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厅，似乎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电话挂断之后，盛浮川就没有再说话。
陆倾寒在一旁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盛浮川看着远处的天空，眸色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良久，都没有言语。
……
一间废弃的工厂外，是一栋装修雅致的茶楼遮挡，入口十分隐蔽，到处都是杂草丛生。
冬天已经到来，深冬天气十分严寒，四周是刺骨的寒风。
一阵风吹过来，仿佛整个工厂都摇摇晃晃。
程七月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觉得害怕，感觉肚子都有些疼。
盛夫人不让她开口，她只能够呜咽着看着南栀，向她求助。
南栀的情况没比她好多少，她已经一天没有喝水，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两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南栀，我们该怎么办？”
南栀看了她一眼，忽然问她，“程七月，几年前我妈出的那场车祸，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冷不丁的一句，问得程七月大脑当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件事情，程怡芝已经再三交代过她，让她烂在肚子里。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以为没有人会再来提起，冷不丁就有些心虚。
“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件事情？”
南栀眼光锐利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那一闪而过的心慌。
“我妈当时出车祸，是因为刹车失灵，所以才会跟那辆大货车相撞，我已经调查过当年的车祸车辆，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怎么可能？”程七月第一反应就反驳道：“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车早就已经销毁了！”
“你怎么知道车销毁了？！”
“我……”程七月眼神闪烁，“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肯定早就已经销毁了，这还用说吗？这不是常识吗！”
“程七月，如果让我发现你跟你妈妈，害死了我妈妈，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南栀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阴沉。
有那么一瞬间，程七月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盛浮川的影子。
杀伐果决，能力决断。
她的身形颤了一下，没有说话，紧闭着双唇。
或许，南栀并没有她跟程怡芝以为的那样软弱好欺。
只是没有践踏到她的底线，一旦破坏她的原则，她不会善罢甘休。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走了过来。
两个人同时闭上嘴。
盛夫人看着时间，“我给了他半个小时，还有五分钟，他应该就能够赶到这里。”
闻言，程七月眼睛一亮，以为自己有救了。
盛夫人见她这样，嘲讽地笑了，“你该不会以为，盛浮川一定会救你吧？”
程七月低眉顺眼地反驳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会救我的……”
盛夫人只是笑，“那就看看吧，很快就知道结局了。”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生锈的铁门发出凄惨的叫声，吱吱呀呀，仿佛恶魔在磨练死人的骨头。
随着一道光影的展现，南栀抬起头，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他背着光，长身玉立，周身的气场强大，缓步走了进来。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这世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动摇，只有眸中万年冰封的寒霜，冰冻数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