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照赵娜说的那样，提早了半小时到工厂，我到的时候，赵娜已经在打水擦桌子了。不算宽敞的楼道里，左侧是各个部门的办公室，右侧则是各个领导的独立办公室。从近及远，依次是徐厂长、李厂长，最里面那间门上挂着许厂长的牌子。让我极为吃惊的是，现在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在用暖瓶、茶缸、脸盆这些，真真的一副老国企的模样。徐厂长和李厂长的办公室大小差不多，里面没太多东西，简单擦一遍后，暖瓶、脸盆里装满热水，泡一杯茶放在办公桌上，基本就是打扫完毕了。我正想着可以轻松一下了，赵娜端着脸盆指向最里面的那间房，低声对我说：“里面的才是重头戏。”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惊呆了。整个办公室的大小相当于3个徐厂长办公室那么大，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很温暖。再往里面是另一扇门，推开之后才理解了赵娜口中的重头戏是什么。
“妈呀。”我没忍住，惊叹了一声，随即看见地上躺着一双穿过的肉色丝袜。
“这。。。。。。”
“哦，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厂的一把手是女的，非常厉害的女人，原来从政。许厂长白天很少在工厂呆着，一般都是去开会或者见客户，偶尔就在这边睡一下，看这个样子，昨天晚上是没回家。”赵娜轻描淡写，我却满脑子问号，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厂里老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说外面那件是会客室，那里面这件就算是卧室了，1.5米的床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床下面的角落里，也扔了几件。赵娜边干活边对我说：“一般床上的是干净的衣服，应该是许厂长试过后，不适合当天穿，就直接扔在床上了。下面的肯定是穿过的，我们收拾好后，拿到对面的干洗店干洗，洗后把衣服送到厂长家里去，大概一周送一次。哦，还有这种丝袜，直接丢掉就行了。”赵娜说着，用扫把将丝袜扫走，同时在床的下的缝隙里，扫出来两条贴身衣物，想都没想就直接和丝袜一起扫走了，也正巧对上我吃惊的眼神，两个人略显尴尬。
我虽然很多问号，但是也知道职场中，很多事情不该多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人灭口。收拾完三间办公室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我去倒脏水的时候，恰巧碰见赵娜和姜主任在楼道里聊天，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聊啥，看似气氛和谐又神秘。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面前，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切，感觉是穿越到六七十年代，怎么都不像是2004年。桌子上摆着样本，我盯着它，它盯着我，心里想着今天应该干点啥呢？领导会给我分配什么任务呢？今天孙师兄来不来上班呢？这国企的氛围还真的有点让人不适应。正想着，孙师兄走了进来。
“早呀，小娜。”
“师兄早。”
“都收拾完了？你们效率够快的。”
“那是自然，以前是我和姜姐一起搞，现在多了小娜帮手，自然是快很多，你看姜姐今天都还没来呢。”赵娜进门接过话茬。
“嗯，姜姐怀孕了，所以小娜你多干点，替姜姐分担些。”师兄说着，手臂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得不说的就是，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师兄，我今天做啥呀？”我低声问道。
“哦，其实厂里平时都挺忙的，没有啥订单，你就接接电话、看看样本啥的就行，不用太过紧张，有工作的时候领导会来找你的。”
“好吧，谢谢师兄。”
说完我就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和我的样本书大眼瞪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