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冲天而起，无头尸身坠马。
见到这一幕，方西远恐惧到难以自抑。
整个山南县，只有他知道高士隐的实力。
八品御空，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这一仗，打不了。
逃！
方西远侧身下马，还没等他走远，凌厉刀气便自身后斩来。
刀气过，方西远斩成两段。
嘭！
一分为二的尸身砸在地面之时，跟在他身后的亲卫营如梦初醒。
“县太爷死了，方统领也死了，逃啊！”
“跑啊！”
“恶魔，他是恶魔！”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随着亲卫营的一哄而散，各大帮派武者也开始退却。
......
逃！逃！逃！
河东娜收回探出的匕首，快速朝着远离李凡的方向离去。
这个男人，太过恐......
噗嗤！
刀气撞入肉体的闷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这是怎么了？
身体为何不听使唤了？
河东娜视线模糊，身躯砸下，命陨！
......
刀气之下，众生平等。
一品也好，七品也罢。
一碰就碎，一沾便死。
李凡凌空虚度如傲立九重楼，刀气如雨，洗地长街。
举起屠刀的刽子手变成了待宰羔羊。
逃跑的民众也呆立原地，他们怔怔的看向天空，心中恐惧难以复加。
......
李凡！
是他，一定是他。
院落阁楼上，江守林浑身战栗。
见了李凡，才知道什么叫杀人如麻。
每个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惹到他的，都得死。
逃！
逃出山南县，逃出天山郡，逃出南州。
不再掺和任何关于李凡的事情。
不！
不行。
我不能走。
我的一切，都在天山郡。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这个地位，我不能放弃这一切。
欲望战胜恐惧，江守林快步朝着楼下跑去。
......
“二爷，死...死了！”
“全死了！”
“你说什么？”
贺强双眸圆瞪，一脸难以置信看向报信武者。
“县太爷、方统领他们全部被杀！”
“我们该怎么办？”
再次确认，贺强脸色煞白。
“你们带着江大人撤出山南县，去郡城。”
说完，贺强孤身骑马远离。
......
“钢哥，我们还要进去吗？”
战场外围，两匹马停下。
张彪一脸恐惧看向远处。
鲜血、残肢、人头到处都是。
身为武者，他杀过人。
但眼前这种景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怕了！
“你留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曲钢深吸一口气，骑马朝着里面冲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进去，但他知道，他要进去。
他要再看看那个人！
......
越是向里走去，曲钢便越发确定一件事。
自己好像一开始就猜错了一些东西。
城外茶楼一战，那个人是故意不杀贺强的。
他放走贺强，便是为了让贺强找人来。
难怪他不怕！
难怪他不急。
马匹继续前行，人群如梦初醒。
“呕！”
“逃啊！”
“恶魔。”
“都死了，都死了！”
人群开始退去，曲钢翻身下马来到一个壮汉前。
中年壮汉脸色煞白神情恍惚站在原地。
“你知道那人在哪吗？”
曲钢的话，将壮汉拉回现实。
我没死？
如梦初醒的中年大汉长出一口气。
他吞了吞口水，紧接着指向大河客栈。
“他...回客栈了！”
“多谢！”
等到曲钢离去，中年壮汉才双腿发软开始离去。
......
大河茶楼，李凡坐在中央。
他衣衫染血，手掌贴在小白身上。
真气流转，小白身躯中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
它张开嘴，舌头耷拉垂下。
进楼的曲钢，目光却是看向客栈其他地方。。
刘哥、豹哥是被一刀毙命。
其它兄弟，身上也留着显眼的爪痕。
几乎不用猜，曲钢都知道，这里的兄弟，都是李凡杀的。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为何李凡要对凡客帮的人下死手。
他明明可以解释！
他明明可以亮身份。
他明明可以不杀他们。
怒火，涌上心头。
“李盟主，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都是凡客帮武者。”
“他们都是您的拥趸。”
“他们都是为了您的理想才加入凡客帮。”
曲钢怒目圆瞪咆哮道：“您告诉我，为什么啊！”
“第一、我给过他们机会。”
“第二、凡客帮与我无关。”
“我不需要拥趸，我也没有远大理想。”
听到李凡的话，曲钢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哈哈哈哈！”
“可笑可笑。”
“原来我们就是一个笑话！”
“疯，也不能让他们活过来，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带我去他们家。”
“好，李盟主，我带您去！”
......
“阿强，你怎么回来了？”
“姐，别说了，立刻跟我走！”
贺强拉着贺红燕便朝外面冲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夫他们，全死了！”
全死了？
听到这句话，贺红燕如遭雷厄。
她如同牵线木偶，被贺强拉着向外走去。
突然，贺强停下脚步。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不好！
贺强脸色骤变，不等他开口，刀光笼罩而来。
两具无头尸身轰然倒地。
......
杀戮，持续到深夜。
山林镖局，最后一处被灭门的势力。
看着收刀的李凡，曲钢开口说道：“李盟主，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哪怕是他，也被李凡的狠辣震慑。
“废话太多！”
李凡骑马远去，没有继续多说。
江湖，从来都是如此。
杀戮，就该斩草除根。
慈悲，不过另类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