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来了。”
一句话将唐小虎吓得从沙发里弹起来，他拉开高启强身边的美女，“都往旁边捎捎。”
美女还没挪位置，武永义已经推门进来，他先一步笑道：“姐夫，不是坐怀不乱吗。”
唐小虎扶了把高启强，起身的高启强和进门的江妍对视一眼。
江妍拥着白色皮草从武永义身后走出来，在珠光宝气之间粲然一笑，“高总多大的生意谈不完，天天在白金瀚流连忘返的。”
于嵘被突然到来的江妍晃花了眼，一屋子莺莺燕燕在精心打扮了的江妍对比之下都黯淡失色。
高启强越过几人，伸开双臂拥住江妍，“难得你肯出来玩，儿子谁看着呢？”
“哪还顾得上儿子啊，老公都快被勾掉魂了。”江妍搂着高启强的腰，眼神在包间里扫视一圈。
于嵘抓住和江妍视线相撞的瞬间，开口道：“高夫人，整个京海谁不知道高总是爱老婆的好男人，片叶都不粘身的，这些都是杨总公司的，杨总手底下可是美女如云，出来谈生意自然就养眼点。”
把自己身边那群妖妖调调的人说成是她的人，杨莹差点咬碎了牙。
杨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夸张惊呼道：“小妍总！”
江妍一手还揽着高启强的腰，她转向杨莹，“你是……？”
“我啊，潮峰钢构公司的杨莹。”杨莹笑着走到江妍跟前，“五年前在汪秘书组织的年夜宴上，有跟您一起吃了顿饭。”
“哦，我自打结婚以后就没怎么打理生意上的事，有些记不清了。”江妍礼貌又疏离的应了声。
杨莹丝毫不见尴尬，“当时我只是跟着总经理身边的助理，没机会到您跟前敬酒。”
“现在你是总经理了？”江妍挑眉。
“是啊，都是当年受到您的启发，我对自己的职业想法和规划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也是靠着一定要和您合作的念头，我才坚持到现在成为潮峰的总经理。”杨莹说着便眼含热泪，一副得偿所想的模样。
于嵘忍不住冷笑道：“杨总这话没少跟人说吧，谁都是你人生路上的导师。”
就你是绊脚石，杨莹心里想。
但是她面上又是喜极而泣的样子，“很可惜当时潮峰没能和江氏合作，现在能和您的爱人，高总的强盛集团谈合作，我还是很荣幸的，真的希望能弥补当时我位卑人轻的遗憾。”
“生意上的事我不操心的，你和高总继续谈吧。”
江妍大波浪一甩，发尾带着她特有的那股檀香划过高启强鼻尖，“我去找阿盛玩，你这边完了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家。”
说完，她又扬起白色皮草扫过唐小虎的脸，看起来像是抽了他一巴掌，却见唐小虎捂着脸傻乐。
江妍眼尾带笑，但又隐隐有凌厉的锋芒，“把你哥看好了，要是有不长眼的往他怀里跌，我就扒了你的皮。”
“嫂子你放心，我盯着的，别说你不高兴，我头个都不答应。”唐小虎几步跨到包间的门前，替她拉开门，“我带你过去。”
“用得着你，看好你大哥。”江妍婀娜的身姿一步三摇的离开。
-
高启盛在包间最里边的单独沙发里坐着出神，经历着一年跌宕起伏，起死回生，他早就不是站在桌子上大喊“京海早晚是高家的”莽夫。
唐小龙把怀里的美女推开，坐到高启盛边上，“有心事啊，小盛。”
“只是觉得没意思。”高启盛仰头在唐小龙耳边说。
唐小龙也附到他耳边，“那我给你找点刺激的？”
高启盛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赚钱刺激。”
唐小龙又要出主意，就见包间门推开，江妍带着武永义走了进来。
他忙站起身，先拍了把高启盛，这才叫人把音乐关掉。
高启盛瘫坐在沙发里，脑袋都没动一下，“嫂子，抓奸抓到我这儿来了？”
“我来接你哥的，他还在谈事，我等等他。”
江妍所到之处，人人都在让。
能被高启盛叫一声“嫂子”的人，包间里除了高启盛他自己没人敢不当回事。
也有个例外，唐小龙。
他虽然也老老实实叫了声“大嫂”，但是他的眼神并没有追随江妍的脚步，而是在得到江妍回应之后，就埋头去拍裤子上的褶皱。
“给我叫四个美女来。”武永义大剌剌的坐下。
江妍也落座，她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高启盛的脚边，“给我叫几个男模来。”
高启盛立马坐起身子，满脸问号。
“用这种愚蠢的眼神盯着我做什么，就许你哥美女环绕，不许我有几个帅哥陪同啊。”江妍说得理直气壮。
“你想要什么样的？”高启盛问的咬牙切齿。
“帅的，年纪小点的，白一点的，乖一点的。”江妍抄起手，认真的思索，“不要戴眼镜，先叫几个来我挑挑。”
“小龙，听到大嫂的要求没，你去叫人安排！”高启盛推了把唐小龙的腿，让他去叫人。
这吩咐唐小龙哪里敢应，他选择把问题再往下抛，他看了眼包间里的领班。
领班虽然知道是个坑，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踩，只希望大嫂是开玩笑，别真的让人坐在她边上。
领班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安排了。
“你不要戴眼镜的是怕看到高启盛这样的？”武永义自认为小声的在江妍耳边说，“确实是斯文败类看着都不好惹。”
“我听得到。”高启盛阴冷的瞥了武永义一眼。
“我夸你呢，我又没背着你说。”武永义被戳破也不害臊。
想到孙千里上午和自己商量的事，高启盛喝了口酒清清嗓子说：“千里怎么还没来？”
“你跟他的约，你问我？”
江妍好像真不知道，高启盛也就没继续追问。
现在的生意是他和孙千里在做，江妍完完全全的放权出来，只给钱从不过问细节。
可是她越爽快，高启盛就越觉得她有目的。
谁让江妍除了爱养鱼，就最爱养羊——
当小羊羔被养肥，再到被宰杀了端到桌子上之前，被圈养的羊们都不会觉得这优渥的生活下藏着杀机。
它们只是一群被养着的，
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