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抽搐。
鸿蒙道体表面出现无数裂纹，灰白雾气疯狂外泄。
白云儿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仙尊死死拉住她：“别过去！那黑雷沾之即死！”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楚尘眉心的竖痕突然大亮！
一道皎洁的月华从内而外迸发，与鸿蒙雾气交织，形成一层奇特的保护膜。
更惊人的是，他体内那团鸿蒙雾气在月华滋养下，竟开始重新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
黑雷持续轰击，却再无法伤到楚尘分毫。相反，每一道黑雷都被鸿蒙雾气吞噬，转化为精纯的能量。
劫云似乎意识到徒劳无功，开始缓缓消散。当最后一丝雷光消失时，楚尘缓缓降落在仙宫广场上。
他赤足踏地，脚下立刻生出一圈灰白色的灵纹。
这些灵纹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枯萎的仙草重焕生机，破损的殿宇自行修复。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气息。
“这是……”仙尊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一道多年前留下的暗伤竟在灵纹拂过后痊愈了！
楚尘低头看着自己新生的躯体，皮肤如玉，却又隐隐泛着金属光泽；肌肉线条完美得不像真实存在。
每一根发丝都流动着鸿蒙光晕。
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左眼银白如月，右眼漆黑如渊，瞳孔深处则有一点灰芒流转。
“我看到了。”他轻声说，声音中带着奇异的回响，“仙界的本源……”
白云儿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触碰他的手臂。
这一次，她没有感到灼热，而是一种温润如玉的触感，却又比玉石多了几分生机。
“你……还是楚尘吗？”她轻声问。
楚尘转头看她，眸中的异象渐渐收敛，恢复成熟悉的黑色瞳孔：“当然。只是……”
他抬手轻触眉心竖痕：“多了些东西。”
仙尊大步走来，仔细探查楚尘的状态，越看越是心惊：“鸿蒙道体已成，而且完美融合了太初、黑渊与月华三种力量。这种体质，古籍中都未曾记载！”
赵卓从远处跑来，手中捧着一面水镜：“楚道友，你自己看看。”
镜中映出的面容依旧俊朗，却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气质。
眉心那道竖痕如闭着的第三只眼，偶尔闪过一丝银灰光芒。
“感觉如何？”仙尊关切地问。
楚尘闭目内视，只见丹田内的鸿蒙雾气已经凝结成一枚灰白色的丹丸，表面流转着大道纹路。
他尝试运转功法，顿时感到天地间的能量如臂使指，仿佛整个仙界都在呼应他的呼吸。
“很好。”他睁开眼，嘴角微扬，“前所未有的好。”
就在此时，天际突然传来一阵仙乐。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三十六道金光破空而来，每一道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三十六天的仙帝化身！”赵卓倒吸一口冷气。
仙尊面色凝重：“鸿蒙道体出世，惊动了整个仙界高层。”
金光在仙宫上空化作三十六道身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每一个都散发着镇压天地的威压。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他目光如电，直视楚尘：“鸿蒙重现，祸福难料。小友，请随我等前往三十六天中枢一叙。”
白云儿下意识挡在楚尘身前：“不行！谁知道你们……”
楚尘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诸位仙帝亲临，晚辈受宠若惊。不过……”
他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跟你们走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当年太初仙帝陨落时，你们三十六天，为何无人出手相救？”
楚尘的问题如同一柄利剑刺破长空，三十六道仙帝化身同时静默。
白发老者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身后几位仙帝的化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太初之事，非你所想。”
老者最终开口，声音如同万古寒冰，“其中牵扯仙界存亡之秘。”
楚尘眉心的竖痕泛起一丝银灰光芒，鸿蒙道体让他敏锐捕捉到老者话中隐藏的情绪波动。
不是愧疚，而是某种近乎恐惧的忌惮。
“是吗？”楚尘向前迈出一步，脚下自动生出一圈鸿蒙灵纹。
“那为何我体内的太初印记告诉我，当年三十六天曾联手布下禁制，阻止太初仙帝逃入时间长河？”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三十六道化身同时震颤！
白云儿敏锐地注意到，最右侧那位女性仙帝的化身甚至后退了半步。
“放肆！”白发老者厉喝，周身金光暴涨，“区区新晋修士，也敢妄议仙帝之事？”
仙尊突然闪身挡在楚尘面前：“玄穹仙帝，楚尘如今身负鸿蒙道体，已非寻常修士。何况太初仙帝乃我师兄，此事太虚仙域有权过问！”
“太虚？”
左侧一位青面仙帝冷笑，“若非看在鸿蒙道体份上，就凭你这残破仙域，也配与我等对话？”
楚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体内鸿蒙之力自发流转，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灰白气息。
这气息甫一出现，三十六道化身竟同时戒备！
“诸位。”
一直沉默的紫袍仙帝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事已至此，何不坦诚相告？鸿蒙道体已成，太初预言应验，当年的约定也该揭晓了。”
白发老者沉吟片刻，突然挥手布下一道金色结界，将三十七人笼罩其中。
白云儿想要冲入，却被一股柔和力量推开。
“事关重大，非仙帝不得与闻。”老者的声音从结界内传出，“尔等稍安勿躁。”
结界内，三十六道化身围成一圈。楚尘站在中央，鸿蒙道体自发抵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威压。
“你既得太初传承，又修成鸿蒙道体，有些事确实该知道了。”
白发老者神色复杂，“但你必须立下大道誓言，今日所见所闻，绝不外泄。”
楚尘眉心竖痕闪动：“那要看是什么秘密。”
青面仙帝怒目而视：“狂妄！”
紫袍仙帝却笑了：“不愧是太初选中的人。”他转向众人，“事已至此，何必再隐瞒？”
白发老者长叹一声，袖中飞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
玉简在空中展开，化作一幅浩瀚星图。星图中央，赫然是太初仙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