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曼哈顿博士感觉到了。这一切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不断的将他拖入对方所设定好的局面里,绝不仅仅是蝙蝠侠之龙的计划,这是dc多元宇宙的对抗,可爱的、吸引人的反击,这欲拒还迎的反击背后令人不禁想要探究这种反击,究竟是怎样达成的。
蝙蝠侠之龙只不过是这庞大链条当中的一环,将他拉入这必须出手修复dc多元宇宙残局的境地当中,本来应当没人能够影响得了守望者宇宙,更别说超时间流了,但虚空之手的到来,突破了曼哈顿博士为守望者宇宙设下的保护,才造成了对守望者宇宙的破坏。
守望者宇宙的地球丢了南极——守望者宇宙可不是dc多元宇宙,南极丢了就是丢了,尽管帕佩图阿给他补了回来,但匆忙之下手搓出来的新南极在原来的位置上的显眼度,堪比自媒体博主用3d打印把墙壁崩坏的一角给补平,你要愣说他不平吧,那绝对没有,但材质不是原来的材质,颜色也不是原来的颜色。
总而言之,曼哈顿博士还是想要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守望者宇宙制造一个宇宙核心,彻底将守望者宇宙变得更加强大的,因此目前对于守望者宇宙的破坏已经无限接近了曼哈顿博士能够接受的极限。
当陈韬和虚空之手联手,陈韬为虚空之手创造未来,而虚空之手用未来创造故事,即使是曼哈顿博士也无法阻止,所以他只能妥协。
原本他给虚空之手开出的价码就是放他走,这很简单,对曼哈顿博士也丝毫没有任何的代价,而虚空之手也不需要付出代价。
这场简单的交易当中,双方均能受益,只有一个人是牺牲品,蝙蝠侠之龙,他成为了被忽视的角色,就好像他的所有帮助都是免费。
但陈韬利用dc多元宇宙的压迫,将虚空之手赶进曼哈顿博士的世界里不是让他们两个人全身而退的。
即使他此时并不在这里,但他依然向着两位神明展现了自己的影响力。当虚空之手向着蝙蝠侠张开怀抱,任由他利用超时间流覆写自己故事的时候,陈韬就可以通过篡改超时间流现实的方式,攫取虚空之手掌握故事的权力。
而蝙蝠侠之龙向他们两个提出的价码也很有意思。
他代表曼哈顿博士向虚空之手提出了断手,这意味着虚空之手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将自己一部分的力量留在守望者宇宙,尤其是关于你的故事之力。
陈韬不相信曼哈顿博士不会心动,像虚空之手这样掌握着奇特能力的外神,曼哈顿博士会放对方走,只不过是因为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守望者宇宙和dc多元宇宙就这么融合,并不代表曼哈顿博士不想要让虚空之手留下。
那如果现在对方如果一定要走,那留下一点力量的种子给曼哈顿博士以后研究,是不是很合理?
如果曼哈顿博士看不到这样的机会也就算了,但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蝙蝠侠之龙摆明了就是要逼着虚空之手留下一点自己的力量,这么好的机会,曼哈顿博士,你还有信心,下一次能够再捕获虚空之手一次吗?
至于对抗帕佩图阿的力量……
曼哈顿博士心知肚明,蝙蝠侠之龙知道被曼哈顿博士分割了一部分力量的虚空之手出来之后会无比的衰弱,这种情况下,倘若他与蝙蝠侠之龙联手都不能够对抗得了帕佩图阿,这场由蝙蝠侠之龙所主导的平衡游戏是不是就失衡了?
他得为自己的计划再上一层保险,他向曼哈顿博士索要帮助,你在夺取了虚空之手力量的同时,必须也要给予虚空之手力量,以维持力量的均等,搞搞清楚,现在能和你做交易的可不是虚空之手,而是我蝙蝠侠之龙,这一切都是我所策划的,虚空之手已经失去先机,无论他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他都不能够拒绝我提供的超时间流现实——
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给他留了一个在dc多元宇宙中继续保持自由之身留下的机会,虚空之手永远会更愿意相信,哪怕现在损失一点力量,在未来也能在某一天从dc多元宇宙当中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绝不可能接受被我丢在守望者宇宙中被曼哈顿博士囚禁,然后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困的未来,亦或者直接被赶出dc多元宇宙之前的投入通通打水漂。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曼哈顿博士的目光破开无数的时间线,看到还在外面与帕佩图阿对抗,在终极监视者体内苦苦支撑的蝙蝠侠之龙。
他终于要忍不住好奇了:“你怎么做到的?你确定你能赢吗?你确定哪怕虚空之手离开了我的控制就能够帮助你战胜帕佩图阿?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计划的,你怎么觉得自己能想到?让我看看你的脑子……你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计划。”
曼哈顿博士感觉到一点阻碍,他还不能够毫无顾忌的随意阅读蝙蝠侠之龙的脑子,但哪怕只能够窥探一点点,他也能够确认蝙蝠侠之龙的脑海中完全没有眼前的这个把精华会送过来的计划,这就更有意思了,蝙蝠侠之龙的记忆中是他制定了这个计划,并且删除了自己的记忆,但谁能证明?
如果要阴谋论的话,曼哈顿博士完全可以猜想这个计划不是蝙蝠侠之龙制定的,只是dc多元宇宙凭空创造,然后具现在他的脑海中,就像那些被超时间流改变记忆的普通生物一样,让蝙蝠侠之龙以为这是他所制造的计划,这一种可能很小,但绝不会是零,对吗?
但这概率依然无限接近于0,在量子的概念中,一切的物理学都是不存在的,蝙蝠侠之龙是否真的亲手策划了这个计划成为了一个迭加状态,就像蝙蝠侠之龙的起源一样。
这种状况让曼哈顿博士无法得出判断,曼哈顿博士突然又觉得这确实又是一种阻碍自己获取信息的顶级方法,这太有意思了!
而另一边,虚空之手。
“你……”
虚空之手觉得糟糕透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当他和蝙蝠侠之龙合作之后,他的故事完全不受他掌控了,而是蝙蝠侠之龙那里出具一个故事,紧接着直接写到超时间流上,然后让他做判断题。
喂,哥们儿,我写的这答案你喜欢不?喜欢你就打个勾,让它变成现实,不喜欢你就打个叉,我再给你重新写一份,不过这看我心情,我要是不高兴了,就给你交一份同样的卷子,直到你给他打勾为止。
不服?不服你咬我啊!
见了鬼了。而虚空之手倘若想要构建一个自己的故事,形成时间线,就既要顾忌曼哈顿博士随时干涉故事,又要担忧蝙蝠侠之龙突然覆写一个其他版本的故事过来,直接粗暴的阻断他的剧情。
这种名为超时间流覆写的力量是如此的奇妙且诡异,虚空之手开始对这种力量产生了好奇,倘若他也能够在自己的故事中融入这种超时间流覆写的诡异能力,那么岂不是倘若以后谁在他的故事中做出了不符合原本角色的行为,他就可以用超时间流复写纠正这一切?那这样的话他创造故事,操纵他人的能力,将完全补齐短板,比起原来可怕不知道多少。
但问题来了,他怎样该研究并且理解超时间流并且覆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并不想接受蝙蝠侠之龙给他的提案,也不想将自己的力量留一部分在曼哈顿博士这里,尽管他觉得对方几乎不可能学会并且掌握独立构建一个故事的能力,但他依然不想要有人研究自己的能量本质。
他尝试着自行构建出一个故事来:随着彩虹门的打开,天空泛起了七彩的彩虹,在那些软乎乎的,像是一样的香气中,水晶巨人们……
呔!却说那矮脚虎甘瑟老怪一番言语!四大水晶巨人们齐齐下拜,直叫满堂好汉鸦雀无声!
但见得那虚空之手头领先是一怔,随即那张头生犄角的面孔上顿时泛起凛然豪气,一口带着血丝的老痰几乎要喷出来:“蝙蝠侠之龙,我……”
“我直娘贼,端的是谢谢你!”
只见虚空之手一撩衣摆,双眼中都喷出火来,然后便是翩翩下拜,当真是个头顶犄角的黑漆漆好汉子。
“哈哈哈!矮脚虎甘家兄弟所言,正他妈合俺意!”
甘瑟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想当初俺虚空之手行走江湖,凭借的就是信义两个字。今日曼哈顿哥哥在此立寨,规矩岂可因俺而废?”
言罢,虚空之手就僵在那里没动。
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净是些个平行宇宙的奥林匹斯诸神或者其他反派,整个精华会的诸多乱七八糟的家伙在这个故事里面被强行充作山寨的喽啰,这么一圈人围着虚空之手,愣是没一个敢上来劝。
虚空之手想强制控制某个人上来扒拉一下自己,垂死挣扎一下,然后他的故事还没编出来,就被蝙蝠侠之龙刷新没了。
虚空之手深吸了口气,他真想不顾一切的直接完全否定掉蝙蝠侠之龙为他所塑造的超时间流未来,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离曼哈顿博士远一点。
什么都得付出代价,行吧,他接受了。
于是紧接着,在众人明明可以反应,但不想反应的目光中,虚空之手不待众人反应,陡然间抬起左臂,然后右掌并指如刀。
“哥哥且看,这只手掌今日便留在山寨,权作俺一片赤诚之心!”
虚空之手也不废话了,只一刀就把左手给劈了下来。这能量现在是想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给。
他那手掌刚掉下来的时候,便化作一团黑色的能量瞬间消失,被曼哈顿博士所掠走,而虚空之手的手臂垂下之前他那形体上被斩去的左手就恢复原本的样子。
他只是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关于砍手这一块,完全是蝙蝠侠之龙创造故事时的恶趣味。
虚空之手身形微微一晃,面色却丝毫不变,反而更添几分彪悍。他朗声道:“哥哥,此手虽去,俺讨伐帕佩图阿那妖妇之心却依然坚若磐石!”
虚空之手给恶心的够呛。
紧接着,但见得,那曼哈顿博士坐如山,眼中量子光流转,推演未来千万年。
轻开口,道一声如洪钟响,说:
“贤弟义气震四方,非是、俺不肯来发兵将~只怕那劫数乾坤倒悬~反汹汹~”
但见得,那曼哈顿一抖袍袖起,指尖拈起蓝白光,好似星河里面藏。
那星辰生灭~万物长,化作神剑量子芒,但听得,曼哈顿头领下座唱:
“此剑名曰薛定谔,无质无形不存在,贤弟持剑破邪法,但叫那妖妇~无、处、藏!”
好!
“谢兄长~赐我神兵刃~”虚空之手感受到曼哈顿博士赋予的力量,心中勉强觉得有点安慰,甚至让他忘记了蝙蝠侠之龙给他设定的台词,然后又被迫被复写的现实给填上去。
“谢哥哥赐神兵,此去定斩妖妇头,待得胜归山寨日~与兄痛饮三百杯!”
帕佩图阿……
……
……
当曼哈顿博士与虚空之手唱大戏的时候,主宇宙蝙蝠侠背着主宇宙超人出现在了守望者宇宙的南极上。
守望者宇宙的南极原本虽然荒芜,但至少还是拥有正常生态圈和生命的地方,但现在自从这里被毁掉,然后被帕佩图阿紧急狗尾续貂了一下之后,已经彻底成为了生命的禁区,怪物的乐园。
蝙蝠和超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头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北极熊从旁边过去,然后浑不在意的把那巨大的过头的眼睛塞回脑袋上,好在这头怪兽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等它毫无意义的发着疯跑过去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喘着粗气,看着白茫茫的天际。
“所以,”主宇宙超人喘着粗气。“下一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