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目送苏小萌离开，见着她进入空间通道。
带着血珠离开，可以说将一切能够用来定位的东西都带走了。
理论上而言，神域那边再不可能知道他的位置，血域同样如此。
江游彻底恢复自由身！
至于什么感觉……兴奋，或喜悦，再或者感叹？
似乎都没有。
他望着苏小萌消失位置，怔怔出神。
一年多时间，耳畔基本都充斥着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现在突然回归寂静，当真有些不适应。
“啧，这丫头。”
江游轻轻摇头，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
他看向下方水蓝星，而后同样开辟一个空间通道，朝某界域赶去。
苏小萌在此星停留过一段时间，保不准神域会不会在这段时间找上来。
江游接下来打算随便寻找一处地界，避避风头。
看神明是否还能掌控自己位置。
若真不能，那他便可放心回到赤金域，正式开启能力解放！
随便挑了个星球降落，江游意识逐渐下沉。
……
“老江，好久不见。”
“你一次换一个称呼是吧。”
“再过段日子，我大概就能进行二次解放了。”江游一屁股坐在江先驱对面。
“怎么，神明那边麻烦解决了？”
“差不多吧，算是半只脚从牢笼里踏出来了。”
“恭喜恭喜，至于你说的那个小魅魔，如何，生几个孩子了？”
“？”江游神色不变，“少来这套，我不好这口。”
“哦。”江先驱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停顿片刻，道，“我好这口。”
“那这是你的问题了。”江游岔开话题，“等我确定自己身上没被下记号，我就打算回去吸收启源石，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啊，这种事情自己做定夺就好了，想当年……”
“好了好了，别想当年了。”
江游连忙打断。
“每次来不是聊等阶，就是聊神域，太无趣了。”江先驱轻轻摇头，“我一把年纪的人，你就不能陪我聊聊我感兴趣的。”
“你感兴趣什么？”江游反问。
“我对你和苏小萌挺感兴趣的，咱聊聊你俩到底什么关系，你对她什么看法，她对你什么看法。”江先驱嘿嘿一笑。
“求求你别这么猥琐，不然我会觉得我以后也是这副表情。”江游叹气道。
“你要是天天被关在一个狭小空间，完事隔三差五有个小兔崽子进来问东问西，你也遭不住。”江先驱解释道。
貌似有道理。
江游无力反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行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毕竟真遇见啥事，我还能不听啊。”江先驱示意他不用客气。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发现了位格新能力。”江游指了指这一片灰焰空间，“它把暗影和处刑融合的很好，力场展开，甚至能够短时间内完全封闭感官。”
“经过几次共鸣，我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能力……审判。”
说至此处，二人心有所感，一同看向位格。
灰焰晶体轻轻晃动，算是回应江游话语。
“审判？”江先驱难得升起几分兴趣，“好像有点东西。”
“有没有机会剥离规则，彻底杀死神明？”江游问道。
“不好说，得看八九阶之后的变化，至少表面来看，很有潜力。”
“可我依旧没能弄清楚这位格名字，审判审判……你说它会不会叫做审判者？”
“没反应……应该不是。”江先驱瞥了眼位格，“继续想吧，也可能是你共鸣程度不够，唤名失败。”
“那我回头再试试。”稍加犹豫，他带着些认真问道，“老江，你还能重新现世吗，我现在等阶高了，说不定能帮你做点什么。”
“算了吧，没什么可能，我本就将死之人，又因过度损耗力量伤及根本，还能保存部分神智就够不错了。”
江先驱乐呵道。
“长久关在这里，看不见外面，光想想就……”江游欲言又止。
“也不一定，你精神波动强烈时，我能趁机感受到外界发生什么。”江先驱回道。
“啊？？？”
“放心，你和小萌亲热时候我没偷看，这点节操我还是有的。”
“那我就放……我呸！我什么时候和她亲热过？不对，我和她在一起就没精神波动强烈过！”江游目瞪口呆。
“哦，是吗。”江先驱轻飘飘一句，“我开玩笑的。”
“？”
“就不聊我了，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可聊，咱来聊聊你，今后打算怎么向妻子介绍小萌？”
“您老还是自己待着吧。”
江游拱拱手。
想了想，他又转口问道，“启神是阳神种，祂们处刑值已经积累到了接近50%，江哥你觉得我能和它们七阶中位碰一碰么？”
“50%……”
江先驱摩挲下巴，思忖道，“不好说，神眷应该没问题，纯种难说，每上一个小阶位，纯种实力都是天差地别，只会越来越强，你最好别闲着没事挑衅七阶中位。”
“我没那么傻。”江游摇头道，“从血种那边给我的资料来看，七阶中位开始数量就骤降了，我估摸迟早得遇上，得提前做好准备。”
“可以，有志气。我的建议是，别想那么多，扛着处刑者刃，砍穿神域。”江先驱开口道。
“好好好。”
——
“呼。”
“咳咳。”
轻咳两声，忍住大脑眩晕，少女将喉间鲜血咽下。
空间通道内，她飞速向前。
脑海中刺痛感非常清晰，由重减弱，再由弱变强，仿佛浪潮般不曾停息。
她深深吸气，与位格进行共鸣，阵阵波动在脑海中荡开。
几番下来，痛感终于消退下去。
“真是个麻烦事。”
她苦笑几声，轻轻摇头。
看向前方，目光茫然。
经过许久航行，她已经按照血珠指引，即将到达蚀骨血域另一处隐蔽入口。
手持血珠，能够进入其中。
两日后。
她从空间通道中脱离。
远处可见红色云团散布，准确说，是黑色云团夹杂着片片丝絮状血色。
苏小萌久久凝望，眉头越发皱紧。
最终，她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