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眼界与克制
“修炼首重心性，切记过犹不及。”
一路上千水也没少上思辨课。
“不要喜欢争强斗狠，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你们知道背后有强者撑腰就敢肆意胡闹，那没有呢？
习惯成自然，多想想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还缺什么，然后去补上！没有人会保你们一辈子，不要到了一无所有的境地，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
说到此处，千水还不忘看了一眼宁荣荣。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星斗大森林面前，高大的树木至少超过二十米以上，这还只是最外围的而已，茂密的森林根本没有路径，树影重重，看不到其中真实的景象。
来到森林前，空气变得更加令人舒适了，仿佛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似的。清爽的感觉带着湿润的泥土芳香不断刺激着众人的嗅觉。
“都停下。”赵无极开口了。
众人停下脚步，连续跑了上百公里，总算史莱克所在的索托城是在天斗帝国边境，离星斗大森林并不远，当然离武魂城也不远。
奥斯卡低声吟唱魂咒，不多时，手中就多了一大把香肠和腊肠。
香肠入腹，化为滚滚热流，恢复着众人的体力。
赵无极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七名学员，“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星斗大森林可不是国家圈养魂兽的那种地方，这里面的魂兽都极为危险，伱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千年，甚至万年级别的魂兽攻击。因此，在进入森林之后，你们谁也不要离开我和宁老师二十米以上。
宁荣荣、奥斯卡，你们两个更要贴身跟着我，或是宁老师。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易攻击魂兽，听明白了么？”
“明白。”
“我强调一点，千万别滥杀魂兽，别再想什么不敢惹事是庸才，你敢惹魂兽试试？一个不好引发魂兽群暴动，由高阶魂兽发动兽潮，整个人类都要跟着你们遭殃！”
戴沐白沉默，跟着他的奥斯卡却有些疑惑：“宁老师，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确实夸张，但也是事实，只是星斗大森林最强的那批凶兽在沉睡罢了，千水也不过吓吓他们。
“可能我说话不好听，你们不明白世界之大，学院的老师也从没有告诉过你们。你们没有直面过真正的强者，更不可能与十万年魂兽打过交道。
那样的存在此时你们也许无法想象，简单的打个比方，就像你和蚂蚁，踩死你根本不知不觉，毁灭你，与你何干！”
毁灭你与你何干！这话就连赵无极都被怔的出神，他回想起了千水本体最后展示魂环的那一刻。虽然面对孩子们，未曾释放魂压，但作为魂圣的他却感受的更清楚些。
赵无极甚至有些后怕，那是他第一次直面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千水虽未附加最后一个魂环，但他绝对已经达到了那个层次，“那个…他…‘歌者’他…是不是就像你说的…”
歪嘴一笑，千水表示他要开始装比了！
“你以为，那十万年魂环从何而来？最普通的十万年魂兽也相当于人类中的95级封号斗罗！”
“你什么意思？！那怎么可能？！”
在此之前唯一对封号斗罗，乃至于超级斗罗有概念的宁荣荣惊得都快疯了，此前见到十万年魂环她也没当做什么事，但宁花花却类比做95级封号斗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荣荣，你怎么了？”离她最近的朱竹清，握住了宁荣荣手试图安慰她。
“武魂殿近年来根本没有封号斗罗大批调动的消息！大陆上更没有传出哪里有大战记录！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宁荣荣说道一半，较为聪明的唐三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就连他也惊了，“这是他自己猎杀的！甚至是70级时就…赵老师，魂圣真的可以吸收十万年魂环吗？！”
赵无极却不像是个魂圣级的强者，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回答的范畴，茫然无措的摇了摇头。
“击败与击杀有本质区别，看似不可能越阶吸收的魂环背后，也都有着可以吸收的原因。世界上唯一确定的事，那就是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千水知道唐三大抵是想起了玉小刚的理论了，也算给他来点思维震撼了。
“这就是‘不能学’？”唐三想起了自己问过的问题，能学的是什么已经解答了，那么不能学的呢？
“不，这是还是能学的，只是这是你们可以知道，也有可能做到，却不能好高骛远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会讲到的。”
宁花花的话说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给这些一无所知的孩子打开了一扇登临绝巅的窗，而那扇门也不像曾经那般可望可不可及了。
“别看了，我刚来的时候就说过，我觉得你们学院在欺负孩子不懂世界之大，所谓修炼只需要按照正确的路走下去就行了。
关键在于正确。
同时我也说过，以你们的天赋必然可以成就封号。
但你们的修炼也太过轻松写意，纯纯浪费天赋！
仿佛你们学院根本不是为了培养绝世强者，而是培养几个魂斗罗，能不能达到封号还要看个人悟性和机缘。
若只是这样的目的何必招收你们这种，像你们这些先天魂力大多在7级之上的人吧？”
宁花花这话是对着赵无极说的，而这位初开始咄咄逼人喊着要赶人的魂圣强者已经只能乖乖听着了，毕竟宁花花所说的事，对他也有用，也有帮助，是他的知识盲区，并不只适用于这帮孩子们。
“我…我先天满魂力可以，可以成为封号斗罗吗？”开口的是奥斯卡，他的双眼中充满了三分不可置信，更多的又是希冀，他大概是目前这群孩子里天赋最高的。
“这么说吧，如果按大陆上普遍的修炼方法，先天魂力基本意味着魂师等级上限，先天一级魂师，先天二级大魂师，以此类推。你们史莱克不好也不坏，大概是中上的程度，看似不错，那也只是因为生源质量足够好罢了。”
赵无极挠了挠头，他先天魂力也不低，忽略宁花花对史莱克的评价，他也想成就更高，于是便问道：“那不普遍的呢？”
宁花花憨憨一笑，指着自己说道：“我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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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斗大森林千水就像回家一样，仗着强悍的精神力一脸的轻松写意，不过对于这帮小孩子，他倒是没有给他们开挂的想法，抱着且让他们吃吃苦头念头，千水只在一旁老神自在。
入星斗大森林前的那番话给这边帮孩子们的触动很大，也就千水水小姑娘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此时戴沐白在前方开路，处理荆棘之类的灌木，这地方却是与幽冥灵猫的栖息地大有不同。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魂兽，而且是一群魂兽。
在赵无极刻意压低的声音中，众人停止了前进，这群魂兽是唐三率先发现的，是一群啮齿鼬，这种魂兽身材不大，攻击力也不算很强，但他们的牙齿却非常厉害，能够咬穿金铁。
唐三一只手拉住之前向前披荆斩棘的戴沐白，一只手在背后向众人摇了摇，示意没有危险。凭借玉小刚传授给他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一群二、三十只的啮齿鼬只不过是十年魂兽而已。
啮齿鼬的嗅觉很灵敏，在这种距离显然是已经发现他们了，但却并没有什么表现，显然是对他们没有任何兴趣。
唐三向侧面指了指，戴沐白心领神会，朝着侧方继续斩开荆棘，帮助大家前行。
一边向前走，戴沐白一边低声问唐三，道：“我们为什么要绕着走，刚才那些啮齿鼬不强，杀了就是了。”
唐三微笑道：“它们对我们又没有威胁，何必下杀手。
要是所有魂师都这样的话，多年以后，这森林中还能有魂兽么？
更何况，我的老师说过，在野生魂兽森林之中，就算遇到了低等魂兽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一旦和它们发生战斗，血腥味儿和声响很有可能将强大的魂兽引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戴沐白似乎心悦诚服的道：“你的老师一定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长者，这都是宝贵的经验。”
只有千水在感叹唐佛祖成神后的所作所为，魂兽一族的气运被他掠夺殆尽，几近灭族，也不知道那时他可会想得起这时的这番言论，只怕害怕血腥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是他唯一的想法。
“从大处说，万物有灵，武魂修炼体系又必须猎杀魂兽，与其说你杀了那些挡路的弱小魂兽，不如说是在杀了人类作为万物灵长于大地之上存在的未来。
魂兽修炼要远比我们困难的多，不杀是为了斗罗大陆上的所有人。
同时，单纯的杀戮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你有种轻易掌控生死的快感。
生而为人，无非也就一个‘分寸’二字，久而久之，能把握也就罢了，若把握不住堕入畜牲道，与那些败类又有什么区别？”
戴沐白对于玉小刚的评价千水不可置否，他说这番话，
一是为了把唐三的话展开，那视角实则不过放在了魂兽作为一种资源的角度去理解，不算错，但狭隘。
二是为了千水水这个真的漠视生命的人，有些话需要告诉她，否则可能她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理解。
走在身旁的宁荣荣觉得宁花花若有所指，视线也是，看着千水水的，便疑问道：“你是指邪魂师吗？”
“是。”
小姑娘低头走着，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起来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