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擦擦吧。” 柳疏语气里满是笑意。
凌临不禁有些羞赧，也不敢再与柳疏对视，跑到一边去处理流得到处都是的血。
柳疏悠哉地看了他一会儿，笑意愈浓。
果然是年轻人啊，火气这么盛。
顺便查了下凌临的好感度，果然涨了许多，已经有65点。
黑化值倒是暂时没什么变动。
看来在有了好感基础的情况下，这样的事于凌临而言并没有造成什么刺激吧。
其实他顺水推舟和凌临欢好，并非想借肉欲强行提高好感度，而是以此改变凌临对他们两人之间关系的看法。
经过这些日子，凌临对他应当已经足够改观，至少修真界人对魔修的偏见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想要再进一步，自然要换种方式。
现在他们之间，是魔尊与修真界俘虏，主上与贴身侍从的关系，就算在最亲密的距离，身份亦是天差地别。
对缥缈若镜花水月的人，实在难以生出什么刻骨的爱意。
而又有什么比一场意乱情迷的身心交融，更能打破这样的桎梏。
哪怕是最过分的幻想和渴望，都能在这样毫无间隙的亲密中成了真。
一个在修真界长大，向来循规蹈矩的小朋友在此之后又会如何看待他呢？
柳疏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落，掩下那双暗红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而凌临的所思所想也从未能逃脱柳疏的预料。
凌临刚洗干净脸上的血，担心鼻血还没停下来，就随手扯了块布堵上。
再回头时，模样越发滑稽了。
柳疏几乎是在看清他模样的一瞬间就笑出了声来。
“啧啧，火气这么旺啊？”
凌临面颊发烫，只觉得鼻血流得更厉害了。
他火气旺盛，还不是因为……
凌临盯着柳疏此刻的情态，有些口干舌燥。
容貌稠艳，一颦一笑都无比夺目的人正悠然趴在他身前，绸缎般的墨发披散，脖颈手腕处还带着几处绯色印记，回过头，目光也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笑得眉眼弯弯。
这样的姿势，颀长的脖颈，纤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甚至连挺翘的臀都一览无遗。
哪怕意乱情迷时的记忆并不十分清晰，窥见这一幕，也如同拨开云雾般在脑海中重新浮现。
这个姿势似乎也有过……他在身后不知餍足地索取，还忍不住扳过对方的下颌，去亲吻那双无比惑人的唇。
完了。
凌临头脑有些发热，却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虽然是意外，可那件事情之后，只要他看着柳疏，就会忍不住想起那时的情景。
哪怕明知那时两人的意识都不大清醒，凌临似乎也无法再纯粹的将对方当作魔尊，当作随时能要了他性命的，修真界最大的敌人看待。
而是曾与他做过最亲密的事，在他面前露出过许多从未示于人前的诱人情态的，他的心上人。
似乎直到这种时候，他才敢真正面对自己的心动。
只可惜，以柳疏的身份，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要他负责吧……
虽然他确实很乐意负责就是了。
凌临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
“又愣着干什么？”像是看透了对方心中的想法，柳疏一挑眉，幽幽问了句，“解了毒就不想负责了？”
凌临被“负责”二字激得一怔，下意识走上前：“我……尊主要我负责？”
果然在想这些。
柳疏了然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是：“不然呢？我腰还疼着呢。”
原来是指按摩啊……
凌临也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在柳疏身边盘腿坐下，继续帮他按揉。
果然是他想多了。
不过，柳疏怎么好像对于这种事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
凌临偷觑着柳疏的神情，忍不住小声问道：“尊主这是……第一次吗？”
话音刚落，小腿上就又挨了一脚。
不过这次对方没用什么力，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恼羞成怒之后的撒娇。
“与你何干。”柳疏别过脸去没再看他，微哑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悦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堂堂魔尊，活了不知多少年月了，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说出来柳疏都觉得丢人。
凌临见他这般反应，有些恍惚。
这个意思，果然就是第一次吧？
奇异的喜悦瞬间溢满了心脏，随着泵送的血液迅速蔓延过四肢百骸。
不过他们都是第一次的话……也不知道他的表现算不算得上好，有没有让柳疏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凌临在这方面也实在没什么经验，加之当时神志不清，几乎是全凭本能动作，故而一时不敢确定。
虽然时间上来说应该算得上持久，但……
一双暗红的迷蒙泪眼蓦地划过凌临的脑海。
他似乎哭了呢……
果然还是弄疼他了吧。
凌临不禁有些心虚，手下按摩的动作也越发卖力起来。
“尊主可是生我的气了？”凌临抿了抿唇，问道，“是不是我当时……把尊主弄疼了？抱歉，我，我没什么经验……”
柳疏也有些脸颊发烫了。
被凌临气的。
这家伙怎么能问得出这种话来？
但凡不是他还要做任务，换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只怕都忍不住要将他碎尸万段了。
偏偏这家伙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尊主可有受伤？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据说第一次的话，会很容易受伤的吧，那种地方，上药也不是……”
话还没说完，凌临便又化作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
柳疏脸上一片通红，抬手捂住半张脸，暗暗咬牙。
虽然知道凌临这话应当是无意，可说出来实在太羞耻了些。
这些事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柳疏一瞬间几乎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凌临又一次湿漉漉地从水潭里探出头来，不过这次却没有趴在池边踌躇着不敢上前，而是很快回到了柳疏身边。
虽然又挨了一脚，不过柳疏这样的反应，只怕是被他说中了。
那不管柳疏是什么样的反应，他肯定是要为这些事负责的。
凌临抓了把后脑勺，愧疚的同时又禁不住勾起些笑意来。
所以，他刚才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