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已经将刚点上的烟抽完了，吐出烟雾后狠狠的吸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倚靠在林斌的肩膀上，双眸蒙上雾气，脸上却有着一抹幸福之色，不理林斌在说什么，继续说道：“两年多，七百多个日夜，我真的是一直都在想你……”
砰。
林斌猛然一脚跺在地上。
脚下的水泥路面顿时裂开，裂缝蔓延形成一张蛛网。
“为什么？”林斌的大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双眼通红的怒视着她，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任由林斌掐着脖子，呼吸艰难却不挣扎，而且脸上还保持着幸福的笑容，倒是漂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泪水，眼底有着一抹解脱之色。
林斌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
她像是离开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林斌又点上一根烟，缓缓的抽着，声音平静的问道：“离开华夏后，你杀过多少人？”
她顺过气后就又抱着林斌的手臂，倚靠在林斌的肩膀上，眼中有着一抹痛苦之色，缓缓的闭上双眼后说道：“二百七十六。”
这个数字乘以十，也没有林斌杀过的人多，虽然从她身上煞气的浓度能判断出大概的人数，可是真的听她亲口说出来，林斌心脏还是不由得一颤。
七百多个日夜杀二百七十六人，平均不到三天杀一个人，和他有着很大差距，可远超一般的地下世界暴徒，林斌有些心惊，问道：“你离开华夏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没有睁开双眼，缓缓的说道：“把自己变成杀手了。”
林斌眉头一皱，问道：“为了保护诗雯？”
诗雯。
霍诗雯。
白眉佛寻找已久的女儿。
而她就是和霍诗雯亲如姐妹的小悍妞梁婷婷。
当初林斌帮白眉佛找到女儿霍诗雯，霍诗雯前往枫叶国时，梁婷婷跟着一起，从那以后林斌就在没有见过这两个女孩子，可两年后的今天重逢，小悍妞梁婷婷竟然已经成了杀手。
两年前闻香院里有林斌、郑颜媚、董倩、霍诗雯和梁婷婷，外界一直认为这四个身材和性格不属于同一个类型的女人，都是林斌的女人，而陈子欣也暗中调查过霍诗雯和梁婷婷，也见过这两个女孩，哪怕是时隔两年，陈子欣看到疑似凶手的视频时，哪怕没看到正脸，也从背影一眼认出是梁婷婷。
林斌身边的女人就这么几个，张然有调查的方向后想查出是梁婷婷并不难，所以才会有刚才给林斌打电话的事情发生。
面对林斌的问题，梁婷婷睁开了双眼，笑道：“现在的诗雯已经不用我保护了。”
“为什么需要你保护？降龙呢？”林斌眉头紧皱，白眉佛身边的十八罗汉中，他最相信的就是降龙，也交代过降龙好好保护两个女孩，现在看来在他失忆的这两年里，白眉佛那面发生很多事情。
梁婷婷摊了摊手，说道：“当时情况很复杂，降龙应付伏虎无法照顾到我和诗雯。”
“伏虎？”林斌双眼骤然一眯，眼中闪过一抹浓重杀机，十八罗汉中他最想干掉的就是伏虎，虽然他身上的伤疤都已经消失，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伏虎在他背上留下过一个枪疤，他几次都想要伏虎的命，可惜每次都是被白眉佛拦下来，立刻问道：“他死了吗？”
“没有。”梁婷婷摇头，说道：“他逃了，一直都找不到。”
林斌点了点头，问道：“白眉佛呢？”
“伏虎下毒，幸好降龙发现的早，不过现在也就是吊着命而已。”梁婷婷叹了口气，说道：“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其实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诗雯，降龙辅佐。”
这些事情林斌的确没有收到风声，恐怕花少也不知道，不然不会不和他说，不过他目前对这事并不是很关心，扭头看着梁婷婷，问道：“你为什么在中海？”
“因为圣杯。”梁婷婷弯腰从长椅下拉出个旅行袋，放到林斌的脚边说道：“诗雯让我来找圣杯，因为什么我不清楚。除了圣杯外，失窃的文物都在这里。”
林斌没有去碰旅行袋，灵识一扫就清楚里面都有什么，紫檀木盒就在其中，可他听梁婷婷说的话，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李钟是你杀的？”
“物管公司的经理？”梁婷婷看眼林斌，而后摇头道：“不是我，是个中年洋鬼子。”
中年洋鬼子？
林斌第一反应就是亚列，随后就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婷婷又倚靠在林斌的肩膀上，缓缓的将经过说了一遍。
梁婷婷早上踩完点，定好撤退的路线后才翻墙进的小区，在楼后发现李钟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就爬到五楼准备翻窗进去，却是看到一个中年洋鬼子一刀割开李钟的咽喉，而后将两袋文物合成一袋，梁婷婷准备趁机偷袭。
可这事张然到来敲门，梁婷婷避免节外生枝就躲到阳台下面，可中年洋鬼子翻窗出来后竟然也躲在那里，等张然扑到窗前发现没有缩回身子后，梁婷婷和中年洋鬼子在阳台下短暂交手，梁婷婷将旅行袋抢了过来，而又有个警察探出身子，梁婷婷躲到另一户的阳台下，趁机逃走，而中年洋鬼子明显也不想暴露，急忙躲回到阳台下，只能看着梁婷婷逃走。
可安全后梁婷婷发现旅行袋中并没有圣杯，下午她回去过一趟，想找找线索，看能不能找到中年洋鬼子离去的痕迹，可发现古鹏和胡嫣在摩托车那里，看出二人不一般，她就想撤，可听到古鹏给林斌打电话，她就留下在暗处盯着。
再之后就来医院找林斌了。
听梁婷婷讲述完，林斌思索一下，将整个事情的经过推敲一遍，没又发现任何破绽，也就说梁婷婷没有说假话，这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并不是凶手。
这是林斌最想见到的事情，不过随后就看着梁婷婷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在华夏有没有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