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还能撑到医院吗？”
杨初夏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吹散，“走吧。”
杨湛的车开得很慢，她稍稍缓过神来时，前面是红绿灯，他一个脚刹。
班马路上，路人在行走着。
杨湛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了两下，他突然开口问道，“若是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声音，杨初夏抬头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是在跟她说话后，这才思考着他的话。
什么有了？什么处理？
她目视着前方，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在丈夫的搀扶下，正缓慢地往前走着。
电光火石之间，她瞪大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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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
这里会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吗？
她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概念极小，因为程起每次的安全措施都做得很足。
她脑海里循环着杨湛的话。
若是真的有了呢，她要怎么做？
杨初夏有些茫然的道，“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无论哪个结果，她都没办法接受。
杨湛偏头睨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幽沉，“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
因为这起突发事故，计划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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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去抽血验血。
在等待的间隙，杨湛在抽烟区抽了两根烟，心情莫名的有些激动。
直至他拿出第三根烟准备点燃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操，又不是他的种，他激动个什么劲！
而杨初夏则是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目光空洞。
她的脑海里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突然，杨湛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一看，直接摁了挂断键。
是傅娇容的电话。
对于傅娇容，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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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过后，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杨父打来的。
等到铃声自动挂断时，杨湛这才点了接听键。
听筒里，杨父厉声问道，“你把初夏带到哪儿去了？”
杨湛看着坐在休息椅上小小的一团，语气轻佻，“我妹妹刚回家，做哥哥的当然要带她吃顿好的，庆祝庆祝一下。”
杨父呵斥道，“胡闹！简直胡闹！赶紧把她带到医院来。你妹妹还在等着！”
杨湛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这菜都上了，也不能不让她吃吧。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杨家虐待人呢。”
“你！”杨父似是被他气到了，“我给你半小时，把人给我带到医院来。”
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通话。
杨湛神色未变，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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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傅娇容见状，还不忘火上浇油，“你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暖暖才是他的妹妹，那个杨初夏算什么，孰轻孰重，他这么大了，还分不清吗？还是说，他就是故意的，盼着我们暖暖出事。”
“你也少说两句。”杨父瞪向她，“你在他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他不说，你还真的以为他不知道？我杨家来的种，还没这么没用。你还指望他对暖暖好？”
傅娇容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试图找回面子，“若不是你当初你跟那个女人瞎搞，现如今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杨家来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眉宇间多了一丝的沉痛，“这件事你还要提多少遍？她都死了，你还提这些干什么？”
“是，她是死了，但从始至终你都没忘记过她！”傅娇容的眼里满值阴狠，“杨湛是她的儿子，所以你千倍百倍的对他好。可你别忘了，暖暖也是你的女儿！她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就连外面都不曾出去过，她喜欢你，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陪她玩玩。可你呢，你眼里只有杨湛，只有她的儿子！”
“她在医院里住了多久了，你来看她的次数，有超过五次吗？”
说到最后，傅娇容的声音变得撕心竭力，那双眼通红一片。
杨家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内疚之意，只有不耐，“你别无理取闹，杨氏这么大的集团需要我亲自去打理，我没有时间。”
“对，你陪暖暖没空，你有空陪杨湛！陪他去游乐园！陪他去吃肯德基！陪他买衣服……”
再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傅娇容脸上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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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嫉妒得都快要疯了。
那个女人都死了，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么一个种来膈应她。
她聘请的私家侦探每日都会汇报他的情况，比如他今天陪杨湛去了哪家游乐园，明日陪着杨湛逛了商场，买东西……
他所谓的没时间，只是针对她们两母女而已。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他说他去出差了，可她分明听见了旁边杨湛童稚的声音。暖暖在闹脾气，不肯吃药，不肯配合治疗，要见他。她让他来医院陪陪暖暖，他却以出差为借口。
她恳求，哀求着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挂断了她的电话。
最后，她只能同意杨湛入了杨家的族谱，才让他赶到了医院里。
“那些事都过去了，你提这些，有什么意思？”杨父彻底没了耐心，朝着病房里走去。
傅娇容却气在头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她？她已经死了！死了！是个死人了！”
“你闹够了没有？”杨家来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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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甩手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
“妈妈，爸爸，是你们吗？”
杨暖暖的声音，令傅娇容所有的理智都回笼，脸上的血色褪去，她拦住了杨家来的去路，道歉，“对不起。”
杨暖暖终究是他的女儿，他终究还是心软了，无奈的道，“进去吧。”
同时，杨初夏的检查也有了结果。
护士拿着一张报告，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杨初夏在吗？”
杨初夏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在。”
由于她的身体较为虚弱，起来得太猛了，身子一歪，脚步踉跄了下，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
还是旁边的杨湛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摔下来。仟千仦哾
“这是你的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