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眼下独自和这孽畜待在一处,绝对是个不错的出手机会,但本着初来乍到不宜冒险的原则,某妖道还是按捺住了冲动,毕竟他秦某人可没有自信,能在两大合体强者的追杀下,硬生生闯出外围玄阶大阵的封锁。
所以就目前情况来看,安静蛰伏才是上策。
至少在探明情况,规划好撤离路线之前,断然不可有丝毫轻举妄动,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心中思定以后,秦天没有迟疑太久,很快便用手中玉符将洞府开启,却见其内别有洞天,不仅密室、灵泉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的引火大阵连通地脉,就连装饰也显得颇为别致,称得上是一座上好福地了。
而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秦天略微熟悉过后,便直接进入密室打坐,装出一副重伤未愈的虚弱模样,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名合格的高僧,他甚至还取出了木鱼,一边念诵着某篇听不懂的经文,一边有节奏的敲击不止,使得整个山涧都笼罩在了梵音之内。
至少表面看去,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若有不明就里之人,怕还以为是来到了哪座庙宇古刹呢,比如那墨寻派来的探子,就被眼前见闻唬得一愣一愣的,唯独却苦了趴在谭边的幽昌异鸟,面对持续的“索命梵音”,这厮早就烦不胜烦,最终只能双翅一震越上云端,再也不肯下降分毫。
如此这般,很快又到深夜时分。
那消失的墨坚终于回返,且形色匆匆的他方一进入洞府,便奉上了一枚中品六阶顶峰的疗伤丹药,还有不少稳固根基的灵物,这些放到外界无一不是珍品,若加到一起,刚好可以用来治疗伤势蕴养元神。
以某位大师表现出的情况,虽然不能立刻复原,但至少也能保住根基无虞了。
而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好东西,可见这墨家的富裕程度,绝非寻常大型势力可比,还有这墨坚也定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虽然这些旁人眼里的珍品,在某妖道眼里就和路边的垃圾没什么区别,但本着作戏作全套的原则,他还是满脸愧疚的双手合十、连连陈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劳施主为我东奔西跑,贫僧真是过意不去啊..........!”
那墨坚摆了摆手满脸郑重:
“大师说的哪里话?墨某不过是跑跑腿罢了,哪里比得上大师宅心仁厚啊?况且仅凭这些东西,又如何抵得过救命之恩呢?所以大师就放心收下吧!”
“唉~!这怎么好意思呢........?”
两人一番客套后,秦天才犹犹豫豫的接过灵丹,先是神识扫过确定没有问题,随后才当着墨坚的面服了下去,继而盘膝端坐手捏佛印,开始装模作样的炼化起来。
霎时间,洞府内又是好一阵佛光闪耀!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某位高僧方才缓缓收功。
表面看去,他的气色恢复了不少,就连散发出的气息都变得沉稳起来,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萎靡虚弱。
说白了,就是某妖道略微动用了些许生机本源,让伤势稍微恢复了一部分罢了,至于灵丹嘛,因为蕴含的杂质太多,他实在吃不习惯就在体内偷偷焚了,免得不小心污浊了凶兽血脉和天妖霸体!
反正在墨坚看去,是自家丹药起效果就行了。
但表面上,秦天还是昧着良心夸赞了一句;
“阿弥陀佛,施主这灵丹果然不凡,倒是让老衲开了眼界啊,这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吧?”
墨坚则是摆了摆手满脸谦逊:
“咳咳~!大师过奖了,此乃我向长辈特意求来的,据说是出自丹宗某位绝世才俊之手,不过只要大师无恙便是万幸,区区丹药又算的了什么.......?”
听闻此言,对面大师的脸色多少有些古怪。
那才俊不才俊的姑且不论。可这丹药的确是算不得什么,若是放在某妖道储物空间内,基本连装瓶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是拿大型容器按缸算的。
但表面上,他还是好一番感激涕零。
谁知眼看着某位大师情况好转,那墨坚踌躇了片刻后,却突然开口迟疑着道:
“实不相瞒,在下来此还有一事,望大师莫要见怪,我家老祖让您前往会客大厅一绪.........!
这话一出,秦天眼底顿时精芒一闪。
以他的心智,自然能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无非是墨家真正的掌权者,想要试探一番他这外来客罢了,至于结果嘛,则是难说得很。
于是其当即露出惊讶之色,故意好奇的问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修为浅薄,怎能入得了贵派老祖的法眼啊?况且他老人家不是闭关了吗?”
然而墨坚却摇了摇头,语气多少有些无奈:
“不瞒大师,在下人微言轻,贸然带您入谷已是犯了忌讳,惊扰老祖出关更是大为不敬,遂此刻多少有些难平众口,而他老人家邀您相见,恐怕也是存了验之意..........!”
“总之此行祸福难料,若大师不愿,墨某立刻送你出谷,保证不会让您难做便是!”
言语间,这厮竟有些义薄云天的悲壮。
可秦天却摇了摇头,因为他很清楚,既然已经引起对方老祖的注意,此刻再想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那样只会惹来更多猜疑,怎么看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要想计划顺利实施,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
好在来之前他早有防备,甚至提前将“无相面具”品阶提升,如今哪怕是面对合体初期强者,只要对方没有针对性的灵眼秘术,都休想看破他妖道的伪装。
正因如此,秦天并未露出丝毫怯意,很快便笑吟吟的应允道:
“呵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正所谓客随主便,承蒙贵派老祖抬举,贫僧岂有拒绝之理?”
“劳烦施主,前面带路即可!
见此状况,那墨坚也不由松了口气,随即赶忙领着秦天出了洞府,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山涧,各自施展身法快速朝着山谷深处区域行去。
这一路左拐右拐,越往里面走戒备越森严,禁空大阵的压制也就越大,还有火系天地元气也是愈发浓郁,秦天也趁机在暗中探出神识,将途径之地和周遭环境,包括疑似阵基的位置都牢牢记在脑海。
不多时,两人兜兜转转,总算来到了一座占地广阔、装饰气派的巍峨宫殿,也就是墨家高层平时商讨要事才会聚集的议事大厅,这在诸多墨家弟子心中,完全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能入内者起码也是长老级别。
而此刻这座大殿中,却只有寥寥可数的两人。
其一乃是先前见过的中年,墨家明面上的掌权者,也就是那位执法长老墨寻,但这位堂堂炼虚后期高手,此刻却是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老实巴交的站在下首,俨然一副聆听长辈教训的乖巧模样。
皆因在上首主位,还端坐着一名黑袍老者。
只见此人黑发白须、身材干瘦,眉梢上挑、鹰鼻如刀,双目微闭、面无表情,整体就给人一种阴郁之感,且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散发出的气息也并不强大,但却隐隐给人一种错觉,好像那处大殿因为他的存在,已然成为了整片天地的中心!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神秘的墨家老祖!
远远见到这一幕,秦天不由瞳孔收缩!
皆因旁人看不明白,但他妖道却看的真真切切。
那是领域大神通悄然蔓延的征兆,还有时刻笼罩在大殿内的威压,分明已达合体初期顶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