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父母
“等等。”
云歌理了下思绪，问道：“你是说，你是系统？或者说，之前的系统是仙器所化？”
“猜对了！”
“可是，你之前为何要装作系统？”
紫霄册书页翻了翻，瑶瑶随口说道：“你的记忆里不是挺流行这种东西的吗？系统啊金手指啊之类的。”
听到此话，云歌心生微澜，又问道：“你能看到我的记忆？”
“在你刚出世的时候便知道了。”瑶瑶回忆道，“那时，我才刚刚醒来，你父母尚在……”
云歌似乎看到一个灵动的女孩摇了摇头，听到瑶瑶说道：“算了算了，这东西解释起来很麻烦，况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此界的，我这里倒是有你父母留下来的东西。”
紫霄册忽然翻开，翻到其中某一页。
瑶瑶说道：“把你的手放到书上，你就可以看到你父母留下来的东西了。”
“你不是说你身上还有雷劫？”
“骗你的，区区雷劫，居然还敢劈我，等老娘回到仙界，非得把御雷宫的那群酒囊饭袋砍死！”
原来，那雷劫不是冲着云歌来的，而是冲着仙器来的。
云歌心里了然，自身对父母留下来的东西也很好奇，便将手放在紫霄册上。
……
恍惚之间，好似穿过了时间的迷雾。
二十多年前的话语从迷雾中传来。
“你当真决定要将他的记忆封印？”
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她迟疑了片刻，说道：“瑶瑶说，这个灵魂虽是异界来客，但他确实是我们的孩子。”
“若有可能，我甚至想将他的记忆抹除。”男声很是威严，甚至有些冷酷。
“封印记忆不过是下策，等将来踏入仙道，早晚会觉醒记忆的。”
“等他觉醒记忆再说。”
……
云歌走近了些，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一男一女围着一个摇篮。
“影儿，这小子有这么好看么？你天天看着他干嘛！”
女人听了，无奈笑道：“云书齐，你怎么连你儿子的醋都吃啊？他连爬都不会！”
“哼哼，可不是么，这小子还和我抢东西吃！”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道：“去你的，别在我儿子面前说这些，免得教坏了他。”
两人对着摇篮逗弄了片刻，女人问道：“齐哥，你快要筑基后期了吧？”
男人笑道：“再有几个月吧，有紫霄册在，自从建立了云氏后，我的天赋更好了些。”
“那就好。”
男人安慰道：“放心，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光荣地回到施家，再无人敢将你驱逐出家族。”
……
竹屋中，男人手持一本秘籍观看。
门忽然被打开，女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云书齐，你管管你儿子！年纪轻轻就去调戏南泉县的寡妇！”
男人诧异地说：“他有这胆子？等一下，他才八岁啊……”
女人坐下来，冷冷地看着男人。
男人求饶，连忙道：“好好好，我去看看，这回不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
山顶上，男女相对而立。
“你要去那个秘境吗？”
“是，赵兄说那个秘境有结金丹的材料，你我就差一步了。”
“实在不行，我可去求一求老祖。”
男声笑道：“放心，一个秘境罢了，你在家看好堂歌，这小子长大了些，愈发不让人省心了！”
“云书齐，你想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吗？你当年有胆子闯施家，没胆子带我进秘境？！”
男人似乎恍惚了一下，微笑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
云歌走进迷雾中，一步踏进了南泉山的竹屋。
一男一女回头向云歌看过来，其面容既熟悉又陌生。
女人上下看了看云歌，满意地点点头，慈爱之色掩盖不住，笑道：“来了？”
云歌有些茫然，或者说，记忆有些混乱。
自己究竟是在十四岁时穿越而来，还是在出世时便穿越而来？
亦或者，自己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投到了娘亲的肚子里？
男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云歌，自顾自喝了杯茶，道：“坐。”
云歌走至他们身前的矮几边，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男人说道：“你既然能来到这里，便说明我们已死了。”
云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像是想要将他们的面容记在心里。
“人死不能复生，不必为我们逆天行事。”男人淡淡地说道，“留在这里的，也不是真正的‘我们’，我们只是一缕神魂，你应当已经觉醒了前世记忆，对吧？”
云歌默默点头。
“封印你记忆之事，乃是我的决定，你不要怪你娘亲。”
“我不怪你们。”
男人点点头，接着说道：“瑶瑶你见过了吧？她是紫霄册的器灵，传承自仙界的紫霄大帝，我年少游历时，闯过一处秘境，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紫霄册。”
“紫霄册拥有将云氏血脉集中，使拥有者天赋蜕变之能，善用紫霄册，你可将云氏发扬光大。”
云歌默默点头。
男人想了想，挠挠头道：“从来便没怎么和你好好说过话，如今好似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自我们死后，外面过去多少年了？云氏如何了？”
云歌答道：“自你们去秘境之后，至今，已过去十年了，初时，由于你们二人失踪，云氏受外界各族觊觎，我不得已让三位长老售卖除南泉山外的所有产业……”
在这里，云歌感到心情宁静，从觉醒之初开始，一言一语慢慢将这七年来经历的事情道来。
男人笑道：“在你手里，云氏倒是壮大了许多，还到了南疆占下一阶灵脉。”
“可不是！”女人终于说话，不再只看着云歌，略有些得意，笑道，“当年我就说堂歌肯定比你有出息！”
她又对云歌道：“儿子，十年过去，你如今二十三岁了，可娶了清竹为妻？”
云歌摇摇头：“没呢。”
女人眉头一皱，凑上前来便揪住云歌的耳朵，这一刻，云歌又想起了当年被娘亲支配的时光，女人脸一冷，道：“你可是看不上清竹？我跟你说，清竹是我钦定的儿媳妇，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云歌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男人，男人耸了耸肩以示自己无可奈何。
他只好说道：“我和竹儿约定了，等我们都筑基之后，我便将她娶回云氏。”
女人终于满意地松开手，笑道：“那就好，你如今修为如何？何时将清竹娶回家？何时生小孩？”
云歌无奈苦笑，答道：“我才刚刚筑基，找个好日子便娶竹儿。”
这时，男人插嘴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云歌答道：“炼气时，修的是瑶瑶给的《紫霄无妄仙经》。”
男人点头道：“那就好，瑶瑶曾说这部功法，便是在仙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惜我们悟性不够，又无名师指导，无法修炼。”
女人叮嘱道：“《紫霄仙经》乃是无上大法，你要好好修炼，不得偷懒。”
云歌称是，女人又道：“云氏如今身在南疆，行事需得小心，此地不比大胤，切不可得罪强大的家族。”
絮絮叨叨的，女人说了好多好多。
不知过了多久，云歌只愿自己永远处在这里。
却见身前男人和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淡薄，女人心知两人的神魂之力即将耗尽，最后问道：“儿子，你是否还对我们封印你记忆之事犹有怨言？”
云歌一愣，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何不叫我们一声爹娘？”
云歌似乎沙子里进了眼睛，他揉揉眼睛，定定地看着两人，最终拜道：“爹，娘。”
在云歌拜下时，女人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伸手握了握男人的手，就此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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