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北带着疑惑，对着长孙无垢行礼道：“小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无须明白，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能力除妖。”
不等李北回答，长孙无垢便开口道：“我知你非常人，一定拥有除妖之能。”
李北没有回答。
“卿家。”长孙无垢站起来，朝着李北行礼道：“请卿家为天下苍生，斩除妖邪。”
到底什么情况。
李北皱着眉。
长孙无垢都对他行礼了。
这件事，一看就不好办。
李北对长孙无垢说道：“娘娘，大唐不缺乏除妖之人，若娘娘有需，我可替娘娘寻找天下异能之士，助娘娘斩除妖邪。”
长孙无垢摇摇头，“此事，他人不可为。”她看向李北，“只卿家可为。”
在长孙无垢眼里，李北是做这件事，最好的人选。
毕竟要杀李世民身边的妃子。
就和玄武门之事一样。
寻常人，不好出手。
就算有一些忠贞，愿以死报国之士想要出手。
长孙无垢也舍不得让这些人送死。
李北就不同了。
有人道功德庇佑。
就算杀了杨妃，李世民也不能拿李北怎么样。
只要斩杀杨妃，纵然李世民动怒，想要动李北。
她也有把握，保住李北。
李北一脸犹豫。
这件事，应该不好办吧。
他开口询问道：“敢问娘娘，这妖孽是何人？”
“杨妃。”
“杨妃？”李北闻言，当即冷笑，“恕小臣无除妖之能，无法为天下苍生操这份心。”
杨妃是李元吉的妃子。
被李世民抢入后宫。
本来就是个受害者。
现在长孙无垢说杨妃是妖孽，无法就是认为是杨妃蛊惑了李世民，所以想要让杨妃死。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个杨妃并不是妖孽，而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一个在丈夫的葬礼上，被抢入宫的可怜女子。
这样一个可怜女子，却要因李世民，背上祸国殃民的妖孽名头。
这对于杨妃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
李北的回答，让长孙无垢很意外，“卿家说什么？！”
“此事，小臣无能为力。”李北拱手行礼，“敢问娘娘，有何证据，证明这个杨妃是妖孽？要除妖，恐怕不是要除杨妃，而是应除殿下心中之色妖。”
“放肆!”长孙无垢一拍桌子。
一点寒芒至于李北身前。
李北丝毫不惧，伸手握住剑芒。
看着眼前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持剑侍女，李北转头对长孙无垢说道：“难道小臣有说错吗？就算杨妃是妖，若是殿下未起色心，她又怎能迷惑殿下。除妖，先除心。”
李北随手一甩，将持剑侍女甩飞出去，“殿下如果继续如此荒淫无度，大唐将亡！北地匈奴，虎视眈眈。百姓尚未饱腹之力。殿下以为成了帝皇，就能高枕无忧？圣贤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前朝大隋，便是前车之鉴。”
“贼子...。”持剑侍女一声爆呵。
正欲持剑向李北而去。
但被长孙无垢阻止。
长孙无垢挥挥手，“退下。”
持剑侍女退下，隐入黑暗。
“好！很好！卿家有忧国之心，我心甚慰。”
李北的话虽然难听，但长孙无垢知道，这都是实话。
如果李世民真的继续这么做。
那大唐就要面临覆灭。
不说其他，就说建成太子的妃子，郑妃。
郑妃有血性，虽一女子，但知忠贞守节。
李世民逼迫之时，郑妃便以死明志。
若非大臣们阻拦，郑妃就要死在建成太子的葬礼上。
所以，李世民若是继续苦苦相逼。
郑妃肯定会用生命来扞卫自己的贞洁。
如果郑妃死了，那些前太子党的官员，能坐得住？
他们要是能坐的住，恐怕就要被天下人骂死。
这外地掌握兵权的将领，能坐得住？
原本投降于大唐的将领，能坐得住？
北地匈奴，南地蛮人。
这些异族番邦会放过这个瓜分大唐的好机会？
牵一发而动全身。
郑妃的生死，真正关乎于大唐的存亡。
按理来说，李世民应该善待李建成与李元吉的妻女。
这是李世民和诸位大臣，甚至和她都商议过的事情。
并且都已经决定该如何向天下人表现他们是如何善待这些遗孀。
可不知为何，李世民在葬礼上突然与一身披麻戴孝的俊俏小寡妇杨妃看上了眼。
这也许就是要想俏，一身孝的道理。
李世民不顾大臣反对，将杨妃带入了东宫。
每晚留恋于杨妃寝宫中。
原本李世民经常操劳政事到深夜。
现在，也经常操劳，也到深夜。
不同的是。
操劳的目标不再是政事，而是杨妃。
这也就罢。
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有些需求，有些特殊癖好，也不难理解。
她也不会说什么。
杨妃的身份并不重要，加上的确美艳。
大臣们虽然不心里不满，但也能克制。
些许流言蜚语，也还能压得住。
可后面，李世民就像是失了智。
有了杨妃还不满意，还想要郑妃。
郑妃岂能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大臣都要以死相谏了。
这些天，有多少大臣在东宫外静坐。
有多少大臣，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长孙无垢觉得整件事有蹊跷。
特用佛门秘宝，检查李世民的身体。
果然不出所料，李世民是被妖物蛊惑，才会做此降智之举。
而那个妖物，不出意外，就是这些时日，与李世民朝夕相处的杨妃。
对于长孙无垢的夸奖，李北并无什么反应，他开口说道：“此次，小臣前来，并非为国家大事而来。而是想要接岳母回家，还有便是告知殿下一件事。”
他嘲讽一笑，“可殿下劳累，不愿意小臣，那便作罢。不过，请帮小臣转告殿下，匈奴人准备在殿下登基后，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来长安恭贺殿下登基。请殿下，用他屁股下面的皇位，以及身边的妃子，欢迎这些手拿弯刀的匈奴人。”
“此言当真？”长孙无垢听到二十万匈奴人即将来犯，心中一惊，“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一消息。”
“娘娘无须关心小臣如何得知这一消息。小臣不是匈奴人，也无须诓骗娘娘。”李北行礼，“请娘娘准许小臣接岳母回家赡养。小臣虽家贫，但也能养活家人。”
“此事日后再谈。”
日后？
呵呵。
日后还能谈吗？
李北心里冷冷一笑。
长孙无垢走到李北身边，“你先与我去见殿下，将此事告知于殿下。至于郑妃...。”
她犹豫了一会，而后郑重地对李北说道：“你且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定保郑妃安然无恙。”
长孙无垢双眼注视着李北的眼睛，“卿家，请相信我。”
李北看着长孙无垢那充满诚意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见李北点头，长孙无垢提起裙摆，快步朝着寝宫而去。
李北追了上去，跟在长孙无垢的身后。
“娘娘。”
还未到寝宫前，有一太监便站出来阻拦道：“殿下说了，不想见任何人。请娘娘别让奴为难。”
长孙无垢冷冷看了太监一眼，“我有国之政事，需要与太子商谈。你速速让开。”
太监心里叫苦。
长孙无垢，他得罪不起。
可殿下，他更得罪不起，
既然殿下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他要是放长孙娘娘进去。
万一扫了殿下的雅兴，他这脑袋，岂不是要搬家。
再者，杨妃现在深得圣心。
长孙娘娘眼看就要失宠。
该站谁的队，这心里岂能没有数。
太监微微躬身，“请娘娘回吧，待明日，殿下自然会与娘娘商谈正事。”
“放肆！李卿家，不尊上者，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垢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更是怒火中烧。
要是以往，这些太监必定不敢阻拦于她。
现在居然胆大包天，全然不将她这个东宫娘娘放在眼里。
长孙无垢哪能不明白这些趋炎附势之人的心思。
李北一愣。
这有我什么事？
不过，长孙无垢既然已经问了，那不回答倒也不好。
李北拱手道：“按律当斩。”
不尊上，这种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目无尊长，别说砍头了，抄家都有可能。
往小了说，就是言辞有错，也就是小惩大诫。
现在长孙无垢问这个。
恐怕是为了立威。
李北对长孙无垢这个女人，还是挺有好感的。
这种好感并非男女之事上，而是对一个长者的敬佩。
他自然愿意配合长孙无垢。
既然要立威，那当然要往大了说。
让李北没想到的是，长孙无垢想要的不仅仅是立威，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开口说道：“卿家，那你还等什么。”
李北条件反射，抽出腰间的刀。
而后一脸懵的看向长孙无垢，“娘娘，当真要动手？”
长孙无垢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意的看向李北。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是像在开玩笑吗？
李北咬咬牙，“对不住了。”他提刀向太监走去。
步伐缓慢无比。
是想要给太监逃跑的时间。
毕竟这个太监又没惹他，干嘛要杀人呢。
本以为太监会害怕，会逃跑。
没想到的是，太监不仅不害怕，还伸着脖子喊道：“长孙娘娘，这里是殿下寝宫，你携军士来此，莫不是想要逼宫。”
他将李北当成了长孙无垢的侍卫。
并且笃定长孙无垢不会杀他，尤其是在殿下寝宫中杀他。
毕竟，放谁也不相信，一直慈眉善目，又和蔼可亲的长孙娘娘，会如此大胆，想着杀人。
太监的想法，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善被人骑，马善有人妻。
就是长孙无垢的善良，导致她失宠后，一个太监就敢出言阻拦。
“李卿家，你在等什么？！”长孙无垢对李北说道。
李北怜悯地看了一眼太监，“对不住了。”
“来人！快来人！”太监心感不妙，如公鸡打鸣般，对着寝宫外大喊，“长孙娘娘想要谋反！”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芒，从太监脖颈滑过。
鲜血四射。
太监捂着脖子，瞪着双眼，缓缓朝地上躺去。
很快便没了生息。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禁卫们跑来围住李北和长孙无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北觉得宫殿瓦片上的雕塑，在看着他。
并且，暗处还有几道强者的目光，不停地在他和长孙无垢身上扫视。
这些应该是大唐隐藏暗处的强者。
“长孙娘娘，你这是...？”一名看样子是禁卫首领的人，出言问道。
长孙无垢看着到来的禁卫，呵道：“尔等，想要谋反？”
禁卫首领当即拱手，“不敢。”
“那还不退下！”长孙无垢接着呵道。
禁卫首领一脸懵，欲言又止。
最终拱手退下。
长孙无垢环视面前的太监与宫女，“谁还敢拦本宫，尽管站出来！”
太监以及宫女们，缩了缩脖子。
长孙无垢明显杀气腾腾。
谁还敢多说什么。
长孙无垢居高临下地瞥了众人一眼，而后拎着裙摆，从地上那具太监尸体身上跨了过去。
李北一脸同情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而后跟在长孙无垢的身后。
长孙无垢带着他，就像是一位妻子，正带着家中兄弟，准备去酒店捉奸。
李北反正心里是这么想的。
到达寝宫外。
李北听到寝宫内响起嬉笑打闹的缠绵之声。
他奇怪地看了寝宫一眼。
这靡靡之音。
不免让李北有些怀疑，这个杨妃到底是被抢来的，还是自愿来的。
此时，又有一名太监出言劝阻长孙无垢，“娘娘...。”
太监的话没说完，就听长孙无垢对着寝宫大喊：“殿下，臣妾有要事，想要与殿下商谈。”
李世民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从寝宫内响起，“有何事，就不能等明天说吗？！”
他似乎很生气，“一天天的！本王是皇帝！不是畜生！就没有休息时间嘛！”
李北听到这话，心里一笑。
呦呵，好家伙。
几天没见，李世民就这么狂了？
皇帝？
你登基了吗？
不是畜生。
呵呵。
这是登基在即，膨胀了？
认为别人拿他没办法了？
你有什么好膨胀的？
就这德性，也能当个好皇帝？
李北怀疑历史的正确性。
是不是历史书上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