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偷袭与垂死
凤凰道人遥望着场中的大战，久久说不出话来。
红色的闪电与金色的火焰交错，闪电刚击穿天道神傀，火焰就已经点燃了黑莲的一角，空气中残存着爆裂的能量。
本就荒凉的原野，在天道神傀和黑莲的战斗余波中，彻底变得一片废墟，没有普通生物能在这里活下来。
“在历代教主之中，你的资质称得上绝佳，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让我们一同晋升为更强大的存在？”黑莲上的人脸喋喋不休。
“一朵破花，想得倒是挺美。”姜衍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如此执着。
“你根本不明白，如今的诡仙之路早已经断绝，即使能成为诡仙，那也不过是那些恐怖存在的走狗。”黑莲再次开口。
诡仙之路断绝，这是什么意思？姜衍一时之间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天道神傀之中，姜衍忽然脸色微变，他的腰上系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刻印着一条白色小蛇。
白色小蛇忽然活了过来，从令牌掉落到姜衍的脚面，小蛇没有游动，趴在那里不停地颤抖。
令牌属于白蛇道人，是姜衍和白蛇道人的传讯工具。
小蛇可以说是白蛇道人的分身，小蛇如此表现，说明白蛇道人正处于巨大的恐惧之中。
“终于来了吗？”姜衍叹息一声，身体微微颤抖，说不上是恐惧还是兴奋。
他和白蛇道人的交易很简单，希望白蛇道人在战场外戒备，一旦发现异常，马上通知他。
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但困难也困难，因为你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只有白蛇道人这种老油条，才能胜任。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件事情可能非常危险，他不愿意让手下的人白白冒险。
现在看白蛇道人如此恐惧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做对了。
“废话少说！”姜衍注意力回到黑莲身上，天道神傀体表冒出细密的金色火焰。
火焰升向高空，在头顶汇聚，仿佛那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火焰，组成熊熊燃烧的“昊日”。
空气似乎被点燃，整片天地染上了一层金色。
根茎疯狂舞动，黑莲上的独眼人脸神色严肃，它们感觉到了来自昊日的威胁。
天道神傀托举着“昊日”，姜衍的注意力却不在黑莲身上，并不是他强大到可以无视黑莲，凭借一招“昊日”将黑莲击败。
“昊日”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他没有那么多能源。
当时面对夜天鬼王，能用出这一招，完全是因为有数量庞大的黯晶支持。
虽然能量不足，但用来唬人完全足够。
他曾经两次直面昊日，领悟了昊日的一丝真意，就是这么一丝真意，让这一招看起来格外骇人。
“迎接昊日的审……”
姜衍的话还没说完，天道神傀的身躯猛然一震，坚固的铠甲像是雪一般消融，化作金属液散落。
姜衍随着金属液一同坠落，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丝毫血色。
兴许是被反噬的缘故，高空之上的昊日崩散，金色的火焰向着姜衍席卷，在高温的炙烤下，姜衍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是发生了什么？”旁观的凤凰道人惊呆了。
刚刚教主明明还占据上风，那金色的火焰看起来威势无双，怎么眨眼间变成这幅样子？
难道是黑莲使用了什么秘法不成？
可看黑莲上独眼人的反应，也不像，它们同样一脸惊讶。
金色“昊日”失控，火焰向着周围挥洒，但有一个地方没有火焰。
并不是火焰没有波及那里，而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隔了火焰。凤凰道人忽然明白了。
空中忽然刮起飓风，火焰被生生吹散。
看不见的东西现形了，凤凰道人睁大眼睛望去，那居然是一条鱼，巨大的游鱼。
鱼的身躯修长，看起来像是一条带鱼，鱼尾仿佛飞絮飘向天空。
鱼的鳞片竟然是彩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凤凰道人想不明白，如此显眼的鳞片，刚才为什么没有被发现？
如果不是对方主动现身，他根本感觉不到哪里有东西。
鱼的头颅上有一根独角，看起来更像是人的手指，刚才偷袭教主，用的应该就是那根独角。
在独角的攻势下，天道神傀崩溃，昊日消散，由此可见独角的恐怖。
独角鱼出现的瞬间，铺天盖地的威势向着四周碾去，凤凰道人仿佛听到了破碎声，整片空间不堪重负。
凤凰道人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浓稠的鲜血从他的七窍涌出来。
他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很久没动过了，他想要抬一下腿，发现腿重若千斤。
黑莲浑身冒出红色的闪电，花瓣上的独眼人脸惊惧地望着那条独角鱼。
“虚……虚鱼！”似乎有人认出了那条鱼的身份，惊叫出声。
“是仙兽！为什么仙兽还存在，它们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又一个人惊叫出声。
历代升仙教之中，见多识广的教主并不算少，它们认出了独角鱼的身份。
姜衍神色呆滞，气息微弱，身躯向着下方的黑莲飘去。
黑莲对此并不感觉到奇怪，遭受仙兽的偷袭，还被昊日反噬，没有当场死去，已经是侥幸。
要不要吞噬对方？黑莲犹豫了。
这代的教主对它们有特殊意义，因为太昊真火。
太昊真火这种传说中的事物，如果能获得，或许能让黑莲完成晋升。
这也是它们一直耐心劝说的原因，如果换做前几代的教主，它们早就出手镇压了。
黑莲看了一眼坠落的姜衍，又看了一眼空中的虚鱼，犹豫纠结。
它知道留给它考虑的时间非常短暂，虚鱼马上就要再次出手，它最终还是抵御不住诱惑，黑莲裂开一道缝隙，把姜衍的身躯吞没。
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虚鱼，它穿过仙门，降落凡间，唯一的任务就是击杀姜衍，让对方形神俱灭。
它可不管黑莲的意图是什么，一切阻止它灭杀姜衍的事物，都是它的敌人。
虚鱼身躯一晃，突兀地消失在黑莲的视野中。黑莲上的独眼人脸瞳孔发出红色的光芒，不断扫视，试图找出虚鱼的踪迹。
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