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看向说话的人。
桑毓满脸尴尬，一时半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好。
“你不会是觉得取消了婚约，他们就不会争夺凌家继承人的位置？”凌羽铮的声音骤然清冷，连带着气场都下降了几分，“天真！”
“你跟我的婚约，不会因为他们而取消！”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反抗。
“傻孩子，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也阻挡不了他们的野心。”凌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桑毓的手背，耐心地解释着。
同样是凌家的子孙，凌老爷子原本想一致对待，可无奈凌云霄跟凌云云心术不正，一直想要利用林枫留下来的协议，将凌家搞得天翻地覆。
“老爷，药膳来了。”管家的声音在他们身侧突然响起。
“好，我等会儿会喝，你先下去吧。”凌老爷子吩咐道，随即转过头看向凌羽铮他们。
“爷爷，这是什么药膳？”桑毓的视线落在跟前的那碗药膳汤上，眸底涌起一抹狐疑，“您现在要避免肝脏负荷太过于严重，饮食各方面都得清淡才是。”
“管家说，这是治疗心绞痛的偏方，让我喝着试试。”
话音刚落，凌羽铮眉头紧蹙：“偏方？给到沈毅看过了吗？”
凌老爷子摇了摇头。
凌羽铮想到桑毓提醒的话，心里不由得一紧：“那等会儿让他将方子提供给我们。爷爷，这份汤今天您就别喝了。”
凌老爷子微微一愣，盯着跟前的那碗药膳：“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毅叮嘱我，您的身体需要调养，这些所谓的偏方，还是谨慎点好。”凌羽铮没有说破，脸上故作轻松道。
“是啊，爷爷，他也是为了您的身体考虑，我看这汤的油脂含量也比较高，确实不太适合您现在吃。”
桑毓在一旁附和道。
“那就听你们的。”
晚上八点。
凌羽铮让沈毅来到老宅替爷爷检查身体，随即将管家的方子还有下午没喝的药膳一起给到沈毅看。
“方子对心绞痛的作用不大，不过是增加点营养罢了。”沈毅看了一眼，便立刻下了结论，“但是这种汤别多喝，嘌呤太高，对老人家不是很友好。”
“厨房的菜单有吗？”桑毓转过头看向凌羽铮，“最好也看一看吧。”
在拿到厨房菜单的瞬间，桑毓神色凝重，很多都是高盐高嘌呤的食物：“这样长期吃下去，肝脏只会受不了。”
不知道前世凌老爷子诱发肾衰竭的病因，会不会跟这些有关。
“沈教授，爷爷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桑毓转眸看向沈毅，“我看这一个多月的菜单，几乎都是这类食材，怕对爷爷的身体有影响。”
凌羽铮接过：“爷爷一向偏爱这一类重油重盐的食物，厨房自然也就这么安排了，我明天跟他老人家好好说一下吧。”
难不成，是巧合吗？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前世凌老爷子突发肾衰竭，是由于长期饮食不当导致的？
桑毓的眉头依旧无法舒展。
可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太过于牵强，还是得好好调查一番。
从凌家的别墅回来之后，桑毓一直心事重重。
她托人在黑市探查能够突然引发肾衰竭的药物。
两天后，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桑小姐，您说的那个人，确实有在黑市出现过。”
王铮是王媛媛以前的亲信，在王媛媛嫁到桑家之后，才没有跟随。
桑毓在找人进行调查的时候，无意间知道这个人，索性便让他协助调查。
“李管家？！”
见王铮点头，桑毓瞳孔微微瑟缩着，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有问题。
“有拿到什么证据吗？”
“我拿到他们的交易记录，现在立刻发到您邮箱。但是桑小姐，这仅仅只是交易记录，无法证明他就是下毒的凶手。”
桑毓神色凝重，看着王铮提供的交易记录：“我明白，现在至少能够证明这个人对凌老爷子有异心，我们也好做防备。”
“这件事你再帮忙持续跟进一下。”
自从跟王铮联系上后，桑毓才发觉这个人的能力比那些私家侦探好不知道多少倍，加上他曾经是母亲的人，办事效率也高，调查这些事情也得更加得心应手些。
桑毓放下电话，一直坐在窗边愣神：“该怎么跟你说比较好呢？”
“跟谁说？”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女人径直弹坐起来。
视线里，出现凌羽铮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又发生什么事情？”
凌羽铮在看到桑毓的模样时，立刻便察觉到她有心事。
“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桑毓将王铮发过来的交易记录打开，递到凌羽铮跟前，“这是黑市的购药记录。”
“黑市？”凌羽铮闻言，幽深的双眸闪过一抹光亮，“这不是，李管家？”
“对！”桑毓顿了顿，见凌羽铮沉默，又补充道，“你之前说他是二房那边的人，我有些不放心，但这也只是我的臆想，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直到我们回到老宅之后，看到他给爷爷安排的药膳，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桑毓的话，悠悠地传到凌羽铮的耳畔。
“所以，你就调查他去黑市？”
“不，我调查黑市的事情，针对的对象不是他。”桑毓将所有的情况悉数告知，“我原本是想着看看有没有人去黑市购买能到导致肝脏衰竭的药物。”
“误打误撞，我竟然拿到了李管家的，而且，时间是在爷爷突然心绞痛之前不久。”
桑毓想到这里，脑海里涌现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因为凌老爷子那个时候正好是碰上了心绞痛，将前世的时间打乱，要不然，依照时间线的重合，凌老爷子再过两天就会被送往医院，检查出患有肾衰竭。
桑毓不知道两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但就是心里不安。
“但是这一切，只能证明李管家有黑市的交易记录，但至不至于下药，下给谁，我们就得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