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虚，之上？”
何菲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瞳孔震颤，似乎是猜到了某个让人心惊的可能。
儒雅男子脸上轻笑。
“破虚乃无相，归一方得真。”
“破虚之后，乃是无相境，无形无相需得重新归一，方可步入最终的归一真境。”
说着，他看向何菲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们不过还只是在探索无相的路上，而我，可是真真正正的无相境。”
鲜血不断从嘴角滑落，何菲奋力撑起上半身，呼吸有些急促地说道：“你那种奇特的能量，也是无相境的招式吗？”
“不错，看来你很敏锐。”儒雅男子淡淡一笑，“这是只有到了无相境才能探索到的，至高无上的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何菲嘴里轻声念了一句，随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世界本源？公子他可是在尘世以绝顶武者的实力就已经将这种力量给完全掌握！
什么无相境，在公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想到这，何菲从一开始的轻笑，渐渐就转变为了大笑。
见到对方这反常的表现，儒雅男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一脸不解地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更笑你狂妄！”何菲抬起头来，眼神没有丝毫地畏惧，“你们不会成功的！不管你们做多少努力，也永远不可能征服人族！”
因为我们这边，有他在。
见到这张在他预想中本该惊恐的脸，此时居然满是坚定，儒雅男子戏弄的兴致大减，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是吗？那你就在下面好好看着，我们是怎么把你们当狗宰的！”
说罢，他微微抬手，一团幽蓝色的频谱能量就在她掌中成型。
“放心吧，要是闹出动静来，我这边儿也会很麻烦的，会让你死得很快的。”
几乎在儒雅男子这话说完的下一秒，一直重伤不起的何菲却是突然弹身而起，右手龙爪猛地拍向对方胸膛！
儒雅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脸上就涌现出一股怒意。
“不自量力！”
一瞬间，一股惊人的力量顿时从他体内冲出，何菲的还没碰到对方就被这股力量给直接震飞，后背重重地撞在岩壁上。
何菲紧咬牙关，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左手唤出灵剑就朝对方斩出一道剑气。
“可笑，还不明白吗？在我面前，你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儒雅男子仅仅只是挥手，用手背就将那道惊人的剑气给直接砸碎，紧接着他掌心带着那团频谱能量就一掌拍向何菲！
一股庞大如海般的无尽威压扑面而来，这一刻，何菲才终于体会到了那些面对沐云峰真灵元炁的敌人究竟是何感受。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从身体到精神，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在恐惧的无力感！
她能够明显感觉到，眼前这团真灵元炁的质量甚至远比沐云峰手里的还要强。
生死危机之下，一切理智的思考都不复存在，何菲当即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握紧右拳就打了出去。
“嗷！！”
只听一声龙吟，就见一道金色的龙影竟是顺着何菲的手臂盘旋而上，怒吼着冲向对方。
“这是......”儒雅男子见状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下一秒，两股能量就骤然碰撞。
“轰！！”
恐怖的能量扩散而出，即便整个暗室有着空间收缩的约束，也依旧被震得寸寸开裂！
而在近距离下被这股冲击命中的何菲更是瞬间鲜血狂喷，浑身崩碎。
这种时候，何菲那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被完美体现。
她在看到周围的岩壁的震裂的瞬间，就猜想对方对空间的掌控力应当有所减弱，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了三张符箓将其激活，借着两股力量碰撞带来的冲击力，整个人直接穿进了岩壁之中消失不见。
“休想逃！”儒雅男子正想追击，耳边却是再次响起龙吟。
一转头，就见刚才何菲打出的金色龙影竟是没有破碎，而是再次朝着他缠了上来！
“没想到你还保留有残余的龙魂未灭？龙族的命还真是够硬的。”儒雅男子看着金色龙影，脸色阴沉，“可你居然帮一个人族来对抗我？还真是丢你们龙族的脸！”
话一说完，他周身猛地爆出一股惊人的频谱能量，瞬间就将那缠在他周身的金色龙影给震得魂飞魄散。
做完这一切，他再看向岩壁处，那里除了一滩鲜血外，哪里还有何菲的身影？
“那条龙魂救了她一命吗？”
原本那女人即便是全力的一击也没法与他抗衡的，但是这条突然出现的龙魂却是在意料之外，恐怕就连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她体内还有一条残存的龙魂。
看来绝境中的死亡危机反而是将沉睡的龙魂给激活了吗？
见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掌居然没能击杀目标，儒雅男子的表情也是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都说了，挣扎没有意义，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话音未落，儒雅男子就像一股薄薄的雾气快速消散，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暗室中。
此时，何菲借着符箓的力量穿出暗室，冲出山洞，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修炼室，然后顺着那条通往地下的洞口就返回了地下。
紧接着，她速度不减，咬牙快速穿过中间的八边形石室，甚至没有理会正在中央石台上的两名化虚，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开始的三叉路口。
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返回酒窖，反而转身朝着斜上方就是一剑。
“铮！”
伴随着一声剑鸣，一道剑气直接切开了数千米厚的地面！
“轰！”
只听一声炸响，整个酒窖轰然倒塌，无形的剑气从地面射出，直冲天际，连带着周围建筑也是被散溢的能量给震得四分五裂！
做完这一切，何菲没有丝毫停留，快速向前撞碎石门，就来到了石牢区域。
看守石牢的另外两名化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被何菲给切成了碎块。
紧接着，她随手一剑将石牢斩开，在其中一众小姐姐呆滞的目光中，快速窜进了一旁的通道中。
那是她一开始潜入时，马车车队从外面进来的路。
现在她身份暴露，显然没办法再待在十方阁，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逃窜，尽可能的将情报带出去！
而在十方阁内，原本正准备追击何菲的儒雅男子见到酒窖那边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动静，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怒意。
“女人，你找死！！”
酒窖那边爆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住了，宗门内的高手绝对会赶去调查。
现在汤元一不在，他如果不抢先一步以太上长老的身份将人全部驱逐掉，那么地下的设施就会彻底曝光！
何菲这一剑，就是故意要闹出动静来限制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