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您对这傻子这么热情，没必要吧？”许大茂看着李多鱼三个人坐车走了，这才打算拆下台。
“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娄半城对他很好，很看重。别说他是个傻子，就是条狗，那也值得汪汪两声。现在还需要他们，那就得宠着。”
老李看了一眼许大茂。这家伙挺会来事的，倒是个狗腿的好材料。
他一直坚信一点，没有不能利用的人，就算是个死人。
他带着许大茂回了车间。虽然他不是主管生产，但是想要蹭一波功劳，还是没问题的。
“老娄，我们是去听戏的吧？”李多鱼用眼睛朝着副驾驶上的娄晓娥示意了一下。
去看大长腿，你还带着闺女？
“对呀，听戏。晓娥也挺喜欢，正好一起去。”娄半城似乎没听懂。
李多鱼感觉好像被坑了。
一座四进的院子，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墙面都有些斑驳了，似乎很久没有修葺过了。
一个老头坐在门口的马扎上，靠着墙，正在打盹。
“哑伯，您老歇着呢。”娄半城对着那老头打了声招呼。
他也没对方回应，就准备带人进去的。
“等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沙哑。
哑伯开口了。他叫哑伯，不是真的哑巴，是一般不说话。这老头得有八十多了。
“不要捣乱。”老头看着李多鱼，很郑重的说道。
“哑伯，您放心吧。他只是个孩子。他能捣什么乱……”娄半城突然停下来了。这老头是谁？以前的大内高手。
他既然单独和李多鱼说，不要捣乱，那就说明，李多鱼起码有捣乱的资格了。
至于影子，曾经被评价，单手可擒。在人家眼里，那都不算个威胁，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单押不算呀。
李多鱼拱了拱手，也没说啥，老不老实的。他老不老实，完全取决于对方有没有挑衅。
有苍蝇不打，没有王法。
老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又闭上眼睛，靠那了。
“爹，这老爷爷，会说话呀？我都没见过。”娄晓娥好奇的问道。
“那是人家轻易不开口。这是谁？四九城都数得着的高手，据说是大内出来的。”娄半城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李多鱼。
这鱼怕是已经成精了。他才多大呀。
刚进门，就有人出来了。对着娄半城行了一礼，就带他们去了第二进院儿。
最后去了左边的厢房。
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
娄半城倒是轻车熟路，带头而入。李多鱼跟着，最后才是娄晓娥。
这房间不小，三间打通的，摆着几张方桌，边上是椅子。
此刻，正有十多个人，正靠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脑袋。
椅子正对的方向，原本是个侧房，此刻被打通之后，放置了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小台子。
正有一个女人站在台子上，唱着京剧。
边上还有锣鼓家伙，声音也不是特别大。
在外面听的不是很真切，进来之后倒是听的挺清楚了。
看来这房子，还特别处理过。
娄半城带着李多鱼找了张空桌，就坐了下来。
很快，就有人送上茶水点心，小零食之类的，摆了好几盘。
李多鱼看向娄半城，却发现，他正津津有味呢。
说好的小花旦呢？你是不是对小有什么误解？还是来晚了几个小时，她就老了？这得有四十多了吧？
旗袍倒是真旗袍了，旗袍里面还有裤子呢？
“小花旦，是说的扮演的角色，不是岁数。你个臭流氓，就知道没安好心。”娄晓娥一直偷瞄着李多鱼，凑过去低声解释了一句。
“小花旦一般是说扮演的丫鬟，下人身份的唱段。”娄晓娥嗤笑了一声。
这不是骗人呢嘛，娄半城你好歹是个大商人，就这么做生意嘛。
李多鱼虽然会唱几段，但是其实并不懂。后世喜欢听这个的好像也不是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他一边吃喝，一边听着。
听不出来有什么讲究，只是觉得挺好的。
“你能不能不要吃了？我家里有，你去我家里吃，行不行？”娄晓娥看着好像饿了几天李多鱼，忍不住说了句。
倒是娄半城，对着站在一边的人招了招手，让人又加了两盘。有点将功补过的意思。
摆弄那破机床好几个小时，午饭都没吃，就为了……就为了纯听戏。这会有吃的，他为什么不吃？
该说不说，这些点心做的，真不错。
“怎么？要钱的？那也是你爹掏，他该掏的。”李多鱼又塞嘴去两个，才说道。
“不是，大家都听戏呢。就你自己吃东西，丢不丢人呀？”娄晓娥示意周围有人会看过来。
“有什么丢人的？我是光着吃呢？还是跪着吃呢？”李多鱼倒是没在意。
娄晓娥气的嘟起嘴巴。倒是娄半城看了她一眼，让她老实了几分。
她听不懂，娄半城却听得懂，他对着李多鱼比了个拇指。
李多鱼的意思是，我又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又不是和人家跪着求来的，有什么好丢人的。
一场戏，很快过去了，唱戏的也下去了。
原本都在听戏的人，也纷纷聊了起来。
最面前是一个躺椅，一个老头正半躺着。
此刻，他身边的一个人低声对他说了句，他招了招手。
那人小跑到娄半城的身边，说了两句。
“你们两个在这坐着，闷了出去透透气。按这个点，还有两场。我去前面回个话。”
娄半城对着两个人说了句，就起身朝着前面走去。
最前面的老爷子身边还有一把椅子，不过，却空着。
这不是给人看戏坐的，而是为了方便说话才放的。一般和老爷子说话的人，才会坐这里，说完了，就得回去。
基本没有赖在这里的，这位子也不是想坐就坐的。
娄半城坐在那里，看着是开心不少。
“那个是谁？”李多鱼对着娄晓娥问了句。
“这里是金家，你说呢？”娄晓娥不想搭理李多鱼，还是说了句。
“原来他就是水猴子说的如来呀。”李多鱼嘀咕了一句。
“什么水猴子？什么如来？你说的是西游记吗？我看过话本。”娄晓娥凑过来，低声问道。
水三千：水猴子是水鬼，不是猴子。
“对了，你和刘光齐怎么搞到一起去了？”李多鱼突然想到了件事情。
“什么叫搞到一起了？多难听。我只是去看书，经常遇到他而已。”娄晓娥瞪了李多鱼一眼。
“经常？怕不是一天好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