦对了，阿香最近跟另一个合租的小姑娘倒是相处得还不错。”梁伟拍了一下手，朝姜柚的房间指了指：“那个小姑娘就住在这儿，名字叫做姜橘，也是外地来打工的，说不定她能知道点什么。”
另一个搜证的警察什么也没发现，走了过来，跟同事对视了一眼，合上记录本，说道：“梁先生，谢谢你的配合，姜小姐和魏先生我们已经提前询问过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要是你之后想起了什么线索，都可以联系我们。”
梁伟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把警察送出门，连连保证道：“两位警官放心，我一定配合。”
等警察走后，梁伟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关上门，转身回到客厅，拿起遥控器，把正在播放的电视给关掉了。
刚想回房，电视忽然亮了，剧里的角色正发出癫狂的笑声，很突兀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梁伟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他还以为是自己按错了，又拿起遥控器，等了几秒，确定电视关上后，这才把遥控器放下。
他刚走出一步，电视忽然又亮了，角色的对话声在空白的背景里响起，显得嘈杂而瘆人。
梁伟脸色都有点发青了，惊恐的目光在没有人的客厅里转了一圈，恶狠狠地骂道：“我操，这是怎么回事？真她妈是见鬼了……”
某个字戳到了他正纤细敏感的神经，吓得他打了个哆嗦，连忙闭上了嘴。
想起警察刚才说的阿香被杀的事，梁伟合十双手，哆哆嗦嗦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去找谁？千万别来找我，我平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但我没什么恶意的。”
说完，他猛地扑上去，把电视后面的插头给拔下来，也不敢回头，跟被鬼撵似的，一头扎进了房间里，反手把门锁死。
身后的小许叉着腰冷哼了几声。
梁伟坐了好一会儿，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见一切正常，电视的声音也没再响起，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骂道：“真是自己吓自己，真她妈的吓死我了。”
他拿起手机给程怡发消息，跟她说了阿香被杀的事以及这件吓人的事。
程怡回复得很快，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听梁伟说了之后，吓得不行，她今晚上还要加班，勒令他记得去接她下班。
梁伟戴起耳机，一边敲键盘，一边回复道：【行了，我知道了。】
*
警察来的时候，听见动静的姜柚就醒了一次，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时间，才是中午十二点多。
她把手机盖在床铺上，脸跟着顺势一埋，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天幕湛蓝，天空中漂浮着几朵镶着金边的白云，阳光从玻璃外洒进来，在地板上镀了一层金，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睡得翻了一圈的姜柚从脚边拿过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
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麻溜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姜柚端着盆，拿着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澡，她刚打开房间门，旁边主卧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跟掐着点儿一直等着似的。
主卧正是向阳，魏擎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了一半光线，透出几分威压，但他的眼神和语气却很温柔：“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姜柚回忆了一下昨天买的菜，笑着点菜：“想吃香辣干锅土豆鸡翅！”
魏擎捏了捏她的脸颊，漆黑的眼眸里浸染着笑意，说道：“好，先去洗澡吧，菜很快就好。”
客厅里的小许飘过来，看见这一幕，羡慕地说道：“哥哥姐姐，你们的关系真好！”要是爸爸妈妈的关系也能一直像这样好就好了。
姜柚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问道：“你能吃东西吗？擎哥的厨艺超级棒的！你要是能吃的话可以尝尝哦。”
原本情绪有些低落的小许来了精神，开心地说道：“姐姐，你和哥哥都能看见我，要是你们给的，我就可以吃！”
魏擎不慌不忙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沉声问道：“你有想吃的吗？”
小许惊讶地看向魏擎，举起手，小声地说道，“我，我想吃鱼香肉丝，”妈妈的鱼香肉丝做的超级好吃。
魏擎淡定地应了一声：“好。”
小许激动地蹦到了天花板上趴着，他宣布，这个哥哥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啊！
当然，他也能看出来，这个哥哥的温和仅限于在这个姐姐面前，不过不影响什么！
姜柚笑了笑，去到卫生间里洗澡。
等她收拾干净出来，把控好时间的魏擎正好把饭做好。
干锅土豆鸡翅香香辣辣，酸甜口的鱼香肉丝味道也正好，还炒了个青菜，米饭煮得不软不硬，粒粒饱满分明，很有嚼劲。
两人一鬼怪坐在餐桌边吃饭，姜柚把啃干净的鸡翅骨头吐出来，安排道：“吃过饭后，我们先去看小许的妈妈，我刚才查过了，周一到周五的时候，南山精神病院的探视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七点，时间两个小时，现在去正好来得及。”
小许十分感动地抬起脸，两行血泪从窟窿里流出来，咿咿呜呜地哭道：“姐姐，谢谢你！”
姜柚非常淡定，刚把手伸向纸巾，魏擎就先一步抽出两张纸巾，胡乱地把小许脸上的血痕擦干净了。
小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柚说道：“好了好了，快吃饭吧，等看完小许的妈妈，我们再去城中村的地下通道看看。”
去看看凶手到底是不是通过地下通道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