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因为有了这些没安好心之人的参与，而变得跟美好不沾边。
但偏偏对面那伙人不依不饶。
就算享受感减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板打算怎么切？”解石店老板问道。
虽然解石赚钱不多，赚的都是些辛苦钱。
但有意思的料子能拉拉人气也是好的。
解石店老板估计也是这么想。
所以一没掺和客人之间的恩怨，二没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
本本分分的解自己的石头。
在这一点上，他比顾晓光拎得清。
不过从其他的方面来说，他可能两头都讨不了好。
顾晓光站队孟平，除了料子的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想进一步博孟平好感。
巩固这个老主顾。
其实他还是心急了。就孟平这种半吊子，离开他的“鼎力相助”，估计赌石神话得立马破灭。
只要孟平还有一天沉迷在赌石的世界当中，享受当一个高手的感觉，就不会轻易跟他分道扬镳。
只不过当局中人过于重视的时候，确实会钻进牛角尖。为了保住现有的利益好处不失，所以迫不及待跳出来刷存在感。
只不过王屿没想到他竟然还跟叶盈认识。
看样子叶盈之前也没少在赌石上面花钱。
这一改王屿印象中对叶盈的认知。
还以为他只对成品感兴趣。没想到还有过这么一段。
刚才顾晓光说叶盈另有原石路子。看样子叶盈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方面。
等回头问问他。
眼下还是先考虑自己这块料子怎么解石最妥当。
王屿端详着切面上粗细不等的纹裂。
要说裂明显是明显，但也没有那么的密集。至少从目前的切面表现上来看，下面石腹直径最大的那片上，大概率有镯子位。
若真如此，就更不要说其他那些诸如挂件、手牌、珠子之类的小东西了。
要是能套上镯子，王屿自然倾向这个。
只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成品、半成品，因此他只要知道下游市场的取料规则，然后放成相应的明料、片料即可。
赌石不是单一行为，而是要求赌石人对赌石当中的每个环节都相当了解。
这样才能快人一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顺着中间纹裂来一刀。”王屿言简意赅的冲解石店老板说道。
老板看上去有些惊讶。
毕竟刚才王屿还是稳扎稳打的走向。怎么突然间就激进起来。
在他看来，对面那些人的挑衅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孟平这个客户对他来说举足轻重，但解石店老板还是多劝了王屿几句。
“王老板，保险起见要不然还是排头往下切吧？”
王屿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排头切反而浪费。直接照我说的来。”
既然金主爸爸都发话了。解石店老板自然也没得说。
利索的按照王屿的吩咐，再次将那半块大个头固定上了夹具。
就这个举动，又让孟平带来的那伙人有了新说法。
“怎么？这是输不起，不死心啊？”
向远峰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得多阴暗的心理，才能说出这种话？解石、解石，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解石？这石头没切完，谁给你的勇气说我们输不起？”
这话并没有什么错，在场的业内人士都知道向远峰所言非虚。
解石店里不仅只有他们两拨人马。
也有些来解石，顺带看热闹的赌石客。
有人开口附和起来，“对啊，多少原石一刀两刀，甚至三四刀下去都什么表现没有。块头大些的，甚至还有十几刀才见分晓的。年轻人说话不要那么冲。平白露了怯。”
前面的话可能还好。但最后那句直接戳到了孟平那小伙伴的心窝子。
“你收了多少好处？跟你有关系吗？你自己的料子切涨了？吃饱了撑的来管别人闲事？”
这人已经是逮谁咬谁。
但凡是他不爱听的，他就开始怼天怼地怼空气。
但没想到那名赌石客也不是那种轻易吃瘪的。见他不识好歹，也立刻说道：“顾好你自己吧。还有空操心别人。我们等着看你怎么哭。”
也不知道是在故意膈应对方，还是真看出来王屿这块达马坎确实表现不俗。
那人还想说什么。但孟平突然低声骂了一句。
那人瞬间就怂了。
有些人就配不上好脸色。在外面耀武扬威，恨不能鼻孔长脑门上。
对那些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就是另外一副奴颜卑恭的德行。
孟平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这料子的结局已定。
只是刚才的情况他根本来不及表态。
这种时候还一味的刷存在感，简直就是为后面的自取其辱做渲染。
只可惜愚者不自知。
切机很快切完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刀。
从夹具上取下来的时候，孟平并没上前。
刚才去皮那一刀，他的心就凉一大半了。
要不是叶盈看他看的死，生怕他跑了。加上孟平自己也不敢洗你就这么灰头土脸狼狈走人，他可能真瞅这会儿所有人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这个机会溜走了。
当然也是因为刚才己方阵营的挑衅。
让他们一行人更为引人关注。
让偷偷溜走的可能性直线降低。
到时候成了贻笑大方的笑料，他孟平的脸可没地儿放。
所以除了硬着头皮留下，祈祷着料子的解石过程中，能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甚至很大。
诚然如刚才的赌石客所说，有些大块头的原石，可能十几刀下去都没什么表现。
就像个讨债鬼。
但也有很多料子，第一刀浅浅下去，怎么看怎么优秀，引人遐想无限。
但越往下越差劲。越切越后悔、越后悔越往下切。
赌石客很多时候的心理活动，跟赌徒是一样的。
沾了“赌”字，赚了想赚更多，输了想翻身重来。
只是这会儿他的注是自己的颜面。
跟他同样紧张，或者说比他还紧张的，自然就是刚才的始作俑者。
那人一边偷眼观察着孟平阴晴不定的脸，一边心里暗道玩完。
要是因为自己， 让孟平颜面尽失，自己也差不多前程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