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好奇害死猫
看着抵在自己咽喉前的剑锋，公孙兰叹息道：“你赢了！”
说完，她很识趣地放下了手中的两柄短剑。
五彩缤纷的丝带失去真气的操纵，也一齐垂下，只随着微风摆出些许轻微的弧度。
“剑器舞，当真是绝妙的技巧。”沈忧之收剑，由衷称赞。
就技术层面来讲，公孙兰的剑器舞已经没有任何破绽，想要用技巧来破解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沈忧之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应对罢了。
若不是公孙兰的心境受到了影响，她绝不至于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如果一定要破解这种剑法，就只能另辟蹊径，以力破巧。
就像原着中陆小凤的做法一样。
沈忧之没有选择那样做，是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一战的输赢，只是想见识一下技巧的极致。
“看来，你的疑惑，只能靠你自己去思考了。”沈忧之这般说道。
他虽不在意输赢，但却没有必要白送对方一份赌资。
这就是赌博的规矩，赢者通吃，败者一无所有。
“或许，我们还可以聊点别的？”
公孙兰虽然败了，但却并不气馁，反而表现得兴致高昂，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就像是一只猫，对危险的东西既谨慎又好奇，总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
“比如呢？”沈忧之轻声反问。
“比如伱觉得，我怎么样？”
公孙兰一边说，一边向着身前的沈忧之迈进三步。
沈忧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随后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公孙兰见沈忧之后退了，似乎有些生气，娇声道：“怎么？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吓得你连连后退。”
“恰恰相反，越是美丽的事物，往往越是伴随着极度的危险。”沈忧之如实说道：“否则的话，它早就被人摧毁了。”
美丽的东西总是会勾起人的欲望，而想要保护它，当然需要有足以应对那些贪婪的人的能力。
“这话倒是不假。”公孙兰对这个解释倒是挺满意的。
但她还是补充道：“可你知道吗，女人的好奇心是男人无法想象的，你若不能解答她们的疑惑，就要面对她们无休止的纠缠。”
“好奇，有时候会害死人的。”沈忧之提醒道。
这是绝对善意的提醒。
原着里，公孙兰就是死于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好奇，所以她跟踪了叶孤城，发现了叶孤城的秘密，最终被叶孤城偷袭暗算，用带子活生生勒死了。
“但是疑惑和不解同样会将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公孙兰似乎并不想接受沈忧之的提醒，大有一副得不到解释就用不罢休的架势。
“你一定要知道答案？”
“一定！”
“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得到答案之后，不要再好奇，更不要再跟着我了！”沈忧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公孙兰虽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但无疑也是一个极度危险且麻烦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沈忧之忙完了自己的事，倒是不介意坐下来陪她好好聊聊，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哼!”公孙兰一声娇哼，心有不满：多少人想见自己一面都不可能呢！
“好，我答应你。”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虽然因为对方轻视自己而有些气愤，但她还是对沈忧之刮目相看。
毕竟，她想过沈忧之会提条件，甚至想过条件的内容，权利、财富、美色，这些都有可能，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条件会这么奇怪，这么......纯粹？
“既然如此，你可以说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沈忧之静静地看着公孙兰。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易容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上官飞燕的关系，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公孙兰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每一个都与其切身利益息息相关。
“前三个问题，答案是情报；最后一个问题，答案是很多。”
“情报？谁提供的？”
“一个人，早已逝去的人。”
“那个人叫什么？”
“逝者的名字，重要吗？他已经不在这世上。”
“除了你，他还把那些消息告诉过谁？”
“至少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
“你说的，都是实话？”
“绝无虚言。”
......
沈忧之回答完了所有的问题后，问道：“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见识过公孙兰的剑器舞后，他也该去好好复盘、消化一下，然后就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公孙兰答道：“这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你。”
机关不行，剑术不行，美色也同样不行。
沈忧之微微颔首，脚下轻轻一点，飞身离开了小院。
......
夜，客栈
沈忧之正准备休息，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进。”沈忧之淡淡说道。
吱呀——
门被推开，来者竟是一个和沈忧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呵呵呵，是这样吗？我还想着能吓你一跳呢！”
“你还有事吗？”
“当然。”
“什么事？”
“你要知道，女人自己是无法压制自己的好奇心的。”
“所以？”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时刻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你要反悔？”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反悔是女人的特权？”
......
次日，清晨
沈忧之起得很早，因为昨晚睡了一个好觉。
“准备去哪儿？”
说话的人是公孙兰，她当然不是从沈忧之的房间里出来的，否则沈忧之昨夜绝对睡不安稳。
只是她此刻又换了一副面孔，变成了一个沈忧之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样子虽然远不及她真实的面容那般惊艳，但显然更适合在江湖上行走。
“我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沈忧之答道。
“什么？”公孙兰有些好奇。
“去救陆小凤。”沈忧之答道。
这个回答非但没有令公孙兰释怀，反而让她更加困惑：“你怎么知道陆小凤会陷入危险？”
他分明一直和自己呆在一块儿，为什么这么肯定陆小凤会遇到危险呢？
“他一直是一个与危险为伍的人。”沈忧之这般说道。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答案。
这个答案当然也不能令公孙兰满意，但她却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她正在学习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现在就去找？”
“是的，现在。”
沈忧之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陆小凤？
真实的原因是，在原着中，正是公孙兰破坏了霍休的机关，陆小凤和花满楼才没有被霍休锁死在地牢里。
如果现在沈忧之不去找陆小凤，公孙兰自然也不会去，那么陆小凤很有可能会真的死在霍休的手里。
这世上虽没有哪一条规矩让人一定要帮朋友的忙，但若是朋友有生命之危，那沈忧之一定会尽力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