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要是着急的话直接先走，我待会儿跟星子一起回去。”
陈笑笑立即回答。
顾鹤霆没说话，沉着脸盯着陆星离，等着她的答案。
只要她现在跟他离开，今天的事情，他可以一笔勾销。
至于她跟楚青之间的那些纠葛恩怨，他也可以不在乎。
陆星离眼里泛着泪光，因为刚刚呛到的辣椒，还有些生理性难受。
但她不能当着陈笑笑的面，跟顾鹤霆走。
陆星离摇头，“顾总，我改日再请你吃饭。”
顾鹤霆冷哼，嘴角上扬，挤出一丝冷笑。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顾鹤霆不再看她，拿起外套，打算离开。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脚步顿住，回头看楚青，“楚先生还不打算离开吗？”
楚青心中万分担忧陆星离。
可再担忧，那个放在心口的女孩也早就不属于他了。
楚青心中怅然，起身跟顾鹤霆一起离开。
陈笑笑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甘又怨恨。
她跟楚青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夭折了。
她用力咬着后槽牙，才将这口恶气吞下去。
“星子，我带你去楼下买点药吧。”
陆星离虚弱地点头。
十分钟后，陈笑笑扶着陆星离在广场外的长椅坐下。
陆星离喝了胃药，胃里辛辣灼烧的刺痛感减缓。
陈笑笑给她买了一份汉堡，又买了份热奶茶递给她。
陆星离用吸管捅开奶茶，刚喝了一口，就听陈笑笑问，“星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陆星离心里一咯噔，差点被呛住。
“怎么会这么问？”
心底七上八下的，陈笑笑不会看出来她跟顾鹤霆的关系了吧？
可那样屈辱不堪的关系，她恨不得藏进砖缝里，更不会摊在明面上跟人坦白。
陈笑笑侧身正对她，无比严肃地注视她的眼睛。
“星子，我跟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闺蜜，你如果真碰到什么事，一定会跟我说吧？我们俩之间应该没有任何秘密的对吗？”
陆星离紧张地快吐出来了，根本无法跟她对视，心虚地点点头。
“所以，星子，你认真告诉我，你跟顾鹤霆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咳咳咳——”
陆星离差点被一口奶茶呛过去。
陈笑笑只是试探问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抽纸帮她擦嘴。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只是担心你，顾鹤霆那个男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怕你最后伤到自己。”
“但你要是真的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
陈笑笑以退为进。
陆星离心中一阵内疚，她还是让陈笑笑担忧了。
“笑笑，我跟顾鹤霆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我们俩不可能有再多交集，我心里有分寸。”
“顾鹤霆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我还完他的恩情，以后我们就是陌路。”
反正顾鹤霆早晚有一天会厌倦她，会抛弃她，陆星离在心里告诉自己。
陈笑笑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星子，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
顾鹤霆回到公司，先去会议室开会。
被他晾了一个上午的公司高管，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召开会议。
会议室里，所有人感受到他周身肆虐的冰寒气息，一个个正襟危坐，谨小慎微，不敢犯错。
等会议结束，顾鹤霆走后，所有人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顾总今天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心情经变好了吗？怎么今天又跟冰坨子一样？”
“谁知道呢？估计是谁惹了顾总生气吧？”
“但顾总这么多年，哪怕公司遭遇危机，或者股市大跳水，他也面不改色的，怎么最近情绪频频不稳呢？”
“谁知道呢？跟在顾总身边的人，就林特助一个，但他嘴捂得紧，根本问不出什么情况。我倒是听小道消息说，顾总前一阵子，带了个女人去酒吧。”
办公室众人顿时跟听了什么世纪大新闻一般，一个个惊奇不已。
“不是吧不是吧？顾总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男人呢，还有一阵子怀疑他跟林特助……”
“你们说说顾总这棵高岭之花看上的女人，到底得长成什么样子？”
……
顾鹤霆下午待在公司，处理了几天积压的文件。
不过文件里的漏洞，他刚开始还能一个个标注出来，到后面，耐心渐渐消失，将高管一个个叫到办公室，毫不留情地一顿讥讽。
那些高管被羞辱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整个下午，顾氏公司上下所有人过得宛如人间炼狱。
到了下午五点钟，顾鹤霆准时下班。
坐上车之后，他犹豫了有一分钟，吩咐林轩开车去“玉庭公寓”——他跟陆星离住的大平层。
顾鹤霆到了公寓，开门进去，扫一眼客厅，空无一人。
他又去卧室看了一眼，那个人根本没在。
屋子里静得让人发疯，偌大的空间里，又空又大。
林轩站在门口，不敢出声。
忽然，噼里啪啦东西砸落的声音响起。
顾鹤霆将桌上摆放的东西全都扫落地面，看向林轩，“那个女人有没有跟你说明情况？”
明明定了规矩，每天五点前到这里，那个女人竟然公然毁约！
林轩紧绷着一颗心摇头，瞥到他面色，又解释，“顾总，陆小姐难得跟好友聚一次，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一点，也是情理之中。”
“砰！”顾鹤霆反手一个杯子砸向他，“给我滚！”
林轩心里叹息，打开门离开。
顾鹤霆抵着桌子站在客厅里，紧绷的后背微微弓着，随着呼吸起伏。
他额角抽动，气息有些不稳。
手机“嗡嗡”声响起，顾鹤霆打开手机，看了眼上面弹出来的来电提醒，顾鹤霆直接挂断电话。
下一秒，那个来电不厌其烦地再次响起。
顾鹤霆连挂三次后，压着胸口的燥意接通电话。
“阿霆，怎么回事？接电话也不接，还在公司加班吗？”
顾鹤霆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嗯”了声。
“阿霆，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凡事也不必亲力亲为，东西交给手下人去做，有时间就多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