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往昔那庄严肃穆、静谧如渊的氛围,此刻已被一场汹涌澎湃、震撼人心的激烈争论彻底撕裂,破碎成无数细碎残片,在狂风中肆意飞舞。
当改革之议如一颗重磅炸弹,裹挟着时代的滚滚洪流与变革的炽热渴望,在朝堂这片看似波澜不惊却暗流涌动的浩渺湖面轰然炸响,瞬间激起千层雪浪。
以女帝君欣为首的革新派,目光如炬,坚毅似铁,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他们是一群无畏勇士,怀揣着对国家未来的美好憧憬与坚定不移的信念,毅然决然地站在了时代变革的风口浪尖。
而守旧大臣们,则如一群被惊扰了安乐巢穴的恶兽,瞬间炸开了锅,与革新派形成了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对峙局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火药味,只需一丝火星,便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的大爆炸。
其他守旧大臣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身着绫罗绸缎制成的华丽朝服,头戴高耸入云的官帽,在朝堂之上颐指气使、飞扬跋扈,自诩为国家的中流砥柱、股肱之臣,享受着权力与地位带来的无尽荣耀与尊崇。
此刻,他们却好似被触碰到了逆鳞的恶龙,怒发冲冠,头发根根竖起,暴跳如雷,双脚在朝堂坚实的地面上用力跺着,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将这历经岁月沉淀的坚实地面踏出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们迫不及待地站出来附和反对之声,那架势犹如一群饥饿至极的野狼,看到了鲜嫩猎物,要将革新派彻底碾碎,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
他们面庞之上,血色如汹涌潮水般急剧上涌,整个人被炽烈火焰紧紧裹挟、无情烘烤。
往昔,他们面容或是白皙胜雪、细腻如脂,或是面色如土、毫无生气,此刻却都红得像那熟透欲滴的朱果,色泽浓烈深沉,几近发紫。
肌肤之下,滚烫血液如脱缰野马般疯狂奔腾咆哮,万千铁骑在纵横交错的血脉中横冲直撞,马蹄声声,要将那层脆弱不堪的表皮瞬间撕裂,让四溅的怒火化作一场猩红血雨,无情浸染周遭万物。
脖颈之间,青筋暴起,无数条狰狞盘曲的毒蟒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之下疯狂扭动、起伏不定。
它们被一股无形之力操控,将胸腔内翻江倒海的怨毒,具象化成令人胆战心惊的皮下图腾。
那图腾暗藏毁天灭地之力,随时可能爆发,让整片苍穹陷入火海,将这森严巍峨、气势恢宏的殿宇,瞬间焚作一片赤地千里、焦土连天的惨状。
他们的眼球,早已被鲜血充盈,布满了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猩红纹路。
灼灼目光中炽热熔岩缓缓流淌,每一道视线都化作一支含沙射影、淬满剧毒的利箭,带着凌厉杀意,直直射向目标。
那狰狞可怖的眼神里,凶光毕露、如狼似虎,一头头饿虎扑食般的猛兽之态尽显,誓要将猎物连骨带肉一并嚼碎吞咽,连残魂都不放过,拖入十八层炼狱,让其永受万劫不复、业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原本那副道貌岸然、肃穆端庄的官相,此刻被扭曲变形的面部肌肉撕扯得面目全非,化作一副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修罗恶相。
那歪斜的嘴角肆意咧开,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獠牙,泛着如棺木般腐朽不堪的黄渍,活脱脱一副魑魅魍魉现形的可怖模样,让人看一眼便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在殿宇中回荡不绝,声音里夹杂着如刮骨钢刀般的尖啸,尖锐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那音浪具有穿云裂石之力,穿透金銮殿固若金汤的琉璃瓦当,化作无数阴寒刺骨的冰锥,带着彻骨寒意,直直插入旁观者的脊髓之中。
被这冰锥刺中的瞬间,旁观者浑身一颤、如坠冰窟,仿佛坠入了阿鼻叫唤地狱,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这无尽的折磨中,承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绝望。
言辞上,他们更是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却尽是恶语,激烈得好似锋利的刀刃,每一句话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致命的杀伤力,能将人的灵魂都切割得支离破碎,如同破碎的镜面,再也无法复原。
他们恶语相向、恶声恶气,一句句伤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从他们狰狞的口中呼啸而出,带着满满的恶意与仇恨,携着万钧之力,朝着君欣射去,要将君欣射成刺猬,让他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此改革乃倒行逆施、离经叛道之举,实为祸国殃民、贻害无穷!陛下若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必将遗臭万年、遭人唾弃,成为千古笑柄,为后世所不齿!”
一位年迈的朝臣,银发如霜,面容上刻满岁月留下的深深纹路,宛若干涸河床上龟裂的痕迹。
他那形销骨立的身躯不住地战栗,恰似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
当青筋毕露的手颤巍巍指向君欣时,喉间迸发出的嘶吼犹如九幽之下的恶鬼哀嚎,每个音节都浸透着痛心入骨的怨毒。
这声音像生锈的钢锯在骨头上反复拉扯,又似千万只毒蜂同时振翅,震得人肝胆俱裂。
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排山倒海般的痛楚,瞳孔深处倒映着金銮殿梁柱倾塌的幻影。
在他扭曲的视线里,朱红宫墙正渗出鲜血般的漆色,白玉阶下堆积着饿殍遍野的骸骨。
那根直指御座的手指,分明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从《山海经》里爬出来的诅咒图腾,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三十年奏折上未干的墨泪。
紫金梁冠随着他气若游丝的喘息不断晃动,珍珠串帘相互碰撞出垂死挣扎般的脆响。
朝服上绣着的仙鹤纹样在痉挛中扭曲变形,化作声嘶力竭的丧禽。
当嘶哑的尾音撕裂空气时,殿外恰好滚过闷雷,闪电青白的光照亮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那俨然是地图上正在分崩离析的万里疆界,每道沟壑里都奔腾着即将决堤的黄河怒涛。
镶玉腰带下悬挂的鱼袋空空如也,曾经装着的调兵虎符早已化作新政奏章里的灰烬。
此刻他佝偻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柄千疮百孔却仍固执指向北斗的青铜剑。
渗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死寂的大殿里发出枯竹爆裂般的声响,比那声“祸国妖政”的控诉更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