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思考了一秒，安德道。
“无妨。”维塔莉娅夫人礼貌的保持微笑，虽然她老师的老师去世时，她甚至还没有出生。
“既然因为‘末日会’做的事情导致你们受了牵连，那你们后来就没有针对‘末日会’吗？”安德问道。
他觉得末日会再强也不可能在所有教派的针对下还能存在，所以其中肯定会有猫腻。
“你们”……维塔莉娅夫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安德这个用词，面上不显，道：
“没有，所有非正神教派都有一个默契，虽然争斗有时候免不了，但互相都不会落井下石。”
情报还是不太丰富啊……听到这话，安德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过只懊恼了几秒，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且，”维塔莉娅夫人顿了顿，“吾主曾降过一次神谕，让我们尽量不要和‘末日会’进行争斗。”
卧槽！这个“末日君主”这么强？！不会是邪神头头吧？
安德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发现“欢乐与祈愿女神”可以轻易按死自己，更别提能让这位女神低头认怂的“末日君主”了。
怕不是到时候祂一个目光瞥过来，我就要灰飞烟灭……安德直感人生无望，思考着要不要通知里奇他们继续跑路。
“不过，”维塔莉娅夫人继续道：“在三百多年前，四大正神教会曾发布过联合通告，宣称‘末日君主’已经在四神的审判下陨落……”
“？！！”
安德抬头死死盯住她：“你刚才说什么？！”
维塔莉娅夫人愣了一下，“‘末日君主’已经陨落了……”
“祂真的死了？！”安德震惊，他并没有感到多欣喜，反而有点害怕。
“末日君主”那么强，而且显然是真神的邪神头头都被四神打死了，他总有一种四神在杀鸡儆猴，这就是他将来的下场的感觉。
“那倒不一定。”维塔莉娅夫人道，她对于安德不知道这件只要有点年纪就能知道的常识却不清楚，感到有点奇怪。
但想了想他山民的身份，觉得对方所在的组织可能很久没有在大陆上活动了，孤陋寡闻也说的过去。
“对于四神教会的这个通告，当年‘末日会’做出了激烈的反驳，坚称这是污蔑，是正神教会的严重渎神之举。
“然后他们把时序教会那一任的圣女偷袭杀掉，并把她的头颅钉在了一个时序教堂的神像上。
“不过‘末日会’也付出了两位五阶祭司的生命作为代价，包括之后时序教会的疯狂报复。
“至今为止，只剩下时序教会依然坚持着每年派人前往群山剿灭‘末日会’的行动。”
虽然正神教会干的确实过分，不过“末日会”也着实头铁……安德默默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那么，您觉得‘末日君主’陨落了吗？夫人。”
维塔莉娅夫人笑了笑：“我等虽说是非凡者，但在神明面前，终究到底和凡人差不了多少，不敢妄议神明的事情。
“而且，根据我教派的记载，曾有前辈向女神询问过这件事情的答案。”
这欢乐与祈愿女神还挺亲民的……安德好奇道：“结果如何？”
维塔莉娅夫人道：
“女神说，那‘终末’的象征终会归来。
”也就是说，‘末日君主’并没有彻底陨落，总有一天祂仍会复苏。”
安德想了想，试探问道：“女神这话会不会是指有其他代表‘终末’权柄的神明重新出现在世界上？”
“不会，‘末日君主’是一位十分强大的神明，况且……”
维塔莉娅夫人抿了一口咖啡，笑了笑：
“祂已经不止一次被四神教会宣告陨落了，因此，上一次四神教会的通告，我们这些非正神教派基本上都没相信。”
“？”安德头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老哥你这仰卧起坐的能力有点强啊。
不仅强，而且能苟，保命能力还已臻化境……安德把刚刚扔掉的跑路计划又捡了起来。
这种劲敌，他真的没什么信心，能不对上还是不要对上比较好。
“看来‘末日君主’还真是一位强大的神明，不过……真的没有其他神明取代过祂的权柄吗？”安德不死心的问道。
“呃……”维塔莉娅夫人不太理解他为什么纠结这一点：
“据我所知，一部分神明的权柄确实有重合的地方，但我从未听说过有神明代行另一位神明权柄的事情。
“而且，代表‘终末’象征的权柄只有‘末日君主’一位，同时祂还司掌‘灾难’‘战争’‘混乱’等权柄，不过后面的象征也与其他几个神明的权柄重合。”
混乱……安德心里升起不安，他将来的权柄不出意外肯定是这个，可权柄说到底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具有唯一性。
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混乱法则？后来者肯定是要被前者吞并。
如果他不能在“末日君主”以及其他具有这个象征的神明真正掌握“混乱”权柄之前，成功掌握它，否则一切的努力只是为前者作嫁衣，说不定被当做棋子而不自知。
可恶……“末日君主”这个明明白白写着邪恶的神明都能有那么多信徒……我一个中立状态的“无序之主”凭什么被认为是邪恶的啊……想着想着，安德从开始担心自己的传教，接着联想到这一方面，心里不由升起愤懑。
他曾偷偷观察过里奇传教，发现那些布道对象，一听“无序之主”的名字，还没听到讲述的教义，脸上就浮现恐惧的神色。
加上亚度尼斯和萝拉等人的态度，他哪还不知道他们内心对自己这个“无序之主”是啥评价。
“夫人，有没有神明曾换过名称？”安德问道，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换个好点的名称。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末日君主”祂都能凭借这么一个邪恶的不能再邪恶的名称招揽这么多信徒，自己总该比祂强一点吧。
“换名称？”维塔莉娅夫人认真想了想：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只听说过‘末日君主’换过名称，在上次被四神教会宣告陨落之前，祂的称号还是‘永眠之主’。”
“嗯？！”
安德顿时意识到什么，瞬间直起了腰板，他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
这个“末日君主”，该不会真被四神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