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脸惊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叶莲娜摸着脸问穆宁雪。
“你觉得会有人故意想引发这种灾难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圣经里并没有记录相关的事情。”
“有个问题，圣经里面有记录万千之恶吗？”莫凡问道。
“有，说是万千之恶的出现，就是最终之日降临的标志，是只有恶意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恶意聚集体，其强大程度几乎没有上限。”
“所以说，这所谓的第1000个轮回也免不了最终之日的到来吗？”莫凡仰望天空，话虽然是对三个人说，但又何尝不是对这整个世界的哀叹。
“但有一个问题，既然最终之日如此危险，为什么神灵们还放任它重演999次呢？”穆宁雪不明所以。
“这个圣经并没有提到，灵灵，你们那边的《启示录》有什么说法吗？”
“里面有提到一些东西，说是人类对于神灵有非常的意义，神非人，但神恒爱人，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世界因人类而毁灭了999次，它们却依然允许人类存在于的原因。”
当初刚读到这书时，灵灵也感觉非常神棍，感觉这跟其他国家那些神话差不多，都是人出于主观意识对于自然的解读的结果，结果现在再仔细一想，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毕竟美国那边不也有《圣经》可以对照一下吗？
不过他们是如何认识这些事的呢？总不能沐司晨和圣经的撰写者当初都大半夜把自己灌醉了，脑子一抽，从地球的两边莫名其妙地共同产生了什么想法吧？！
“好了，说实话，这些都与现在身处此地的我们没有太大联系，还是放到以后研究吧！先看视频，先看视频。”叶莲娜打破了沉思的僵局。
“哦。”灵灵翻出了她精心制作的视频。
“这就是莫凡你们进入结界以后发生的事情，在因为绝对零度而中断联系以后，那个外形是穆宁雪姐姐的人，我们暂时把它当成是冰原的主人，也就是我们之前推出的寒冰起源，她就直接插入通讯频道给我转播了你们的行进情况。”灵灵借由叶莲娜提供的设备将视频直接投了过来。
“嗨！欢迎各位收看这个频道，我是本次的转播人，姓名保密，年龄不方便透露，联系方式不能给，接下来，将为各位实时跟踪这两位帅哥美女的行进状况，兴奋的话，可以为他们欢呼，为他们喝彩！！”一开场，寒冰起源的脸直接凑到了画面中心，然后逐渐后退拉远伸手，将画面引向了正在行走的两个人。
让人熟悉的导播腔让莫凡忍俊不禁，偷笑了出来。
“她不会还往里面插了些奇怪的东西吧？”穆宁雪对这位至高无上的寒冰起源的认识又近了一步，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逼格更碎了一些。
麻了！这家伙在搞节目效果这方面真是可以的。
“现在温度降到了零下150度，我会用冰雾来掩盖他们的视野，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准备，当然，经过我的特别设置，以我们的视角不会被冰雾阻碍”
“好，现在温度大概降到了零下200度，从这个温度开始以他们的能力就要开始努力抵挡了，也差不多会开始产生幻觉，我来形容一下，大概就和喝醉了一样，头脑昏沉，四肢乏力，可能会看见一些迷幻诡异的东西，当然，现在他们两个也是最适合被引导的状态，我会给他们施加一层祝福，让他们能更容易进入到接触真我的状态。”
“关于这个状态呢，之后我会进行解释，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到了法则范围内，这是一个特殊的法则，接下来，我将沉默十分钟，让各位自己找些问题。”
……
“真我……有什么特别的吗？”莫凡不大明白。
“这是弗洛伊德的理论，真我是一个人在自我认知和个人特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形成的，主要作用是调和本我和超我，本我代表着原始情感，超我代表着道德原则，真我也就是自我表达，既要满足本我的欲望，也要满足超我的要求。”灵灵解释。
“认清真我对于自我能力的发挥的确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能够做到完美调和的话，的确能够发挥出非常的战斗力和智慧，这样的话，起源所说的空无境界也并非空穴来风。”穆宁雪暗自思索。
“说起来你们大概也发现其中的问题了吧？”叶莲娜指着画面中的两个人说。
画面中的两个人的确在前进，但是他们与那棵树的距离却时远时近，犹如空间被拉扯，有明明是在向前进，但位置上却是后退的情况。
“这应该就是起源所设置的法则，你们两个与树之间的距离，也象征着内心想法与真我之间的距离，时远时近，说明状态不稳定，尽力在绝对零度下行动也刺激了你们自我欲望的爆发，也就是将你们的精神完全集中到生存——这一人皆有之的原始欲望，若非如此，只有理性的超我自然会导致真我的迷茫。”
“嗯，所以当言不由心的时候，你们离那棵树的距离也就远了很多，就像是刚到达绝对零度的时候，莫凡有着生存的欲望，但却把穆宁雪姐姐推向前方，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本性推离了真我，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见树与你们的距离正在直线拉远。”
“啊，这个……”莫凡用手指刮着脸庞，十分尴尬，“意思是，违背自我欲望的我反倒把穆宁雪推向了死地？”
“得亏穆宁雪姐姐不是那种绝情的人，不然你俩真得死里面。”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如果是坚守本心到了最后的人，那根本不需要走多远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对距离保密的原因，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接近真我需要走多远的距离，也因为行走距离无关实力强弱，仅与内心有关，当你们状态合适被施加祝福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是在自己的内心行走了。”
“所以其实你们并不是一直在绝对零度中行动，这就是你们能够成功走完这段路途的原因。”
“确实，到后来我迷迷糊糊地就走完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穆宁雪恍然大悟。
“我当时直接晕了，没什么特别的感悟。”
“这么说，你没看见什么幻觉了？”
“没有。”
“难道是你的自我认知问题？”叶莲娜问道。
“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通向真我的试炼，按理说，在对方可以引导的情况下，你应该可以看到一些对自己来说感触极深的画面，这也利于塑造你的真我，缓和自我和超我之间的关系，但你，却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感觉。”
“这意味着什么呢？”
“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你的真我过于强烈，到达不需要再调整的程度，要么——反而是你的自我认知过浅了，连你自己都认识不到自己的思想，而导致思想背离了你。”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可能并不是人，至少不是一个拥有健全人性的人。”叶莲娜看着莫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