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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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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远离了于家庄,过伊水桥时,望见街道两边的客栈灯火通明,喧喧闹闹,便去稍作倾听,但听得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有不少人认为,他隐藏行踪是因为有伤在身,可是若我们大家都生病受伤,难道会是自己躲着?那当然是得寻医治病,岂有讳疾忌医躲着之理?”

“他屡助九牧而不留名,换句话说,也就是天魔在的地方,他就在,天魔走,他就消失,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他本就身份不确、来历不明、功法奇特,这些年来行踪又极其隐蔽,十分古怪啊。”

“当时永牧州之战,你们也看到了,天魔大护法也是不苟言笑,和他很有几分相似。”

“有没有可能,他之所以每在人们危难时出手相助又飘然而去,其实有心为之呢?目的是故意混淆视听,想要笼络人心,进而达到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难道是为了打探什么消息?比如九牧功法?”

“恐怕不止,听说,尘卷平原后,就是他向永牧州四位门主报信,请四城五门驰援冰目原,北风起后,又是他告知北地人,花属天魔将在良穆都东北二门伏击四城五门,这才害得三牧失守,四位门主、梁城主、景城主他们险些命丧良穆都南门!”

“天魔大军在明面上夺取九牧各城,而他则在暗地里笼络九牧人心,难道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误导我们进入陷阱?”

“御兽垣之事,恐怕是城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所以他才杀人灭口!”

“任平生捡到的剑曾是天魔之物,那剑非同凡响,竟使得不通道力的任平生硬生生击败两位天魔使者,而那个人也是身负一剑,他背上的那柄兵器也很诡异,那柄兵器会不会就是当年天之殇时打破苍穹的罪魁祸首!”

“你们有没有听说,那天魔的头头其实也是有伤在身?”

“他会不会就是传言中的天魔尊!”

“如果他是天魔尊,那他这样不告而别,之前那么长时间的阴谋不久半途而废了?”

“怎么半途而废了,尘埃已经遍布此间以西,三牧已经失守,永牧州之战两位城主身亡,两位城主入邪恶道,天南地北的人们都涌来永牧州,人心之尘互相翻腾,人们已经不再信任四城五门,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这么看来,永牧州一战他适时出现并帮助我们,恐怕只是为了九牧取胜,这样,人们就会争相涌来,他再留下血瘟疫飘然而去。”

“……”

雍远听了片刻,得知人们议论之事比梁征三人所述的更为离谱,再不敢耽搁,连夜赶往落霞郡。

落霞郡中,傅志恒、西风晚、北辰灿、瑶琴,正在向众人汇报连日打听天上下落之事,西风晚道:“这几日,我们四个曾在育芳郡附近查探,虽然没有探查到天上大人、寒少城主的下落,但却得知了两件事,一是天魔子民一直在修炼术法,二是天魔尊因为伤势,难以长时间离开火晶宫。”

梁涓点头道:“嗯,天魔子民到来后,每一个都在勤恳修炼,关于这件事我们几个也曾私下商议,认为这是天魔为了维持尘埃热浪不散所做的努力。”

西风正道:“不错,九嵩山以西不比天魔域,为了延缓尘埃热浪散去的速度,天魔不得不依靠修炼凝聚尘埃热浪。可毕竟天魔数量有限,尘埃热浪还是在缓缓消散,因此,花属众魔在育芳郡周遭种下五彩斑斓的古怪花卉,恐怕就是在为尘埃散去后她们能更好坚守做准备。可是天魔尊有伤在身的事,虽然真人当日已经推测出来,但众魔对他们口中的尊上尊崇有加,岂会将这样重大的事泄漏给你们?”

北辰灿道:“瑶琴姑娘以音律入道,情动于心,故形于声,是以她能够看穿人心。”

众人听了此等奇异功法,齐齐望向瑶琴。

瑶琴道:“虽然我的音律造诣还很不到家,但我的确听得到天魔斥候及普通天魔子民的心声,那些天魔子民都是相同的念头,那就是苦练术法,减缓良穆都尘埃消散的速度,以便他们的尊上安心养伤。”

众人个个惊叹,唯有梁城主心思急转,甚觉不妥,正要开口,雍远在外求见,他只好暂且压下顾虑。

雍远郑重开口:“各位前辈,我刚刚听闻一件事,据说有一个手拿御兽门门主令牌的年轻人到处讲说,说他曾亲眼看到是天上大人将御兽垣化作火海。”

听罢,御兽门四位老师顿时神情一凝。

雍远连忙追问:“四位老师,晚辈来此,正是为了求证此事,你们但说无妨。”

毕竹盛道:“这件事我们原不想提。当日共有七个天魔分袭御兽垣各处,我等和门主以及后来的平生一起与天魔周旋,奈何天魔的联合之术威力甚大,竟让整个御兽垣血流成河,全凭门主牺牲自己使出先置召唤语,我们才得以趁机逃出。等我们与先行逃出的门中弟子、城中百姓汇合,却得知天上和寒少城主赶去了御兽垣,我们放心不下,便又回返城中,刚到城中,就看到不少城民正望外逃离,与此同时天色忽然昏暗,眼前漆黑不能视物,就在那时,忽然天空落下无数赤曜光灼之剑,穿过正在逃离的百姓的身躯,更将整个御兽垣焚为一片火海,无数身影在火海中不断扭曲,最终化成灰烬。而借着火光,我们隐约看到,那七位血属天魔,竟都对天上恭敬行了一礼,这才潇洒而去!我们也曾想追问天上,可火海挡住去路,遮住视线,一眨眼的功夫,天上和寒少城主就消失不见。后来,永牧州之战时,我们也曾想当面询问寒少城主,可惜未有恰当时机,本想等天上大人醒来再问,谁知,他又忽然不见踪影,这个疑惑因此耽搁至今。”

西风正道:“我们都知,血属天魔能传血瘟疫之毒,还能操纵尸骸,城民之死,或许与此有关,大家也都看到了,仅仅是于家庄出现血瘟疫,就让我们焦头烂额,而天魔故意向天上大人致礼,恐怕是看到你们来了。”

北辰明道:“北地屡受天上大人之恩,寒门主更与他兄弟相称,这么多年来,时不时有他帮助九牧的消息传开,当年青玄武大人身中血瘟疫之毒,也是天上大人告知解毒之策,这是我们师兄弟亲见,永牧州之战时,也是他力敌两位天魔护法,难道这些都是假象不成?”

张枫道:“正是因此,我们并未敢将当日所见告诉大家,从前,御兽门可以选择相信天上大人,可是如今已有谣言,若找不到十足证据,恐怕谣言会愈演愈烈。”

雍远道:“张老师说得极是,正是因为百姓不知御兽垣之事的原委,因此已经胡乱猜测起来。”

梁城主问:“什么猜测?”

雍远便将在客栈所闻如实说了,众人听后,一时难辨真伪。期间,瑶琴得知天上有伤,悄问北辰灿:“天上何等本领,谁能伤得了他呢?”

北辰灿道:“瑶琴姑娘难道忘了,三贤已经多年不曾露面。”

听了此言,一向大咧咧的瑶琴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天上曾与上古三贤交过手?最后落得三贤殒命他身受重伤?”

北辰灿道:“我只是顺着这个思路猜测,现在当然不能定论。”说到这,朗声对众人道:“这几日我与傅公子日夜相处,相谈甚欢,他的言语神情,无不透露着对天上大人的尊崇爱护之情,因此我对这些谣言,有不一样的看法,众位长辈、同道不妨一听。近来,九牧谣言颇多,起初是关于四城五门的,谣言何来,不必深思,我们都是四城五门人,这谣言的目的亦十分清楚,如今,又有关于天上大人的传言,哪怕我们暂时有很多疑惑没来得及当面向天上大人请教,哪怕他的功法与众不同,哪怕他的行事风格让人琢磨不透,可这忽然甚嚣尘上的谣言,却反而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正如四城五门人不为天魔所容一样,天上大人也必定被天魔视作心头大患!”北辰灿相信天上,因而替他解释一番。可正因为今日之信任,后面得知“真相”,使他再不敢轻信任何未经证实的真相。

众人点头不迭:“这也就解释了天魔带走任平生和金乾的目的,一是妄想窥探御兽功法,凭借御兽对抗九牧,二是逼迫任平生散布谣言,令九牧从内瓦解。北辰公子之言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倒是让人拨云见日。”

可这时,北辰灿却忽然话锋一转:“但是,如今天上大人不在,御兽垣的百姓已死,若如此草率断定,对死者来说有失公允,更别说他人是否能够接受这个解释,以及其他种种未得解释的疑惑。何况眼下传言甚嚣,若不及早让尘埃落定,只恐迟则生变。”

北辰明疑道:“灿儿,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北辰灿回道:“我们都知天魔尊有伤在身,假如天上大人果然是天魔尊,那他失踪的日子会去哪?必然是回天魔老巢养伤。”

西风晚望了一眼瑶琴,心中已有猜测:“看来师弟是想去天魔域,救出瑶琴父母。”并不愿他去,道:“可是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他大可以告诉我们,他有事要离开,何必不告而别让我们大生猜疑?”

北辰灿反问道:“那如果师姐你是天上大人,在明知大家有事要请教你的情形下,你该以什么事为借口离开?”

“要想找一个合适的离开理由的确很难。”西风晚也承认这个借口并不好找。

北辰灿接着道:“哪怕他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在告知这个理由的同时,也可以将我们的疑惑一并去除,如今他已不告而别,要么就是他的确有急事,要么就是他不想解释或者没有合理的解释。”

北辰明道:“我们希望是前者,但也可能是后者。”

北辰灿点了点头:“如今天魔域中只有普通天魔,若我和瑶琴能混入天魔域,拿住几个天魔子民,瑶琴便可用看穿人心的功法探知天魔尊样貌如何。”

瑶琴早就有心去天魔域探望甚至救出父母,立刻答应:“我愿去。”

西风正道:“九牧大受天上大人之恩,我们决不能见他蒙受不白之冤,但且不说西去路上有多少天魔把守,你们会不会暴露行踪,只说天魔域中,那里有的不止成千上万的普通天魔,不止源源不断的尘埃热浪,还有许多妖兽妖木,可谓危机四伏,你二人前往天魔域太过凶险。”

“晚辈也知天魔域中凶险莫比,可弄清天上大人的谣言更是当务之急,这险值得一冒。”

北辰明很是欣慰:“灿儿,此事干系重大,此去定要小心。”众人见其父应允,也都不好再劝。

这时,梁城主终于开口了:“瑶琴姑娘,老夫有一事不明,你的奇特功法究竟是如你所说只能听到他人的心声,还是如北辰公子所说能看穿人心?”

瑶琴实言道:“若对方是普通天魔,我可以听到其心声,看到其所思所想,也即看到其曾见过并留在内心的风景或人物,但对于斥候,我现在只能听到其心声,斥候以上,现在的我既不能看到,也不能听到。”甚至,她也曾自己思索过,终此一生,她或许也只能止步于此。

梁城主再问:“那老夫又有一事不明,育芳郡周围不是已有普通天魔,你为何非要去天魔域呢?”

瑶琴道:“他们虽然是普通天魔,但近来一直在修炼天魔术法,可能因为这样,他们的所思所想被内心的尘埃滚滚、血雾弥漫或者百花争艳所遮蔽,我们又不敢打草惊蛇,让他们停下修炼,所以这几天我只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而无法看到其所思所想。”

“那难道天魔域中的天魔子民没有修炼天魔术法?”

“有这个可能,毕竟不是人人都适合修行的,也不是人人都时时刻刻在修行。”

梁城主哂笑一声:“老夫心中恐怕没有尘埃滚滚、血雾弥漫或者百花争艳,瑶琴姑娘可能看出老夫的所思所想?”

瑶琴被人当众发难斥责,心中当然不服,上次真人的劝戒,早被她抛到脑后,急忙探向梁城主之心,可惜只能看到飞速流转的五色玄光,才知梁城主有意让她难堪,只能忍气吞声道:“梁城主修为高绝,小女子哪能看穿?”

梁城主道:“原来如此。”说着,悄以眼神示意西风正。

西风正这才领会其意,道:“瑶琴姑娘,看穿人心的功法我等闻所未闻,你既说习得,何不证明一番?”指雍远道:“远儿重伤未愈,此时不敢动用功法,与普通人无异,你可能看到他的所思所想?”

瑶琴闻言立刻转头望向雍远,几息后道:“他的所思所想,我也看不到。”

西风正为难道:“那你所承认的看穿人心的本事我们恐难相信。”

瑶琴气愤:“我还没说完,虽然看不到他的所思所想,但却能看到无数火光。”

众人闻言大惊,只因他们都知,瑶琴看到的正是邪恶火数!

西风正却道:“远儿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这并不足以证明。”

“你……”瑶琴气呼呼转向一旁,她虽然没能看到雍远的所思所想,但却听到了雍远的心声“怎么两位城主今天怎么难为起一个小姑娘?”但气头上的她,再不愿再向梁涓、西风正这样不信任自己的人证明什么。

瑶琴的遮掩以及恼羞成怒,让在场之人都猜出她前往天魔域另有目的,但众人都不忍说穿,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但梁城主执意戳穿,道:“北辰公子和瑶琴姑娘主动请命,的确难得,可种种迹象表明,他二人并非是出于大义,而是私心。北辰公子因为他师兄楼关山的事,对天魔深恶痛绝,所以前不久才会以游历九牧为由,与西风姑娘潜入天魔域,在楼关山发生意外处搜寻蛛丝马迹,此次他又要深入天魔域,恐怕是想继续探寻师兄下落!而瑶琴姑娘想去天魔域,是因为其父母仍在天魔域受天魔欺侮奴役,她此去并非为了其他,恐怕只是想救回她的父母。”

西风正也道:“我同意梁城主的看法。灿儿,瑶琴姑娘,你二人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当众让你们难堪并不是我们本意。”

傅志恒听到此处,隐隐猜到两位城主之意,开口道:“天上前辈失踪一事的确迷雾重重,晚辈和北辰公子三人连日打探毫无所获,所以瑶琴姑娘和北辰公子才想去天魔域,尽早拨云见日。天上前辈既是晚辈的救命恩人,又是修道指路之人,他的品行,晚辈可以用性命担保。但此事干系重大,须有确凿证据才可。晚辈刚才忽然想起一事,天上前辈失踪前,我曾和天相小兄弟相处几日,从他那里,我也得知了许多天魔的事。又据瑶琴姑娘转述天相的说法,天上前辈当晚是被一阵怪风引走,晚辈怀疑怪风是尘属天魔的‘狂飙术法’,为免谣言会愈演愈烈,晚辈决心前往景明郡,试着从尘属天魔那里打探消息,哪怕不能,也可为景、原两位城主分忧。”在说到“两位城主”四个字时,他故意加重语气,说完后,愣了一愣,才又补充道:“晚辈险些忘了,还有郁城主。”

西风城主、梁城主对视一眼,心中喜悦:“傅公子真是聪慧!”原来傅志恒说的“两位城主”意指的是梁城主、西风城主。

西风正将目光扫向西风晚、北辰灿、瑶琴:“前几日,你们也都看到了原城主传来的消息,约战永牧州期间,景明郡曾遭尘属天魔斥候侵袭,若非原睦邑弟子奋命抵抗,后果不堪设想。尘属天魔曾残杀太半原睦邑城民,还时有窥探、挑衅景明郡之举,因此南方民心动荡,比起花属天魔,其性其行可谓残暴,你们既然在这里无事可做,就和傅公子同去支援景明郡吧。”

北辰灿还想争辩,却被其父拦住,北辰明道:“灿儿,你二伯说的也很在理,我也知道这几日你因闲暇有所不适,中路近来的确无事,不如就去景明郡。”

北辰灿只好应了:“也好。”

西风正道:“大家回去休息吧,远儿,你今夜也在此休息。”众人各自散去。

傅志恒走出房屋,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回头眼看,来人是个从内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年轻姑娘,他隐约觉得眼熟,但却并不识得。

年轻姑娘见了他这般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气性上来:“单身汉,是我!我是梁悦!”

傅志恒这才想起眼前姑娘是当年和他同去御兽垣的梁城主之女,当年,四玄门给了他拜入御兽门的钱财后,在一位四玄门弟子的护送下,和这位大家小姐同往御兽垣,当时,自己身单体薄,又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大小姐脾性的梁悦便给他这个又节俭,又沉闷的人起了个“单身汉”的绰号……

想到那一路上自己可没少受的欺负,傅志恒苦笑起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歹同行了三千多里路,你就对我这个看法吗?”前几天傅志恒来落霞郡时,梁悦巡守在外,今日久别重见,实在喜悦,因此急忙来追。

傅志恒如陈述事实一般陈述道:“我这句话,没什么看法吧。”

见傅志恒不但毫无重见之喜,反而更为生疏,梁悦嘟嘴不悦,却也并没太放心上:“哼,还说没有,你小子挺记仇的,那时我不是不懂事嘛,一路上那么累,那么无聊,你又不陪我玩,怪得了我?”

傅志恒只好转移话题:“你的小红薯呢?”也是尽快结束话题,因为,他和这个姑娘,实在不是同一路人。

“我哪有什么小红薯?”

“咳咳,我是说你的那只红毛鼠御兽。”

“哦,你是说大红薯啊。”梁悦心念一动,屋顶上“呼”地一声就窜下一只两掌大小的红色御兽来,正是已经长大了的木水红毛鼠。

傅志恒眼望着那只速度很快但对此时的他来说还不算快的御兽落在梁悦右臂,淡定道:“它是长大了不少。”

梁悦惊奇地望向傅志恒:“呀,现在吓不到你了啊。”好奇地绕着傅志恒走了一圈:“看来,永牧州一战中大家说的那个让大家肃然起敬的年轻人还真是你,现在的你还真是一点也看不上我这御兽了啊。”

傅志恒有些不自在:“梁小姐,你喊住我,就是为了让我羡慕你有这只御兽吗?”

梁悦听他这个称呼,终于有些索然:“那当然不是,我是想问问,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来御兽门?”

“四玄门所给钱财被我遗失,我当然去不了了。”

“你是怀疑我偷了你的钱财吗?”

“偷可能并不妥当,是拿走而已。”

“当然不是拿走,我只是暂时拿走你的钱财,要找人帮忙抬你进城,没有钱财怎么行?”

傅志恒愕然:“救人之际,你想到的竟是这点,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悦如今当然也意识到当年的决定并不是上策:“当年是我做的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御兽门找我呢?”

“我当时也想找你,可站在御兽门外,我犹豫了。”

“犹豫什么?”

“那些出出进进的人谈论的大多是吃喝玩乐,唯一有关修道的,却只是怎么才能买到更好的御兽,这和我期望的大相径庭。”

梁悦闻言,想到不久前血属天魔降临御兽垣时所发生的事,不由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在你眼里,我也和他们一样吗?”

“在那个年纪,在那样的环境中,没人能够出……没人能独善其身,当时的你做不到,当时的我也做不到。”

梁悦很有失意:“难怪你说我一点没变。”

傅志恒并无此意,忙道:“只是说你开朗的性格而已,并无他意。”

梁悦心道:“单身汉,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都不会当真的,有的事要用事实来证明。”开口道:“那后来呢?”

“我正准备离开御兽门时,遇到了任平生,他见我孤身一人,便带我回家,与我同餐同寝,可是我发现,这样只会拖累他,就离开了御兽垣,成了一个漂泊九牧的送信人。”

梁悦追问:“你是怎样以身入道的呢?”

“是天上大人教我的,他让我不断地挥剑,不断地挥剑,我坚持了两千个日夜,侥幸成功了。”

梁悦甚觉惊讶:“两千个日夜?”又觉不可思议:“这样就行?”

“对。”

“好吧,看来我拿走你的钱财,也不全是坏事,那就别记仇了吧。”

傅志恒笑这点头:“这根本算不上仇,我早就忘了。”

梁悦神情一僵:“那看来我也不用故意来说一声谢谢了。”

“什么?”

“那个拦住了我们的天魔,先是杀了四玄门弟子,又要杀我们,是你护在我身前。”

傅志恒还真忘了这事,不过不妨碍他的答案:“其实我也护不住。”

“正是这样才难能可贵,这些年,我每天都会想起这件事,御兽垣出事后,我更是在想,任平生瞒过我们回去和五位老师一起直面血属七魔,是不是就是受了你的影响。”

“平生能这样,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许我现在这样,是受他的影响也说不定,你可能不知道,他为了留我在家,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饱。”

梁悦眯眼想了想:“这事他还真没给我说过,只是说你曾经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如果说,任平生不愿提及这事,是因为不想提起帮助别人的事,那你没有告诉他关于我的事,又是为什么呢?是我害你没有进入御兽门,你多少有些怨恨吧。”梁悦又提起了这件事,可见她心里有多么不能释怀。

“如果别人对自己的不好,或者自己对别人的好都要告诉他人,那这个世界也就太追名逐利了。何况你的初衷是好的。”

梁悦抚摸着手臂上的大红薯,怅然道:“要是能回到那时候,我一定会在旁边等你醒来。”

傅志恒早已看开,既有这件事,也有这件事背后的原委:“你不愿意欠人恩情,无论是谁。就好比你没能买到一件喜欢的东西一样,你会因此耿耿于怀,很长时间为此懊恼,所以当时的你才会一心只忙着找人帮忙,所以现在的你才会一直忘不了当年的事,非要当面说声感谢。”

梁悦心中困惑:“是这样吗?”直视傅志恒,真情实意道:“那时,谢谢你护在我的身前。”

傅志恒点头:“那我收下了。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梁悦点了点头,目送傅志恒转身离去,她已经说出感谢,也问出了不解,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意不能平,终于在那背影将要消失时问了出来:“我还想问问,你南下,也有那个叫水芍药的原因吧。”

这三个字好似一道闪电击中了傅志恒深深埋藏、不为己知或者不敢面对的心思,他蓦然停驻:“如果可以,我也想见到她。”

“为什么?”

“为什么?”傅志恒失神的重复一遍,心中闪过许多答案:“因为从前的同村之谊?因为如今的份属同道?还是因为她误入邪恶道?”可最终黯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见别人,比如任平生。”

“虽然很担心平生,但没有想过。”

“那我呢?是我害你不能入修道之门啊。”

傅志恒干脆的摇了摇头,消失在夜色中。

梁悦仿佛好似失去了什么,不是在他背影消失之际,而是早在他摇头那一刻,这让她整夜不能眠。

众人离去后,屋中只剩西风正、北辰明、梁城主和雍远。

西风正望了眼梁城主,开口问雍远道:“远儿,你方才所说的,可都是客栈中听来?”

雍远回道:“是。”

西风正道:“客战中谣言颇多,虽说都是合情合理的怀疑,但其中两件事惹人注意。远儿,在听到客栈的谣言之前,你可知尘卷平原时,来永牧州传信的人是谁?”

“弟子当时不在场,后又未曾探听,并不知情。”

西风正在问:“那传出花属天魔在良穆都东北二门设伏消息的是谁?”

雍远道:“这个弟子倒是知道,是天上大人的小兄弟天相告知木城主和寒门主此事。说来,的确和天上大人有关。”

西风正道:“在听到客栈谣言之前,这件事就连我们也不知道,恐怕除过你、晨婉和北地人外,就只有天魔知道东北二门设伏的事,而来永牧州传信的人是天上大人的事,天魔必定不知,客栈的百姓竟然能够同时得知九牧知道的事和天魔知道的事,这足以推测出,我们中有人已深受天魔的蛊惑摆布,这人和天魔沆瀣一气,因此能够引导谣言趁势而起,而且这谣言针对的是天上大人,自然不会是他自己散布的。”

雍远问:“这人会不会就是任平生呢?他因为丧父,所以心性大变,因此甘受天魔摆布。”

西风正道:“这就要请梁城主解释了。”

梁城主道:“方门主能传门主令给任平生,可见那孩子人品不差,再则,虽说老夫对那孩子没有多少了解,但也知那孩子寡言少语,应该不会去打听是谁传信的事,所以,就算他甘受天魔摆布,也绝不会同时知道这两件事,所以老夫推测,除过任平生外,四城五门中还有人受天魔胁迫或者威逼。”

北辰明虽然不擅揣摩人心,但在修为天赋上胜过梁城主和西风正,忙道:“我观花属天魔术法,似乎能迷人神魂,有没有可能她们是以某种术法,控制了我们中的一些人,前日任平生、金乾被擒,也大抵与此有关。”

梁城主缓缓点头:“这个人或许就在刚在这间屋子中,也或许在外巡守,但无论在哪,北辰灿、瑶琴前往天魔域,瑶琴有看穿人心这样的独特本领,都会被那人知道,也即会被天魔知道,二人的处境可就相当危险,哪怕二人被我们劝住不去天魔域,天魔只是得知瑶琴有此本领,也必然会想方设法以术法控制瑶琴,那样的话,九牧将十分被动,正是因此,老夫才会当众人之面,故意刁难瑶琴,让所有人都认为,瑶琴并没有什么看穿人心的独特功法。”

西风正、北辰明齐齐点头:“这样独特的功法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雍远却有了疑惑:“既然瑶琴姑娘有这功法,我们何不请她帮我们找出与天魔沆瀣一气的人。”

西风正笑道:“远儿你近来一直昏睡,与瑶琴姑娘接触甚少,那姑娘心直口快,如果看出哪个弟子有问题,早就告知了我们。”说罢,再道:“远儿,我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一是因为那个人也可能在四玄门中,你一定要留神小心,二是让你转告瑶琴他们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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