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节公开课用不到这间大教室，所以齐泽衡就放任她继续睡着。
脱下外套顺势披在了她身上，然后坐在她旁边，翻看着手机上的东西静等着她醒过来。
他了解她。
今天的她主动来找自己必然是有疑问的。
他也很期待她的“问题”。
直到从梦中醒过来，蘅稚还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大教室睡着了。
室外的阳光正好。
睁开眼就对上的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转了头就看到身侧坐着安静看着手机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并没有完全清醒。
蘅稚看着眼前这个和梦里的人有几分面容相似、气质相似的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称呼：“长生……”
声音微小，也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关心，声音黏糊糊的，听得齐泽衡耳后根微痒。
“你说什么？”
齐泽衡看着手机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着蘅稚，攥紧了另一只垂在侧边的手掌，他绷紧了身体，那双漆黑的眼睛只有她的身影，情绪被深沉的目光所隐藏。
刚睡醒的脑子多少沾了点不清醒。
蘅稚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认眼前是什么的情况，动动脑袋，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有黏性：“长生。”
不似之前半睡半醒的状态，她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词。
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齐泽衡再也忍受不住，伸出双臂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靠得近，熟悉的气息让他十分安心。只是片刻，他都能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记得吗？”
他其实不觉得蘅稚可能会记得，可真正从她口中念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才明白有多大的意义。
蘅稚其实已经清醒了。
在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清醒。
齐泽衡的态度也让她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态度。也是在这一刻，她也算是放下了对他的防备，认命的被他抱在怀里，良久才没忍住开口：“你先把我松开。”
这抱得多少有点久了。
齐泽衡也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知道她有些不耐了，只是再松开怀抱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眼底贪婪的想念，他看着她说：“能不能再喊一声？”
他似乎是迫切的想要确信什么。
蘅稚抬眼，看向眼前露出焦躁又小心翼翼的“狐狸”，她叹了口气，嘴角的笑容却比之前多了些许真切：“长生。”
他听见她这么呼唤他。
长生，是他的字。
室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耀在他脸上，蘅稚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仿若初雪融化，令人不自觉地看向他。
这笑容里怎么看都带了三分憨憨的傻意。
“你记起来了？”
“……嗯。”
蘅稚没失忆，但也不能说是过了几个世界，她其实也有些忘记一些人和事了。但“长生”她是记得的。只是她也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看到他，并且他还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这让她很意外。
若非因为这两次做梦让她梦回过去，可能她也不会这么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