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攸这边，一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天地之炁缓慢推进，一边时刻留意着柔儿的状态。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柔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细密的汗珠不停地从她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当天地之炁抵达第二道关卡时，柔儿身体颤抖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尽管柔儿强忍着，一声不吭，可段攸还是心疼她，随即缓缓收了功。
段攸停下动作的那一刻，柔儿满心意外。
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段攸，眼中满是疑惑 。
似乎在问：“怎么突然停了呢？”
段攸见柔儿累得汗水直冒，心疼极了，赶忙拿起一旁的丝巾。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一点点帮她擦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可柔儿不愿意段攸服侍她，虽说双臂还因为之前的疼痛，微微颤抖着。
却还是伸手一把将丝巾抢了过去，倔强地非要自己来，就是不让段攸代劳。
她用力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缓了缓神。
带着些疲惫却又满是坚定地看向段攸，声音还有些虚弱。
“二郎，我还能扛得住，真没必要停下来，我想接着修炼。”
迎着柔儿那透着倔强的目光，段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满是宠溺。
他又抬起手，轻轻刮了刮柔儿的鼻子，笑着说道。
“我以前修炼的时候，跟你现在的想法一模一样。”
“一门心思就想着提高效率，赶紧突破一个又一个关卡。”
“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在我看来，修炼本该是件轻松惬意、能让人尽情享受的事儿。”
“怎么能一直痛苦不堪，全靠咬牙坚持呢？”
“要是修炼一直这么难受，谁还乐意去做呀。”
听到这番话，柔儿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认同段攸说的道理，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就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不过，瞅见段攸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心里一横，觉得自己要说的话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二郎，你说人第一次，都很疼。”
柔儿微微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疼过之后，反而是享受，如同在云端一样。”
“我觉得引导天地之炁，也该是这么个理儿。”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可等身子恢复过来，以后就不会再疼了，反而会很舒服。”
听到柔儿这新奇又大胆的分析，段攸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瞧着柔儿那一本正经、丝毫不像在开玩笑的模样。
段攸脸上的轻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思。
修炼，到底该是什么样呢？
按照柔儿说的，第一次会有些不适，等身子适应了就好了。
可自己的修炼经历完全不是这样啊，从开始修炼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似乎都是在痛苦中咬牙坚持。
难道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修炼速度太快，才让身体一直处于不舒服的状态？
又或者，从一开始，自己就忽略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
段攸陷入了沉思，心里琢磨着，肯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就像柔儿打的那个比方，要是繁衍后代是件痛苦不堪的事儿。
就算人人都清楚，繁衍对种族延续的重要性。
一想到那痛苦劲儿，估计也只有那些责任心特别强的人，才愿意去做。
可现实是，这世上有足够责任心的人并不多。
连人类都这样，难道世间的动物还能比人类更伟大、更有责任感？
这显然不太可能，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肯定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突然，段攸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出他和柔儿亲昵相处的画面。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
一个字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润”！
这一发现让段攸眼睛猛地一亮，就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
他恍然大悟，所谓的性命双修，根本没那么高深莫测。
什么火与油灯、身体与心灵的说法，太复杂啦！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想办法调节自己的内心，真切地去感受修炼带来的那种悸动。
只有内心真正向往修炼，让自身经脉之中产生一些特别的东西。
接下来天地之炁进入经脉时，才能运转得丝滑顺畅。
在这个过程中，能体验到各种奇妙的感觉，那种舒爽劲儿，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欲罢不能。
而当天地之炁来到关卡处，就好比攀登高峰，在冲过难关的那一刻，能尽情感受登顶的喜悦。
还能俯瞰一路走来的艰辛道路，成就感满满。
就在段攸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时，他又突然意识到一个新问题。
想要调节内心，让经脉之中产生那种关键的东西，谈何容易啊！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难题，一下子把段攸给难住了。
他没有慌，也没有急着去寻找答案。
心里明白，现在已经找到了方向，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开端。
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琢磨、细细品味。
要是急着破解，反而可能把事情搞砸，适得其反。
于是，段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先平静下来，准备开启一段慢慢探索的修行之路。
段攸的脸上笑开了花，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猛地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柔儿的肩膀，声音里都透着藏不住的激动。
“我就知道，柔儿你绝对是我的福星！”
“困扰我好久好久的难题，就因为你刚刚那一番话，一下子就有了思路，你可太厉害了！”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在柔儿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那响亮的“啵”声，仿佛都在诉说着他的喜悦。
亲完之后，段攸这才松开柔儿，不经意间抬眼望向窗。
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节都发出“咔咔”的轻响。
像是在和他，一起庆祝这个意外的收获。
一旁的柔儿也赶紧起身，她的动作轻柔又熟练，细心地帮段攸穿戴好衣服。
整理好每一处褶皱，随后才开始整理自己。
段攸看着柔儿那微微红润的脸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旖旎的念头，身体也不自觉地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