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了？”
一名高挑的男人看着周围喃喃到。
塔刚刚出现了一些波动的涟漪，暴露出了对方现在所在的位置。
“九，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塔主是谁。”
“然后杀掉他就行了，不必理会怪谈交流会那群疯子。”
四人中，另一名宛如幼女般娇小的女生冷冰冰的说到。
这里是塔的最高层，也是塔本质权柄所在的地方。
那世界百分之三十的权柄此时此刻就倾倒在，将自己埋葬在这层的塔主投影上。
虽然权柄就在他身上，可他现在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如若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对方拥有权柄，却没有在这里出现一个主宰者。
只能说明他现在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一切的，所以没有调用支配那部分权柄。
“可惜不能大开杀戒，以免被塔踢出去。”
一名刀疤壮汉如是说到。
比起另外两人，他看起来更像是从事黑社会的家伙。
只是打眼一看就像是手里不差人命的模样。
“一，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通过测试？”
“哪怕每次测试难度是在节节攀升，但就你这莽夫模样真的能……”
一个妩媚的女子抱着臂膀斜着眼看向那个刀疤壮汉鄙夷到。
说到最后啧啧几声的同时连连摇头。
“一，不许冲动。”
“五，闭嘴。”
“此次行动老板全权交付于我，目标只有一个杀死塔主给怪谈交流会找点麻烦。”
那个幼女模样的女生冷冰冰的开口制止二人到。
她坐在包间的主位上，看了眼还在试图解构塔本身的九轻咳两声。
“我找到了沈替代了谁，现在怪谈交流会已经将塔主所在区域锁定在了烟水。”
“并且我和沈替代的女儿成为了朋友，她会向我抱怨沈的动向。”
……
佩戴着纯白面具的圣子站在原地，愣愣看向塔的方向。
“我……是谁？”
没由来的，他就只是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询问自己。
“我在哪？”
“我……要去干什么？”
他声音略显空灵，念叨着哲学中的三大问题都显得有些神圣感。
头感觉有些痒，像是要长脑子了。
灰蒙蒙的眸子，看向那交织缠绕着的塔。
它静静的在那里，却又宛若在呼吸般。
在说话，在传达又在接纳。
“我是圣子。”
“我在……莫斯诺。”
“我要去塔。”
圣子感觉大脑仿佛被抚平的白纸般，又喃喃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感觉好似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找不出来问题所在。
他又带着虔诚的步伐，宛如怀揣着朝圣的心向着塔走去。
然后看见了一个长得磕碜的家伙无力的躺在路边。
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他的本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抱歉……，你有吃的吗？”
“我的脸被烧毁后，他们嫌弃我膈应人……我跑了好久，感觉好饿。”
宣至那副半张脸烧伤的痕迹，在收敛起自己自傲的气质时的确显得有些磕碜。
他虚弱的抬眸看向圣子，语句不流畅的说到。
前言和后语中缺了一部分，留给人用来遐想。
圣子撇过头，看向他。
确定对方的身体状态的确很疲惫后。
“我没有。”
圣子他没有说谎，到现在为止他的确没有吃一点东西。
宣至也能看出来，但还是继续带着不解追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活下去？”
“我能找到吃的。”
宣至恰到好处的失落片刻，低下头犹豫起来。
圣子也没有为他而停留，继续向前。
“那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吗？”
“可以。”
面对宣至思考良久后破釜沉舟的信任，圣子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并不在意其他人，只是可以在适当的范畴内帮助对方就可以了。
“我叫宣至，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称呼我为圣子。”
宣至不安的想要通过询问姓名的方式缓解自己心底的烦躁。
他喘息着跟在圣子的身后，带有迟疑的询问到。
“圣子？呃……，好吧。”
“那你信仰的是什么神？”
宣至语气带着不确定，有着不相信却又无可奈何。
犹豫片刻像是要缓和气氛的继续询问到。
“爱世人的神。”
“啊？没有什么名讳之类的吗？”
“神不在意这些，它无需真名。”
圣子他记得自己信仰着它，也必须信仰着它。
也只会信仰着它。
朦胧的记忆中，有很多很多的神流过他的脑海。
只有这一概念的存在被他所铭记，被他所选择。
忆阁想要圣子拥有的特质只是代行神明而已，所以想要让他奉忆阁为神。
可是他拒绝了，哪怕记忆是一片空白却也只虔诚的信仰这一存在。
“那你要去干什么？”
“去塔。”
忆阁也接受了这一结果，因为这只是没有预期那么好而已。
“去塔和爱世人的神有什么关系？”
他依旧是他们的棋子，所谓的信仰也不过是为圣子加码的赠品而已。
“这是神谕。”
很简单，因为圣子的记忆依旧是由他们所塑造。
那所信仰的神明所下达的指喻依旧来自于忆阁。
“没了吗？”
宣至的语调此时此刻已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多了一丝的好奇与一丝的探究。
圣子听出来了，但是他并不在意。
“当然，我信仰着它，我的意义就是去塔完成它的神谕。”
他如实的，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说到。
宣至笑着看向圣子的背影，然后询问道：“所以神，它在塔中吗？”
“神应当高高在上，这些事交予我们这些信徒足以。”
圣子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不敬。
他仿佛没有情感，正如他所说。
一切的意义就是去塔完成它的神谕。
“爱世人的神，会独坐高台的俯视吗？”
圣子停下脚步，他回首看向脸上带着一丝自傲的宣至。
眼眸中没有恼怒，没有疑惑也没有动摇。
他只是更改了自己的用词，那么平静的说道：
“我不知道，或许它在吧，又或许它在其他地方拯救世人。”
宣至的眼眸含笑，没有继续蛊惑着什么。
已经够了，最为重要的忆阁设下的枷锁被雀歌抹去。
“你是人吗？”
这种宛如骂人的话，被宣至轻描淡写的说出。
圣子也丝毫不在意的回应道：
“是。”
“神爱你吗？”
“……，爱。”
圣子虽然没有接受过任何的馈赠，但他还是那么虔诚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宣至又一次的询问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所以你的名字是什么？”
“圣子。”
“我的意思是你的本名。”
“……，记不清了。”
圣子回答不上来，只能缓缓摇头无奈的说到。
“神爱世人，你也是其之一。”
“不要忘记了你的名字，神会伤心的。”
宣至轻轻的靠近对方，带着虔诚与悲悯的说到。
圣子感觉对方好不对劲，可他的本质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他说的那些话都没有带一丝一毫，催眠修改精神的能力。
可为什么感觉脑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钻出来。
而在下一刻，眼前景色变幻。
圣子静静的站在塔面前，他与那两名门童遥遥对望。
发生的一切与一切，仿若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