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宗门效力？”欧阳烈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缓缓从首座上走下来。他一步步走到马长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你是为宗门，还是为你自己在分部捞的那些好处，你心里没数吗？”
“你外放去南方分部主持大局两年，私底下收了多少好处，贪了多少资源，真要本座一桩桩、一件件给你抖出来？”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马长老心上。他伏在地上的身子瞬间抖得像筛糠，额头的汗珠砸在地面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竟全被殿主知道了！
欧阳烈风冷眼瞧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冷哼一声，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洪亮得传遍大殿：“张明明是嘉恒市武道执法协会会长，出身世俗却天赋卓绝，更是我武神殿的贵宾！他以世俗界身份参赛，是本座亲自定下的决定！在场诸位，还有人有异议吗？”
话音落下，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要么垂首不敢直视，要么眼神躲闪，再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这一幕，将欧阳烈风作为殿主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那股压迫感，如同泰山压顶，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见无人反驳，欧阳烈风重新看向马长老，语气里再无半分温度：“马宏贵，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马长老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发抖，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
欧阳烈风看着他这副窝囊模样，失望地摇了摇头：“当初派你去分部，是盼着你能做出些成绩，将来好提拔你。可你倒好，净干些中饱私囊的勾当，还敢在殿里挑事——真是瞎了本座的眼！”
“属下……属下罪该万死，求殿主开恩……”马长老终于挤出几句嘶哑的求饶，声音里满是绝望。
欧阳烈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没了波澜：“即刻起，撤去马宏贵长老之位，废去三成修为，囚入寒幽谷悔过半载！其余人都给本座记着，再敢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挑战规矩，就按门规从重处置！”
“殿主圣明！”众人齐声高呼，随即有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马宏贵，拖着他往外走。马长老的哀嚎声渐渐远去，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处置完马长老，欧阳烈风转过身，看向张明明时，脸上瞬间换上温和的笑意，刚才的威严与怒火，仿佛从未出现过。
“邢小友，武神殿这点家宅口角，倒让你见笑了！”欧阳烈风转身时，脸上已没了方才的威严，对着张明明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歉意。
张明明抬手回礼，笑容淡然：“欧阳殿主多虑了。晚辈此趟来燕京，只为武道大会而来，武神殿的内务，晚辈无心亦无权置喙。”
“好！够爽快！”欧阳烈风朗声大笑，拂去衣摆上的微尘，“既如此，咱们这就动身——今日大会启幕，昆仑、岚族、烈族那些老伙计都要来，可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话音落，欧阳烈风已率先迈步出殿，玄色锦袍在风里扫过一道利落的弧度。身后的武神殿弟子见状，连忙紧随其后，脚步声整齐划一，不敢有半分拖沓。
王明快步凑到张明明身边，压低声音笑道：“走了，峰顶的风可比殿里清爽，去晚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张明明微微颔首，转头冲李星瑶、彭彪递了个眼色，一行人便跟着王明，顺着殿外的石阶往上走。
天峰山巅的路并不好走，可众人皆是武道高手，脚下速度不慢。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踏上了峰顶。
四千米的海拔，让峰顶的空气格外清冽，风裹着山间的草木气息拂过脸颊，连带着空气中的灵韵都比山下浓郁数倍。远处云海翻涌，近处奇石林立，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将整座峰顶染得金灿灿的，让人见了便觉心神开阔，连之前大殿里的压抑都消散了大半。
张明明站在峰顶边缘，指尖轻捻，暗自感慨：难怪武神殿能传续数百年，这峰顶不仅灵韵充沛得堪比大旺村，更巧的是，恰好坐落在秦岭龙脉的余脉之上——这般天地馈赠的宝地，便是最好的护山大阵。
“欧阳兄！十载未见，你这身子骨倒是越发硬朗了！”
一道洪亮的笑声突然从前方传来，张明明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色道袍的老者正大步走来。老者发束白玉冠，长髯垂至胸前，每走一步，周身便似有淡淡的灵气萦绕，一看便知是修为高深的大宗师。
“雷兄，你倒来得早！”欧阳烈风快步迎上去，两人双手相握，眼底满是久别重逢的熟稔。
王明悄悄拉了拉张明明的衣袖，压低声音为众人引见：“这位是昆仑派掌门雷震宇，也是雷族族长，跟欧阳殿主一样，都是万相境后期的修为。”他的目光扫向雷震宇身后，“那穿玄色劲装的是他孙儿雷浩，才二十出头就到了半步万相，是昆仑这一辈最拔尖的；左边那个穿青裙的，是岚族圣女岚飘渺，右边穿红衣的是烈族圣子烈龙城——这俩虽没到半步万相，可战力都能越阶对敌，不好惹。”
张明明顺着王明的目光望去，最先注意到的便是雷浩。那小子身形挺拔，玄色劲装下肌肉线条分明，周身气息凌厉得像出鞘的剑，脸上的倨傲几乎要溢出来，眼神扫过众人时，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轻视。
许是察觉到张明明的注视，雷浩猛地转头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竟抬手对着张明明，比了个极具挑衅的割喉手势，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岚飘渺和烈龙城也跟着望了过来。
可就在岚飘渺看清张明明面容的刹那，张明明敏锐地捕捉到她瞳孔骤缩，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惊讶，虽快得如同错觉，却与之前大殿里徐文的反应如出一辙。
张明明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