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之际,王毅德已经带着惊恐万分的贺荣,来到卫尘面前。
卫尘看了一眼贺荣 ,见其断臂虽然已经包扎好,但是身上却是血迹斑斑。
卫尘看着面如死灰的贺荣,冷冷的说道:“贺荣,小爷那日在武国时,就曾警告过你。你为何还背后使诈,暗算小爷的朋友?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贺荣此时早已经吓的瑟瑟发抖,见卫尘这么一问,看了一眼太子,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太子卢承见贺荣看着自己,心内恼怒但是当着卫尘的面又不好说,于是脸色一沉道:“贺荣,你好好回答卫公子的话,看本太子作甚!”
贺荣被卢承这么一呵斥,马上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道:“回卫公子,小人在武国时,听二王子说季大人带着金国公主必定会经过青国回金都。二王子说只要抓住这几人,就重重有赏。所以,小人才在季大人经过的时候,做了一点手脚。都是小人该死,小人利令智昏,冒犯了卫公子,请卫公子饶小人一条贱命。小人一定日夜祷告请神灵保佑卫公子一世平安。”
贺荣结结巴巴的说完,马上咚咚的给卫尘磕头。卫尘知道,凭贺荣夫妇的能耐,绝对不可能会敢对季度元等人发难。只是眼下这么多人,贺荣也不可能说什么真话。但是有一点却是他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自己可以猜测的到,那就是此事必定与武国主武汲有必然的关系。只是不知青国国主,到底知不知道?
眼看卫尘眼神闪烁,王副领担心他会杀了贺荣,从而让太子失了面子,于是马上上前说道:“卫公子,贺荣已经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若没有,就让他先下去疗伤吧!”
卫尘看着可怜兮兮的贺荣,沉声说道:“贺荣,我且再问你一句,季统领等人是先行离开武国,你怎么能赶上他们的?”
卫尘的话,看似无关紧要,贺荣一听却是不禁脸色大变。卢承太子本也觉得奇怪,卫尘为何会问这个无关紧要的事。但是仔细一想,却是脸色也是一沉。
按理来说,贺荣夫妇从上京回来,不太可能会追上季度元。但是他们不仅恰好追上,且能将他们擒住。这其中的奥妙,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卢承太子仔细一想,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贺荣作为青国特使到武国联系二王子,而青国必然有人与其保持持续的联系,而武国二王子如此熟悉青国的情况,说明青国必有内奸!
卢承太子一念至此,不禁怒从心头起。看向贺贺的眼神,渐渐起了杀意。
贺荣当然知道,有些事若是被卢承太子知晓,自己夫妇不禁要人头落地,还要连累不少人。面对卫尘与卢承两人如刀似的眼神,顿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此时,巴图国师忽然高声喝道:“贺荣!太子让你好好回答,你支支吾吾作甚!还不从实说!”
贺荣被巴图这么一呵斥,不自主的转头看了一眼他。就在这一瞥间,两人的眼神彼此一碰,相互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卫尘一直冷眼旁观着贺荣,眼看他的眼神与巴图对视前后的反应,便隐隐猜到了八分。
贺荣抬头看着卫尘说道:“卫公子,此事本就小人而起,小人利欲熏心,才会误信了武国二王子的话。小人夫妇日夜兼程赶回青国时,恰好遇到季统领等人也算是凑巧,没有其他原因。卫公子要杀要剐,就请动手吧!”
贺荣知道卫尘答应了太子,不会杀了自己,所以此时才硬起头皮说出这些话。但是贺荣却没注意到,太子此时看他的眼神,已经冷若冰霜。
卫尘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贺荣的命肯定有人会要,根本无需自己动手。于是便大手一挥道:“贺荣,我答应了太子殿下饶你不死。你且自求多福吧!”
卫尘说罢,大手一挥让贺荣退下。太子此时发话道:“王副领,还不放了卫公子的朋友?”
王毅德闻言,忙让手下带出南起与莫言还有冷千浔三人,唯独不见金灵儿与季度元。
卫尘示意王副领替三人解了穴,眼看卫尘孤身冒险来救自己,冷千浔三人即惭愧又感动。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卫尘又对王毅德说道:“王副领,解药呢?”
王副领早就从贺荣口中知道解药在穆静儿身上,于是便看了一眼穆静儿。穆静儿此时也无奈,只得将酥骨散的解药,扔给王副领。
卫尘又转头对卢承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在下还有两位朋友,也请一并送来如何?”
卢承一听这话,面露尴尬的说道:“卫公子,金国公主与季统领现在宫内休息,不在天牢,要不你随本太子去一趟,如何?”
苏舟一听这话,担心卫尘会有凶险,马上接话道:“大哥,让太子送灵儿姐姐与季大人到元都东城外,我们在那边等着。”
卢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苏舟,心中泛起一股酸意。生死关头,苏舟的眼神一直在卫尘身上,从未看过自己一眼,而自己今日能到天牢,却只是想见她一面。
人的执念,起时往往就在一瞬间,却要用一辈子来灭。贵为青国太子的卢承,也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份煎熬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