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么？
苏堇一敛了敛眸，苏老太太遗嘱一出，苏氏5%的股份落入苏祁的手里，若是张家动用自身势力从旁大肆收购苏氏集团的股份，还真有可能得到苏氏的控股权。
可苏祁毕竟是苏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他真的忍心为了这么一点儿股份将苏老太太逼迫至此吗？
不过，这背后推波助澜之人，就算是张家，那也应该付出代价。
歌于途：这些腌臜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歌于途：若真是张氏集团所为，那以后家里的产业得多盯着点儿了。
苏堇聿：嗯，放心吧。
苏堇聿：“航一科技”筹备得怎么样了？
歌于途：程序基本走好了，装修也已经完工，目前准备开始招人了。
苏堇聿：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歌于途：会的，谢谢大哥。
苏堇一这边刚回复完苏堇聿的消息，便又收到了沈黎川发来的微信。
川：乐乐的事情，我才听说。
川：你还好吗？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想必沈黎川也是这会儿才得空，拿到手机吧。
歌于途：我没事儿。
看着发出黯淡光晕的手机屏幕，苏堇一微微出了神，想了想后，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歌于途：挺惋惜的，他还那么小，没来得及去看看他所热爱的星辰大海。
川：他是个了不起的小朋友。
川：华国医学界会永远记得他的贡献。
永远记得么？
苏堇一眸光微敛，忽然想起许多年之前，齐阿奶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歌于途：你小时候听过那种说法吗？如果一个人死了，只要这个世上有人还记得他，那便不算真正地离开了。
川：从精神层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苏堇一的视线落在了“精神层面”四个字上，自然明白这不过是沈黎川为了安慰她的附和之词罢了。
作为未来的科学工作者，她之前也从来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意识之说。
只是人在遇到难以接受的事情之时，难免会想着寻求些精神寄托。
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活着的人，总该带着离开之人的梦想与热爱，好好地生活下去。
还未等苏堇一细想，沈黎川便又发来一条信息。
川：明天下课后我来接你，一起去送乐乐最后一程。
歌于途：明天周四，你有空么？
川：嗯，已经请好假了。
歌于途：好，我大概五点四十下课。
川：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晚安。
歌于途：晚安。
*
次日，晚上十点。
已经毕业小半年的q大校辩论队原队长郑锡涵依旧在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加着班，为了赶项目进度，完成领导的要求，他甚至没来得及吃晚饭。
咕咕。
直到肚子发出一阵尴尬的响声，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郑锡涵才回过神来。
他坐在三十多层的写字楼里，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万家灯火。
一时间，有些迷茫，有些无法确定当初留在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城市里，是对是错了。
当初毕业时，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忙着考研考公，可郑锡涵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好，还指望着他能早日工作赚钱，为弟弟妹妹们提供学费。
所以，毕业季时，他凭借着高学历和优秀的履历，毫不犹豫地签了一份大厂年薪25w的offer。
可直到工作之后才更加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的险恶，天天加班不说，J城的高房租和高物价，再加上需要支援家里的资金，几乎压得郑锡涵喘不过气来。
如今，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人们尝尝调侃“大城市容不下肉身，小城市装不下灵魂”了。
下班回家的地铁上，郑锡涵有些疲惫地靠在扶手上拿出了手机，打算看看今日领导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果然，领导又发来了一大堆需求。
领导：小郑，你的工作效率还是太慢了。不是我说，在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24小时待命的。那领导有什么需求，都是当天完成！年轻人，还是要摆正自己的心态，能吃苦！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不就什么都有了？
……
郑锡涵叹了口气，正想着怎么回复领导这明显的pua言论。
突然，一则微博热搜的推送映入了他的眼帘。
#女子晒刚入职的神仙工作，网友们看了大呼羡慕#
郑锡涵无所谓地笑了笑，这还没到招聘旺季呢，又是哪个公司买的热搜？
他本着围观的态度点开这则热搜一看，看着看着眼神就慢慢地不对了。
地表最萌：这办公环境！是哪个大厂啊？健身会所和员工餐厅应有俱有，而人家那茶水间甚至比我们整个公司还大！而且这福利制度好像比外企还好！请问现在投简历还来得及吗？
小A来了：楼上根本没抓住重点！重点是人家4+1弹性办公模式，4天在公司打卡，1天可申请居家办公！而且弹性打卡，意思是不管你几点上班都行，只要工作满8小时，就能打卡下班鸭！加班还有双倍加班费，而且还规定一周加班时间不能超过10小时！什么神仙公司！求博主爆公司名！
快到碗里来：我没看错吧？还有按摩椅？让我们那抠门的老板买个用来午睡的沙发都难！节假日福利一应俱全就算了，关键是这家公司真的对女性友好，每个月还发放卫生费，有1天的温馨假，还为哺乳期妈妈提供随时随地请假特权，疯狂心动好嘛！博主上辈子是拯救了地球吧？
装睡的长颈鹿：您好，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公司。除非聘请我去上班。
空想家：都散了吧！你们以为博主爆了公司名，就真能去投简历了吗？这样的公司要求肯定很高好吧？博主可是海归硕士，那些说要投简历的，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吧！
……
郑锡涵抿了抿唇，也对这家公司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过，他倒不是看中了这家公司的福利制度和工作时间，而是对博主在视频中提到的绩效制度管人，而非人管人的公司架构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