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伤害也已经造成。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原谅她。
盛夫人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头一次有些低眉顺眼，“如果你们实在要报复，冲着我来，不要迁怒到他的身上……”
“我知道。”
南栀说：“这个不用你提醒。”
她跟盛浮川刚要走，池暖桐便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南栀，眼睛一亮，“你最近还好吗？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小择他……最近还好吗？”
只有问到盛择的时候，她眼里面闪过一抹真真切切的疼痛。
南栀知道，过去的那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带他。
不管怎么说，她都很感谢她。
“我们都挺好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他。”
“真的吗？”
池暖桐的眼睛一亮，“一定会的。”
两人离开之后，盛夫人忍不住阴阳怪气，“你还真把盛择当成便宜儿子了，又不是你的骨肉。”
池暖桐没有理会她，低着头说道：“我去看盛时墨。”
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听她的话。
但这次盛夫人像是受了气，冷声说：“你这么上赶着讨好他们有什么目的？我跟时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是吧！”
池暖桐一下子就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听你的话，顺应你的心意，不然就是对不起你？”
盛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忤逆自己。
刚要说什么，池暖桐就已经撇开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盛时墨闭上眼睛，刚打算休息，听到门口的动静，微微掀开眼眸，看到池暖桐。
两个人对上视线，似乎都有些僵硬。
“你来了？”
“嗯，我来了。”
……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盛择睡了，南栀去他的房间看了他一眼。
盛浮川就等在门口，看到她起身，这才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后。
“今天忙了一天，累不累？”
南栀摇摇头，帮盛择盖好被子。
盛浮川也站在一旁守着他们两个，看着他们母子两个，像是在看什么易碎的宝物。
失而复得，是这样的心情，恨不得将他们永远地珍藏起来，不受这世界上任何的雨打风吹。
但盛浮川心里明白，他们的很多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他也不能够再像从前那样，只一味地将他们放在玻璃罩子中。
“他睡了，我们不要吵到他。”
“好。”
两人走出去之后，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盛浮川看向她，“我可以跟你睡吗？”
南栀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的话。”
她已经学乖了，不会再忤逆他的任何话。
她很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她听他的话，所以盛浮川对她好，做出一副从此以后都会尊重她的模样。
可她如果说出了他不想听的话，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他又会像从前那样，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分明不是拒绝的话，但盛浮川听到了比拒绝更沉痛的情绪。
他看着她的眼睛，“南栀，如果你不想，可以说出来。”
南栀不敢试探。
她害怕跟从前一样，说自己想走，想要自由，会招致他的雷霆震怒，还会连累到自己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