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胡说！”
永宁瞬间脸红，连看都不敢看温小宛了。
“这怎么能是胡说呢。”
温小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难不成，公主只想要个侯夫人的名分，不想与沈侯爷洞房？”
“那我就更同意您嫁给沈侯爷了，反正，他还是我一个人的，名分不名分的嘛，您喜欢就好，我有没有也无所谓的。”
永宁虽说只比温小宛小一岁，但她未经人事，听得温小宛这般毫不忌讳的什么都说，脸红的像熟透的果子。
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个话来：“你······你，你别胡说了！我······”
李钰有些看不下去，但他却没插嘴。
总归还是要让自己这个妹妹吃点亏，长点记性，要不然，就这么一直耗着，再耽误下去，还能嫁得出去吗！
“您便当我是胡说吧。”
温小宛不慌不忙的，笑的那叫一个谄媚讨好。
“您呢，是公主，您要想嫁给沈侯爷，自然有千万种方法，我呢，出身低微，也不敢同您抢男人。”
“不过，您也要想清楚呀，您看您这又年轻又漂亮，身份又尊贵，这要是上赶着嫁给了一个老男人，最后还有名无分的，岂不是，就连晟王殿下都得被人看笑话？更别说您自己个儿了。”
永宁自小是跟着贵妃娘娘，七哥七嫂更是对她这个妹妹万般疼爱，听到温小宛这样说，她确实有些犹豫，不自觉的眼神飘向李钰，可怜兮兮的样子。
李钰却是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温小宛那边好像说上了瘾，瞧着永宁公主委屈巴巴的样子，心想这皇家公主也有这种单纯孩子哈，看来是被千宠万爱娇养着长大的，不知社会险恶啊！
“还有呢，公主殿下，您瞧我，干这个营生出身的，旁的本事我也没有，就是啊，嗯······会磨人。”
“沈侯爷呢，年纪也不小了，应付我这么个狐狸精就够勉强了，只怕届时上了您的床，也是有心无力，分身乏术了呢。”
“噗！”李钰刚入口的茶，直直的喷了个干净，然后他就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温小宛。
那意思很明显。
沈恒安······不行了？
当然，温小宛并没有搭理他。
永宁此时已经羞红了一张脸，李钰这个反应，更叫她无地自容，搓着小手，声音小的像蚊子。
“哎呀，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的······”
温小宛娇媚的笑：“您瞧我，平日里都叫沈侯爷惯坏了，公主殿下，您可千万别同我一般见识。”
“至于这沈侯爷是不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您要不······亲自试试？”
“你越说越不成样子了！”
永宁又羞又恼，小脸通红，躲闪不定的眼睛老往温小宛身上飘。
不论是看她那一双勾惑人心的眼睛，还是那张妖娆妩媚的脸，又或者······婀娜多姿，娇软迷人的身段，永宁自觉身为一个女子看一眼都觉得受不了。
更别说沈恒安了。
对了，她还说自己最会磨人。
而至于怎么磨人，她就想象不出来了。
永宁的脸更红了。
她心里郁闷极了，最后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跑出了归月坊。
“王爷不去看看？公主殿下一个人怕是不安全。”
温小宛瞧着李钰仍旧安稳坐着，便猜想他今日来定不是只为了看她是怎么和自己的妹妹抢男人的。
虽说，雌竞这种戏码，是个男人就爱看，但近来李钰好像没那么多闲情逸致。
果然，李钰摆摆手：“没事，吴应材跟着她呢！”
“我还有件正事和你说。”
温小宛毫不意外，自顾在他对面坐下来，帮他添了茶，便等着他说下文。
李钰掏出本册子来，却没递给她，反而用一种充满了八卦的眼神看着她，问了句：“沈恒安真的不行了？”
温小宛：“······”
额角跳了跳，温小宛磨着后槽牙：“王爷对满府姬妾疲于应付了？”
李钰：“······”
“还是，王爷又兽性大发，再次惦记上我的男人了？”
李钰：“······”
“温小宛！我同你解释过了，我喜欢女人！女人！”
“嗯。”
倦懒的鼻音，语调慵懒的像是在讲今日早饭吃了什么，当然，李钰又不是傻子。
“听说，有的禽兽，男、女、通、吃。”
李钰：“······”
苍了个天了！
造孽呀！
他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这两口子！
······
永宁从归月坊出来，本打算直接回宫的，但是上了马车，她还是对吴应材说了句：“去定远侯府。”
别的不说，有一句话，她是听进去了。
婚姻之事，还是要问本人到底情不情愿。
十年的执念，她不想就这么连告诉他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不信，自己钟意十年的男人，当真就那么不堪，贪图美色，不知廉耻，宁肯要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愿意娶她这个公主。
可当真到了沈恒安面前的时候，永宁又怂了。
她就那么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陆归月的模样，陆归月的声音，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恒安却是一派温和谦让，很是斯文有礼的问她：“不知公主今日来，所为何事？”
永宁晃了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挥到一旁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沈恒安这般温润儒雅，光风霁月，如三月明日，山巅之雪，他断不是那个女人说的那样的。
想到这里，她鼓足了勇气，直接问他：“望之哥哥，你愿意娶我吗？”
沈恒安一怔，一是因着她这个称呼，二是她问的太过直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对这个永宁公主，几乎所有的印象都是来自于李钰偶尔提及的话语里，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她，才能既保留她的颜面，又让她清楚自己的意思。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婉拒，只会让人觉得是欲擒故纵。
“公主，恕臣不能从命，臣已有心仪之人，并且，臣与她有生死之约，此生不负，还望公主，莫再将心思浪费在臣这里。”
生死之约，此生不负。
他是说的那个青楼女子吗？
还是他已经过世的妻子？
听说，他自西境归来，得知妻子已不在人世时，曾要为她殉情。
那时，她很想来看他，可是七哥不许。
如果此刻他口中的心仪之人，是说的那个青楼女子的话，便是她又一次错过了上天给的机会。
为什么她总是晚一步？
全要怪七哥！
如果不是他拦着，沈恒安又怎么会被那个青楼女子勾去了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