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经常当街纵马，还偏袒权贵，他虽未做过什么克扣税款欺压百姓这等能在明面上挑的出错处的恶事，但百姓之中依旧是见他便跑，只要一遇见他，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与生俱来的来自皇族的傲慢，似乎所有人都必须把他捧起来，从前五公主在还能治治他，可自从五公主薨逝，他便愈发的无法无天了，甚至……甚至他还想向百姓索取报酬。”
“我知道这个！”一提起这个夜景礼就有话说了，“他之前跟长姐说，‘既然我救了你弟弟，你是否也该给我些报酬？’”
这事碧落不知道，但是碧落震惊。
什么玩意儿啊？
让大小姐给报酬？
这是个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而且碧落相信，十六皇子所说的“救了你弟弟”，大概率不是什么真话。
依照大小姐的性子，八成是把人教训了一顿。
他是兖州皇子，如果是其他人，难不成就“心甘情愿”的奉上报酬吗？
想到这里，碧落对于十六皇子更是不喜。
这话，周遭的人并不意外，均脸上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这是十六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关于这个人，我也打听了一下”温笠羽想到之前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他的风评，像是忽然变好的，他做的那些好人好事，是近一年来才有的，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和清欢楼的姑娘们讨论过了，风评的好转是因为他在明面上把自己塑造成了勤政爱民的救世主形象，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清欢楼查到了这些东西，没有任何行动吗？”
清欢楼并不受皇室管辖，她们唯一的上级便只有听雨阁，就算其他人迫于皇室威压不敢言，清欢楼也是可以的，她走遍很多大陆，那里的清欢楼亦不受皇室管辖，在皇室胡作非为之际，清欢楼便可出手相助。
包括之前的芒种大陆，亦是如此。
“对啊”主事之人像是被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我们不应该坐以待毙才是。”
她就觉得从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温笠羽这么一说才豁然开朗。
夜寒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歪头问向夜知雨，“你有感受到什么吗？”
夜知雨摇头，夜寒羲上前两步，走至主事面前，“麻烦你把手摊开给我看看。”
虽然主事者不明白夜寒羲此举何意，但还是将手摊开，夜寒羲将自己的手悬于其上，心中默念口诀，催动灵力。
片刻之后，一缕淡淡的黑雾出现在主事者的掌心，她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抽回手，却被夜寒羲拽住，夜寒羲厉声警告道，“别动，闭眼。”
主事者不敢动了，夜寒羲抬手，召唤出月离镜，黑雾在月离镜的照射下顿时荡然无存，眩晕感自主事者头中炸开，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有些记忆在脑海中反复浮现，又被替换，被抹除。
“你现在有想到什么吗？”
主事者揉了揉自己的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是记忆替换”夜寒羲转身看向夜知雨，“依旧是特意防着你两，而且覆盖面极广，可能整个大陆的人都被替换了记忆，并且记忆替换应该是用了某个强大的东西为引，我在尝试恢复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挡回来了，找不到引子的话，很难复原。”
夜知雨拧了拧眉，好阴毒的方法。
“所以，这些为民的好事都不是十六皇子做的？他替换了所有人记忆，将别人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将这些为民的益事，全部变成了自己的敛财勾当？”
主事者这才想起，在她们的记忆中，十六皇子办的学堂医馆存在很久了，从前一直无任何不妥，是在某一天忽然查出，十六皇子用此敛财。
当时她们只当是十六皇子一直藏的很好，今日听夜寒羲这么说，才顿然意识到这其中的端倪。
这些事，根本就不是十六皇子主导的，而是他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替换了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这些事都是他做的，再借用这些东西敛财。
何其可恶！
“这么说来，夜神劫也是记忆替换吗？”
“不止”夜寒羲继续道，“光是记忆替换根本不够，从现在我们所知的事情来看，夜神劫必然是他盗取了他人的成果，但夜神幻境毕竟是那几位设下的，想要在这上面做手脚，除非是……”
“灵源。”
几人异口同声道。
如果非要钻空子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十六皇子吸收了真正夜神的灵源，所以才替代了那个无辜的人，成为了夜神。
这操作，就很魔域。
夜知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果这一次成功了的话，那么魔域的下一个目标，百分之一千万会是她。
十六皇子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魔尊应该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的成功。
感受到身旁妹妹的紧张，夜寒羲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放心。”
“我也是。”
夜长珩立刻附和，他们离夜知雨最近，又同时经历了平行时空的事件，他们自然看得出夜知雨在想什么。
“当然”夜知雨展出笑颜，“我相信姐姐，也相信哥哥。”
忽然，清欢楼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
更准确的说，是砸门声音。
主事者不免有些疑惑，今日闭门谢客，按理说没人不知道的啊。
不会又是十六皇子搞事情吧？
这一层，显然碧落也想到了，她正愁没机会揍那谁一顿呢，当即撸了撸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小姐，你先别动手，让我去会会他们。”
“如果他是神的话，你应该打不过。”
“万一呢小姐”碧落眨了眨眼，“我离神阶也不远了，跨阶战斗，可是我们最基础的训练，而且就算打不过，小姐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去吧去吧”谁让这是自家下属呢，“当心点，打不过及时叫我。”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