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关羽的傲慢,韩星河只是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
“他主动来找我的麻烦,关将军却反过来催着我放人?你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汪小星见状,赶紧帮腔:“韩老大,话不能这么说!你拿走了我们益州四个郡啊!那么多名将,据说你还开了两座金矿!这……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星河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转向刘备:“南中,可是我当初用关将军的性命换来的。”
“白纸黑字,皇叔莫非忘了?你们能谈,我们就好好谈。若是不能谈……”
“那我就不仅要南中,连整个益州也一并要了!至于张翼德,我就不放了!”
刘备闻言,胸中郁积的怒火终于爆发,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韩星河!你欺人太甚!我一忍再忍,你真当我不敢与你开战吗?!”
韩星河毫无惧色,甚至往前凑了凑,嘴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那你开啊!正好,在外敌打进来之前,我先顺手解决了你们益州军,也省得日后麻烦!”
“你……你……”刘备气得浑身发抖,话到了嘴边,却因投鼠忌器,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颓然坐下。
汪小星再次打圆场:“韩老大,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南中四郡的价值,你比我们谁都清楚,你让我们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谋士法正此时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南越王,此言不差,两军交战,胜负本是兵家常事,可南越王却屡次以人性命相要挟,趁机强索土地,此行径,未免过于卑鄙。”
“我主已失南中,岂能甘心?韩王若是不怕我军日后在关键时刻背刺于你,最好还是交还城池。”
“否则,待外敌入侵,我军大可坐山观虎斗,甚至趁机发难,到那时,你腹背受敌,纵有百万大军,又拿什么来守南中?”
听到这里,韩星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寒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国难当头,堂堂皇叔,不想着抵御外敌,却盘算着背刺友军?到底是谁卑鄙?!”
法正大手一挥,态度强硬:“人活一口气!南中不还,我军定要发难!外族军队若打到益州,我益州上下自然会拼死抵抗,但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拿回南中!”
听到这话,韩星河一时语塞,而刘备面无表情,眼神低垂,似乎默认了法正这番近乎无赖的策略。
“好你个法孝直!”韩星河气极反笑。
“你可真是精明!如此不顾大局、卑鄙下作的计策,都能给你家主公想出来!”
“你家主子,好歹是个皇叔,顶着汉室宗亲的名头!国难当头,不谋外敌,却谋算自家土地,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法正丝毫不让,反唇相讥:“耻笑?呵呵,我主义弟,三番五次被南越王俘虏,难道就不丢脸吗?”
“事已至此,我军已被逼到绝境,别无选择!让人耻笑又何妨?若是最终朝廷不敌外军,那我们就一起死,一起当这亡国奴!”
此言一出,关羽、刘备,乃至汪小星等人,眼睛均是一亮。
他们没想到,法正谈判居然如此厉害,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将难题抛了回去,精准地戳中了南越国目前最担心的问题——后方不稳。
韩星河此刻确实感到了尴尬,本意是想借张飞之事再敲打刘备一番,让其彻底死心,却没料到被法正反将一军。
张飞肯定不能杀,刘备为了关羽可以放弃南中四郡,为了张飞,也绝对敢拼上整个益州报复。
在国战这个节骨眼上,背后的益州军只能是友军,绝不能是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来来来,先喝酒,先喝酒!”韩星河忽然大笑两声,强行扭转了凝滞的气氛,举杯道。
“既然都来了,总要喝上几杯嘛。说到底,我们还都是大汉的臣子,何必要如此争锋相对!”
关羽却不买账,冷硬地道:“先放了我三弟!”
韩星河打着哈哈:“哎,云长莫急,先喝酒嘛!”
关羽冷哼一声:“我益州又不是没酒!”
汪小星眼珠一转,忽然插话道:“韩老大,要不……我们单独聊聊?”
韩星河正想摆脱这尴尬局面,立刻点头:“好!”
杨顶天、李牧之等人也心领神会,也跟了出来。
帐篷外,空气稍显清新。
韩星河直接问道:“说吧,你们又有什么条件?”
汪小星试探着问:“韩老大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归还南中了?”
韩星河斩钉截铁:“那肯定啊!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穷得就只剩下钱了吧?”
“难不成我还怕你们不成?逼急了我,我就施展金钱大法,连你们益州一起占了!妈的,你们怎么不劝劝刘备,和我韩星河拼?他有这个实力吗?”
李牧之苦着脸道:“南中地区民风彪悍,物产丰富,名将一大堆,你这是砍了刘皇叔一条臂膀啊!”
韩星河嗤笑:“是他自己答应送给我的!不不不……是‘交还’给我的!白纸黑字,怎么能反悔呢?还天天惦记,搞笑!”
汪小星反问:“换做是你,你能甘心?”
韩星河坦诚道:“不能啊!”
汪小星两手一摊:“那不就对了!你至少让他心里平衡一点吧?要不……补偿我们一些钱?反正你也穷得只剩下钱了!”
“只要你给我们钱,我们肯定帮你说服刘备,以后绝不再惦记南中,你也能安心打你的国战,否则……后果你知道的,哪天张飞忍不住,又要来搞事的!”
韩星河瞪大了眼睛,气笑了:“卧槽!法正威胁我也就算了,你们几个也要来勒索我?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李牧之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我们这是公平交易,毕竟益州还有几百万军队呢,哪天要是联合江东孙策,给你来个落井下石,你南越国……恐怕就不复存在喽!”
韩星河彻底被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我草了!你们有毛病啊?非盯着个南中干什么?益州不是缺战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