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俪蜷缩在地,旁边是惊魂未定的乔隋良,她看了看丈夫,再看向乔晚他们一行人,眼神怨毒,阴寒。
乔晚想要乔家财产?
做梦!
这个世上能人异士多的是,不就一个破契约,哪怕是把全副身家砸下去请人来破咒,王俪也不想白白便宜了乔晚。
她已经打定主意,暂时假装妥协,等送走江雪霁他们,立即回趟娘家,让家里人帮忙寻找能破咒的高人,要是顺便能把乔晚身边那几个不知是人是妖的东西解决掉,再好不过。
王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得人瘆得慌。
“这妇人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叶青抛了个眼神给对面的江雪霁。
可不是嘛。
要不是这女人嫉妒心强,占有欲旺盛,不断怂恿耳根子软的乔隋良冷暴力加迫害乔晚,乔隋良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舅舅。
“死不悔改,迟早遭报应。”
江雪霁话音刚落,花厅外一阵慌乱,紧接着一小童满面惶恐的闯了进来,他不敢直视花厅里任何一个人,包括现在狼狈不堪瘫痪在地的乔隋良和王俪。
小童扑通匍匐跪地,整个人抖得像秋风过后路边被摧残得要掉不掉的黄叶似的。
“福顺,你不在小少爷跟前伺候,跑来此处作甚。”王俪内心隐隐有些担忧,横眉冷对瑟瑟发抖的福顺。
“夫,夫人,小少爷,没了。”福顺想着横竖反正都是死,干脆眼一闭,说出了这个惊天噩耗。
王俪怔愣了半秒,反应过来时哪里还管得着什么乔晚,什么玄门,撑着乔隋良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后院跑,过门槛不注意,还被拌了一下,要不是身边有人伸手扶了一把,她这一摔可能门牙都得磕掉。
江雪霁偏头看向沈清樾,低低叫了一声哥。
沈清樾:“咒术应验了,这,还只是个开始。”若乔隋良和王俪仍旧执迷不悟,下场只会更悲惨。
“我们是跟上去,还是待着不动?”叶青问。
乔晚同样把目光转向沈清樾。
三个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沈清樾淡淡一笑,“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道德,但,对于坏人会有遭到什么报应,我也挺感兴趣。”
“走,看热闹去。”江雪霁跳下椅子,拉着沈清樾的手,身后紧跟着叶青和乔晚,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
还未到,先听闻王俪悲痛欲绝的恸哭声,“家宝,我的家宝,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回来啊!”
走近一点发现一口水井旁,王俪抱着身体泡得浮肿,脸色惨白,浑身还在滴水的乔家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围了一圈仆从,一个个低头跪着也在小声啜泣,不知是在为死去的乔家宝哭,还是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
他们都是乔家宝院子里的人,竟然连乔家宝什么时候偷溜出来,怎么会掉进井里淹死的,无一人知晓。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要你们有何用!我儿子死了,你们一个也不想逃,全都得给他陪葬。”王俪瞳孔中布满了血丝,状似恶鬼,说出的话更似勾魂索命的夜叉。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十几个丫鬟,小童嘭嘭嘭的猛磕着头,青石板上印出一片血花。
“是你们做的手脚对不对?一定是你们,不然我的家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掉井里,肯定是你们用了邪术迷惑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这般恶毒,有本事冲着我来啊,告诉你乔晚,老娘才不怕你们。”
拖着一条残腿一只变了形爪子的王俪突然猛的扑向乔晚,江雪霁走了两步挡在乔晚面前,当胸一脚将她踹翻,落地时滚了好几圈,捂着胸口噗的吐了一大口血。
之所以江雪霁代替乔晚出手,是不想乔晚被外人诟病,再怎么说乔隋良和王俪都是她的舅舅舅妈,是她的长辈,养育她成人。
就算他们不仁不义,但乔晚不能不孝,否则,不等出乔府大门,世俗之人的口水都能将乔晚淹没。
“这就受不了了?”江雪霁双手环于胸前,不去看半死不活的王俪,而是把目光投到面如死灰,三魂七魄离家出走的乔隋良身上。
“咒术开启,或早或晚逃不开躲不掉,眼前的事儿顶多算是开胃菜,别天真的以为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只针对你们夫妻两,整个乔府上上下下凡欺辱过乔晚的,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听到此言论,那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跟着主子欺负过乔晚的人,像集体中风一样,扑通扑通倒了一地。
就连发疯的王俪也开始慢慢后怕起来。
她才动了一点歪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小儿子立马遭殃,万一……
王俪不敢再想,她死死的拽着乔隋良的手,“老爷,她要乔家财产咱们就给她吧,家里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刻,她也不发疯,歇斯底里的吼叫吵闹了。反正没了乔家,她还有王家,这么多年,王俪同样留了后手,暗中转移了部分房子铺面和庄子到王家名下让王家老太太帮忙负责看顾。
与乔府的铺天财富肯定无法相提并论,但乔隋良有经商头脑,又结实了多方人脉关系,这可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比的,总有一日,他们仍旧可以东山再起。
到时候,再让乔晚付出代价也不迟。
“好,好。”乔隋良抬眸远远看着冷若冰霜的乔晚,眼底突然升起一股落寞之感,“晚晚,舅舅这就去把房契地契和库房钥匙以及账本交给你。”
他说完就走,脚步一刻不停。
有些人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
早些有这样的觉悟,也许乔家宝就不用无辜惨死了。
虽然这孩子从根上就已经歪了,但罪魁祸首在于乔隋良和王俪,没有好的父母引导,周围又都是一群只知算计,阿谀奉承的人,孩子能学好那真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一百年都未必出一个的三观正的君子了。
不一会儿,乔隋良抱着一个木匣子脚步飞快的穿过朱漆回廊朝水井边赶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消息一起传来,那就是,乔家康不幸坠马,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