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极为庞大的魔影。
野兽般的手脚以及头上两个狰狞弯曲的尖角；背部长满了尖锐的刺，肩膀两边各有一对长与短的弯刺，向着外边生长。
其身上到处充斥着红色的线性纹路，最终纹路向着胸口中心汇聚。
而魔影胸口中心有着一个奇怪图案，那图案由一个又一个从大到小的圆圈形成，大圆包裹小圆，然后再包裹更小的......
“怪不得叫什么零魔，原来是胸口一堆零......”
看到那魔影的样子，钟然心中暗暗吐槽。
长得......真丑！
还没等钟然吐槽干净，一道恢弘低沉的魔音便从天空上的骸骨王座中传进所有人耳中......
“尔等，皆是本魔的信徒。”
“今日唤你们来此，是有一项伟大的任务要你们为本魔完成。”
“你们要在十五日后，开始在你等所在的城内尽情杀戮！”
“本魔需要大量的鲜血！”
“除此之外，高阶觉醒者统统前往人类圣塔，搅乱那些高层。”
“必要时，直接自爆！”
“好了，剩下的相关事宜，由你们的领头人带领......”
说完，那零魔便携带着骸骨王座缓缓消失，只剩下血腥广场内几千个被控制的人。
很快，一道与正常人无异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过这个人穿着很怪异，浑身上下都裹着纱布般的白条，只留下一双黑色的眼睛。
“我叫沙，接下来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
“魔主的要求你们都听到了，十五天后，开始行动此次。”
“你们这次的目的，便是尽可能多的去杀戮。”
“六阶以上的，到时随我去进攻通天塔，剩下的人去放开了杀！”
“这段时间你们不要表现出异常，以免被联邦高层发现。”
“这处空间现在开始对你们进行开放，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进入讨论，魔主甚至同意供你们在这里进行训练。”
“尽力提升你们的实力，好为魔主更好的服务。”
“好了，谈话到此为止，回去吧。”
“是！沙大人！”
钟然早就听困了，听到可以回去后，他便与其他人一样转身离开。
可突然，沙却叫道了钟然的名字。
“钟然，你先留下。”
钟然微微愣了下，但还是“恭敬”的转过身子，看着那名叫沙的男子，目光麻木且虔诚。
“沙大人，有何吩咐？”
如同木乃伊般的沙来到钟然面前，眼神冰冷，看不出丝毫悲喜，也不存在任何情感。
就真的很像一个木乃伊。
他用一种淡淡的审视目光与钟然对视了几秒，随后问道：
“钟然，我问你，你之前与萧渊独处时，他有没有发现你的异样？”
钟然脸不红心不跳：
“沙大人请放心，萧渊绝无可能看出我的问题。”
沙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后便揭过这个话题。
“嗯，这件事就先这样，除此之外，我有些话还要多对你说。”
“你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天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能从四阶成长到六阶。”
“这么短的时间便连升两级，成为了六阶觉醒者，你的天分高到让我羡慕。”
要说沙不羡慕那是假的，觉醒者越往后升阶越难，动辄卡壳几年十几年的屡见不鲜。
单说沙自己，他从最初的普通人成长到十阶就花费了近六十年的时间，期间他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活动，除了战斗厮杀就是闷头苦修。
要不是零魔给他醍醐灌顶助自己强行提升到十三阶，沙这辈子也就只是个十阶了。
而钟然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六阶，还有大把的潜力没释放出来，这么一想，钟然日后成就将不可限量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沙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把：
“我有预感，这不是你的极限，你这么有天赋的年轻人死了有些可惜，所以这次的行动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可保你无恙。”
钟然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能划水当然好了！
接着，沙拿出了一块鲜红的石头，交到了钟然手上。
见钟然有些疑惑，沙便冰冷的解释起来:
“这是血石，是从人类全身血液中提取出来的最精华的东西，是魔主大人赏赐给我的。”
“本来我要用的，不过碰到了你，这颗血石就给你了，我实力足够，倒也可以先放放。”
钟然低头握着手中的血石，眼眸深处闪过一道隐晦的杀意。
一个残害同类的人奸走狗......
这种狗不杀，留着过年吗？
该死！
但瞬间他便收敛情绪，无比“感激”的看向沙。
“多谢沙大人！不过......我很疑惑，这里有很多强者，甚至还有九阶觉醒者.....他们看起来都很不错，为什么你您却偏偏......看上了我？”
此时沙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听到钟然的话，他顿下脚步，背对着钟然道：
“我需要心腹，真正的心腹。”
“那些垃圾虽然比较强，但都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东西，一身潜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除了当个强力炮灰就没什么大用了。”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潜力比他们还要大，十阶不会是你的极限，你甚至有可能成为十一阶、十二阶......”
“事实上，除了你，我还挑了一些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但他们没一个比你强。”
“好了，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退去吧。”
说罢，沙便踱步离开，钟然“恭敬”的应了一声便也离开了这处血腥空间。
意识回归，钟然睁开眼睛，他依旧还在自己的住处。
钟然目光闪烁。
这下他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但问题却更加严肃了。
几千个被洗脑控制的觉醒者，这可是一股十分强大的战力了。
一旦彻底爆发，这些高塔城市里的人们根本就无法阻拦，只能是任人宰割的命。
“得先将这些事告诉一下萧渊，让他们提前有个准备。”
“现在叛徒找到了，我的支线任务也有了着落。”
“十三阶......不知道是什么实力。”
今天天色已晚，钟然打算趁着夜色去私会一下萧渊。
随后，钟然看向手里那块一并带出来的血石。
如玫瑰般鲜艳欲滴，像一块宝石般。
但其中的罪恶，却让人觉得冰冽刺骨，心中寒凉。
钟然心中再次闪过杀意，狠狠的将血石捏碎成了粉末。
........
夜晚，万籁俱寂。
蓝海星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灰暗，不见一丝月光。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但一些有配偶的人则开始了造作。
五分钟后，和被，睡觉......
钟然换上一身黑色风衣，头上带着黑色兜帽，然后出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彻底融身于黑暗，高超的隐蔽手段使得连一只狗都没发现他。
一路向着城墙边缘的某处角落走去，很快他便来到了一个无法被电子眼监控到的地方。
而这里已经有一道银发的身影在等着钟然了。
见钟然到来，萧渊咧着嘴打趣：
“小子，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竟然还专程用一封加密邮件叫我来？”
“你要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一会就把你丢进荒土深处。”
钟然摘下帽子露出脸庞，一双如红宝石般的血红双眼认真的盯着萧渊。
“这些事我不好说，我还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给你亲自看吧。”
“前辈，不要反抗......”
说完，钟然便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点在了萧渊的额头，而后者也真的没有反抗。
下一秒，钟然之前身处血腥空间的记忆便如流水般涌进了萧渊的脑海，而后者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极为严肃且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