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喜欢他？”
他还真的没见过她这么直白的表达出对一个人的不喜。
杨初夏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嗯。”
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是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水味，她不喜欢？
杨初夏绞尽脑汁想着不喜欢他的点。
程起没再多问些什么，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草莓小蛋糕，“还吃吗？\"
杨初夏伸手接过，“吃。\"
都怪那个男人，害他吃了一个芒果味的，浪费了一个名额，不能再宠幸其他口味的小蛋糕了。
等她吃完，程起抽出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拭着手，\"走吧。”
杨初夏看了看眼四周，“可是，还没结束呢，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没事，露个脸就行。\"程起牵着她往外走。
走到马路时，不远处的一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放手，我不要走！放开我！老男人！“一个小姑娘扒拉着车门不撒手，说什么也不要坐上去。
男人沉着重复道，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老男人？\"
那个男人正是杨湛。
小姑娘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开始拍马屁，“我的意思是说你…老当益壮？不对，是老谋深算。”
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许艾，你是不想活了？\"杨湛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语气森冷。
“杨湛，你还带佛串呢。我佛慈悲，你怎么能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女孩下这么重的手呢。\"小姑娘试图感化他。
杨湛嘴角稍稍弯了下，那笑容却有些疹人，声音冷得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无寸铁之力？小女孩？”
看来，她对自己的误解很深啊。
小姑娘被堵得噎了下。
好吧，她学会拳击，学过擒拿“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了。“小姑娘话锋一转，提醒道。
杨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喊，喊一声就多做一次。\"
小姑娘张大了嘴，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止住了，紧闭着嘴。
也不顾着抓门了，面红耳赤地伸手挠他，“卑鄙，无耻，下流、老男人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词。
杨初夏想，她缺一个陈圆圆。
陈圆圆骂人骂十分钟，都不带重复的。
杨湛给了她两个选择，“你自己进来还是我动手。\"
\"哼，你别喷我！\"
小姑娘作势要钻进车，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犹如泥鳅一般，从男人的臂下溜走了。
只见她拔腿就往前面跑着，被风吹过的声音都自带特效的，\"老男人，我才不要跟你回去！\"
杨湛脸色阴沉地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不知为何，杨初夏莫名的觉得爽。
许是杨初夏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了，杨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张脸早已恢复了往日里的儒雅，朝着他们的方向微点了点头，而后弯腰坐进了车里。
杨初夏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斯文败类。
车子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开的。
杨初夏收回了视线，“走吧。”
在来这里之前，杨初夏做了一个紧急的攻略，她信誓旦旦地对程起说，“我知道哪里的东西最好吃。”
他们来到了一个网红打卡点。
凑巧的是，她看见了刚刚那个小姑娘。
他们的座位是相邻的。
小姑娘此时正在打电话。
“想一个分手的理由？那多简单啊，问就是爱过。
\"哎呀，这么麻烦啊？不就分个手吗？\"小姑娘低头咬着吸管，吸溜了一口奶茶，这样好了，你告诉他，你姓殷，他姓杨，你们阴阳不合。”
“噗——咳咳咳——\"
杨初夏听到这句话，刚含在嘴里的奶茶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这么喷了出来，冷不丁的被呛到了，咳嗽出声。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强大的分手理由。
她想，她跟陈圆圆应该能玩到一起。
程起皱着眉头帮她拍着后背，“好点了没？\"
杨初夏缓过那股劲儿，摆了摆手，“我没事。”
“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吃饭，吃完饭就得走了。那个老男人又来堵我了。”
小姑娘雷厉风行，几分钟就解决了一顿饭，留下了饭菜匆匆离去。
杨初夏咬着吸管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程起伸手将她的奶茶拿了过来，“先吃饭。”
杨初夏回过来神，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安稳，期间，梁笑笑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当看着屏幕上跳跃的那个名字时，她抬头看了一眼程起。
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摁了接听键。
听筒那端传来了梁笑笑委屈的声音，“初夏姐姐，你们现在在哪里？\"
\"吃饭。\"
“这个酒店人已经满了，没办法办理入住。\"似乎因为紧张害怕，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轻颤，“我不想麻烦你们的，但是我方向感好差，我找不到路了…初夏姐姐，你可以帮帮我吗？能来找我吗？\"
杨初夏应下了，“等我五分钟。\"
\"好，谢谢初夏姐姐。\"挂断电话前，她还补充了一句，“可以不要告诉程哥吗？
我怕他担心。”
若不是手里拿着手机，杨初夏都想给她鼓掌了。
好一个善解人意。
杨初夏挂断电话后，便打开了一个app的软件，在上面操作了一番。
程起见她在忙，也没打扰她。
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勺子，舀了点米饭，夹了菜和撕碎的肉，递到她的嘴边。
杨初夏偏了偏头，张嘴，但目光却还是停在了手机里。
她含住了米饭，咀嚼着。
旁边桌子的小孩子见状，吵着闹着，“妈妈，我也要喂喂。”
戴眼镜的妈妈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吃饭。“小孩子指向杨初夏，很是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姐姐可以？哥哥喂姐姐吃饭了，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