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过来！”
夜长晴抢先一声吼，反倒把郭盛吓了一跳。
她啪的一下抢过郭盛还没来得及摔到桌上的剧本，拿在手里抖得哗啦啦作响。
“你看你演的什么玩意？那是人演的吗！跟个面瘫一样，放团空气后期p图都比你演的好！
剧本看了19分钟都没把握住人物性格，真正的演员哪怕不看剧本都应该演什么像什么，你看了19分钟居然还演成这样！
看把郭导气的！
道歉！过来跪着给郭导磕头道歉！
我鞭子呢？鞭子给我拿来！
给你19分钟化妆看剧本背台词，居然还演成这样，你这样的笨蛋就该抽！”
郭盛：“……”倒也不必。
“我鞭子呢？”
夜长晴疯狂给林河使眼色。
大傻蛋，赶紧给导演顺毛啊！
林河：“……”
郭盛叹了口气：“算了。”
夜长晴：“不行，不能算！”
“算了算了。”
“不能算！这种笨蛋演员就该抽！”
这小林子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就知道发傻，过来配合一下啊！
郭盛大吼：“我是导演你是导演？这条过了，下一场，布景去！”
旁边的助理和场工憋着笑应了一声，夜长晴则是掏出别在口袋里的签字笔，推到郭盛面前，变脸似的笑出一朵花。
“承蒙郭导不弃，看重我们家林河，那这个合同……？”
“……”
郭盛反应过来自己被匡了，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眼夜长晴，又看了看一脸忐忑的林河。
“签合同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新人演员的价格你应该知道，就算上一个演员片酬比较高，省下来的预算也不会花到你们头上。”
“这我明白。能演郭导的剧是我们的荣幸，别说低片酬，就算零片酬，我们也愿意。”
郭盛挑眉：“那就零片酬？”
夜长晴真诚道：“郭导，我是真心的。如果零片酬就能让您这样的大导演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拍戏的时候能够想起我们林河，这是我们占了大便宜。”
郭盛失笑。
几万块换他一个人情，简直赚大发了。
再说了，片酬是飞鹅出，又不是他郭盛自掏腰包。拿自己的人情给飞鹅省钱，他又不是傻子！
郭盛到现在才认真看了看被丢在一边的那张名片。
晴天娱乐，夜长晴。
“我记住你了。”
“不胜荣幸。”
就这样，夜长晴以一千元一集的价格，签下了她人生中第一份经纪合同。
虽然敲定了合同，夜长晴却丝毫没有放松。
得到郭盛的认可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在明天。
夜长晴一直密切关注郭盛那边的动静，果然，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位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白净清秀的青年来到了片场。
“郭导郭导，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思哲给你添麻烦了。”
中年男人热情洋溢地大步过来握住郭盛的手，又前进半步跟他来了个拥抱。
“那孩子太拼了，我都说了录个综艺而已，那么拼干嘛？思哲不干，非要认认真真完成每一个环节，拼尽全力做到最好。这不，就摔伤了。”
见郭盛不接话，中年男人又道。
“思哲受伤之后那个懊恼啊，恨不得瘸着腿来片场跟你解释，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上救护车，那孩子躺在病床上都还心心念念着这场戏，真是。”
不管事实如何，至少这番话算是给足了郭盛面子，郭盛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思哲还想等伤好之后回剧组接着拍戏，只是医生说他扭到了骨头，想拍戏起码得等十天半个月。郭导，我不太懂拍戏，要是思哲过半个月再进组，会不会耽误剧组进度啊？”
郭盛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身后的年轻人，摇摇头。
“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对啊！”中年男人一拍掌，“所以啊，我赶紧把思哲的师弟带来了。”
中年男人将身侧的年轻人推到郭盛面前。
“徐康，去年《加油吧！练习生》第五名出道的人气爱豆，也是我们飞鹅新签约的艺人，唱跳俱佳。”
郭盛老脸一黑。
人气idol。
唱跳俱佳。
翻译成人话，就是不会演戏的意思呗。
“郭导，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飞鹅的剧机会还是要留给飞鹅的艺人比较好，你说呢？”
郭盛皱眉：“可是这个角色昨天晚上已经定好了，合约也签了。”
“解约不就行了。”
郭盛不悦道：“是你们的艺人不守约在先，害得我半夜找人救场，差点耽误拍摄进度。现在你们过河拆桥，想换人就换人，白奇伟，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郭导，换个人而已，干嘛那么大火气。”白奇伟不在意道，“大不了给他一点补偿就是了，剧组换人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郭盛刚想说话，就见一道人影快步而来。
夜长晴好像没看到郭盛有客一样插入了两人的谈话。
“郭导，我和林河商量好了，下午的戏，我们不用替身。”
“你确定？”郭盛表情严肃起来。
白奇伟本来想斥责这个没有礼貌随便打扰别人谈话的陌生人，见郭盛表情这么严肃，不由好奇。
“什么戏份？”
郭盛道：“下午有场打戏，武指设计的动作难度系数很高，有屋顶打斗，还有一些跑酷动作。为了安全考虑，我们本来打算请专业的替身演员——”
“——那就请替身啊！”
郭盛不理白奇伟的尖声，看向夜长晴。
“不用替身效果更好，但是很危险，你们确定商量好了？”
“我确定。”
不确定也要确定，到手的角色都要被抢走了，还商量个屁！
飞鹅那么大个公司，那么多影视项目，还真干的出来跟一个八百线的新人演员抢饭的事，真不要脸！
夜长晴骂骂咧咧地点头，眼睛余光瞥了瞥又准备开口的两个飞鹅人，抢话道。
“郭导，我把林河叫过来，让武指老师再教教他，你看行吗？”
郭盛是老人精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夜长晴的用意。
只不过两人当前利益一致，便点头让她去喊人了。
“郭导——”
郭盛抬手停住白奇伟的话头。
“先看看，你的人如果想要这个角色，也得熟悉动作。”
他也想看看，夜长晴怎么通过这场打戏劝退飞鹅安排的人。
白奇伟暗骂。
有什么好熟悉的。
全程上替身不就完事了。
这老狐狸，想婉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