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琰从她手中夺过笔，“这里你写太复杂了……”
刚凑过去一点，他只觉脸颊传来一片温热的吐息。
察觉到发生什么后，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女孩。
明媚的笑容直白地告诉他，眼前的人是副人格。
女孩眸光流转，低软的声音似是引诱：“李老师，你也好香啊。”
刚刚她就是凑过去闻了一下而已。
李曦琰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堵在喉咙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被女孩贴近过的那一侧脸颊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他努力稳住声线：“钦诺，这里是学校。”
钦诺单手托着下颌，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他一点微表情一般。
“老师，我什么也没做，我都没有碰到你。”
李曦琰一噎。
难不成他要说，你的呼吸碰到我了吗？
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而且，学校不可以，在我家就可以了吗？”
闻言，李曦琰淡定不了了。
钦诺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
“老师，你还讲题吗？”
李曦琰紧拧着眉，似乎想找回一点“场子”，他一脸正色地开口：“以后你再这样，我不会去你家了，你也不用再来我办公室了。”
钦诺抬手小心地摘掉他的眼镜，“老师，有些事情，不用看得那么清楚。”
男人的度数不高也不低，眼镜摘掉后习惯性地眯了眯眸子，看起来有些危险。
但钦诺清楚，纸老虎罢了。
她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靠近男人那张俊脸。
李曦琰没有后退，因为他有把握在女孩对他做什么之前将人推开。
他压低了眉头，声音里镌着一抹冷然：“钦诺。”
钦诺微微勾唇，缓缓合上了眼。
李曦琰垂着的手逐渐握紧，两人靠近的过程中，他居然…
心跳不稳了。
独属于女孩的清香传入鼻间，就在李曦琰准备推开时，忽的一阵响动，女孩跌坐在地上。
“老师…”
李曦琰垂眸盯着那双无辜中带着疑惑的眼，和刚刚那人的勾魂摄魄是截然不同的。
“摔疼了吗？”
他敛起神色，将钦诺扶回椅子上。
女孩秀眉轻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嘴里低喃着：“老师，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曦琰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这两个人对表情的掌控都完全不一样。
“没事，我们继续讲题。”
“好。”
…
临走前，钦诺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曦琰一眼。
“老师…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李曦琰收拾桌面的手一顿，仔细斟酌了一下应该如何回答。
“她是个…跟你截然不同的人。”
“噢…”
女孩似是见他不想说，于是垂下眼准备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曦琰神色复杂。
副人格还没有影响她的生活，但，似乎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生活了。
前两次是言语戏弄，这次是突然靠近，下次…
怕是会更加出格。
一周一次的家教…要不要推掉呢？
…
下午有节体育课。
自由活动时间，叶禾将参加文艺汇演的人聚集在一起练齐舞。
纪沅终于离钦诺近了一点。
他站在最后一排，目光一直落在第一排的那个身影上。
似乎要把这大半天不见的时间补回来。
齐舞练完，叶禾开始从头排队形，走位和动作。
距离集合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开始练托举。
纪沅走到钦诺身侧，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相信我，不要往前。”
钦诺侧眸一笑，“好啊。”
这下，轮到纪沅愣住了。
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在那一瞬刻进了他的心底。
…
钦诺踩着两个男生站好的时候，纪沅稳稳地扶在她的胯骨处。
有了上次的教训，纪沅现在不敢随便碰她的腰。
“我抱着你的腿吧，这样举得还更高一点，你也不会痒。”
叶禾站在一旁听到后，赞成地点头，“纪沅你试试，我感觉抱腿还更轻松一点。”
“你们在我抱的时候站直，这样钦诺就可以扶着你们的肩膀了。”
经过一次尝试后。
最终敲定了这个方案。
纪沅缓缓将人放下，两人的距离很近，他几乎是贴着钦诺的身子站起来的。
站直后才发现，女孩已经红了脸。
“抱歉。”
纪沅知道是自己欠考虑了，赶紧道歉。
钦诺僵硬地摇头，“没事。”
但眉眼之间已经有了防备。
纪沅看得心里一紧。
两人的关系从这天开始变僵，后面的一周，纪沅明显能感觉到，钦诺在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
那埋藏在心里的喜欢只能往更深处去藏。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运动会。
第一天运动会大家几乎练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是文艺汇演彩排，第三天运动会结束，晚上是正式演出。
他们抽签是倒数第三个。
钦诺换好衣服化完妆，和叶禾一起向体育馆走去。
路上，两人遇到了行色匆匆的李曦琰。
男人一身正装，细碎的刘海微分捏出纹理，脸上没有妆感但和这一身一点也不违和。
“李老师，你是有节目吗？”叶禾笑着打招呼。
“嗯，数学组老师的唱歌。”
“老师加油！”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李曦琰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钦诺露出的那截腰肢吸引，黑衣黑裤之间的一抹白，很显眼。
“晚上冷，衣服扣好。”
男人的声音就像这晚风，不算很冷，但含着刺骨的凉意。
叶禾这才发现钦诺的外套没有拉上。
“谢谢老师提醒。”
“嗯，我那边有点赶，先走了。”
钦诺全程没有说话，她能看出李曦琰的关心是下意识的，是本能的。
虽然语调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但仔细一想，那也是关心。
前两天的家教课两人依旧相安无事，李曦琰也没有提出说再也不来。
都是好兆头。
「摆摆～现在剧情崩多少了？」
「35%。」
钦诺心里有了个底。
晚会已经开始，体育馆内很暖和，里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进体育馆的那一瞬，钦诺刚拉上不久的外套，又解了开，走了没几步，索性脱掉了。
纪沅坐在观众席，隔老远就看到了钦诺。
他已经习惯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而且，越来越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