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和暗卫首领离开之后，建章帝身形靠后，放松地坐在椅子上，略带感慨地说。
“这张椅子也不舒服，怎么都觊觎它呢。”
“舒不舒服的，又没坐上去，谁知道呢。”褚怀衍想想自己每天看的那堆奏折，也不觉得当皇帝是什么好差事。
但没办法，谁让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呢。
司齐明和司宁听完他们两个的对话后，都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人人争抢的至高无上的位子，在他们眼中还是一门苦差事呢。
“我觉得这话你们应该当着那些刺客的面说，说不定他们听完就直接吐血了，也省得派人去抓他们了。”司宁翻了个白眼说。
“阿宁，怎么说话呢。”司齐明看了司宁一样，不过话中的意思却并非斥责，他也觉得陛下和太子应该收敛一些，这话听起来确实太招打了。
“我们说的这是事实啊。”虽说他现在还没有登上皇位，但皇帝的辛苦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褚怀衍看了他父皇一眼，并且很有可能还要长久的体验下去。
要不是他身为太子，被逼到这份上了，这皇帝真的，谁愿意当谁当！
司宁无语：“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这刺客的身份你们有猜测吗？”
褚怀衍摊手，“没有。”
虽然皇位在他眼里更多的是负担，但在很多人眼里这还是一块儿香饽饽的。
“皇舅舅，你也没有吗？”
“没有。”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但建章帝的心态还可以，他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了，什么没遇到过，什么没见到过，刺杀也不算什么新奇的事。
不过这次的刺客居然混入到了禁军中倒是确实出乎他的意料，禁军启事相当于是皇帝的亲军，禁军挑选吸收新鲜血液都是需要经过层层筛选，层层审批的，想要在禁军中安插人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刺客偏偏就混入到了禁军中，他背后之人的势力显然不小。
建章帝垂眸，眼神中神色不明，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没有怀疑目标，这可难办了。”司宁沉思，“刚才那暗卫不是说的他们有人跟上去了嘛，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在场的除了司宁之外的三位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跟踪的暗卫身上，刺客背后之人行事严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会露出马脚。
“嗯，也许吧。”褚怀衍看着司宁皱眉沉思的样子，觉得还挺好笑的，便没有忍住轻笑两声。
司宁皱眉不满地朝他看去，“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就是看着你真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笑。”褚怀衍抿唇憋笑。
司宁不满，“皇舅舅，你看他！”
“你别老是逗阿宁。”
司齐明开口，“陛下也别老是惯着阿宁，她本来就已经无法无天了，再这么下去还得了。”
“阿宁哪里无法无天了，朕看着很好嘛。”
“是啊，姑父，她和李肃成了，反正又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建章帝：“李肃？”
司齐明：“什么！”
司宁：“你别胡说！”
褚怀衍一挑眉，“我胡说？我如果胡说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李肃去了江南道？
要知道这可是朝廷机密，也就是你，但凡换一个人不只是他连你也得接受调查。”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很……”
“很什么？”褚怀衍才不信她的鬼话呢。
“就很单纯啊。”
“单纯？你别逗我笑了好不好，你们两个之间也能用上单纯二字。”
“阿宁，你不是说不喜欢李肃了，也不会再同他有什么交集吗？”
纵然褚琼华之前给他做了分析，但司齐明还是不能这么轻易接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被旁人摘去。
建章帝同太子一样，对于司宁和李肃的事情倒是乐见其成。
“李肃的为人和能力都挺不错的，朕在宫里也听说了他追求阿宁的事情，他确实是一个做夫婿的不二人选。”阿宁是他看着长大的，当亲闺女疼爱宠溺的，他自然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他能力好归能力好，那也并不能强行拉郎配啊，全天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李肃一个。”司齐明嘴角下压。
“好了，好了，我们刚才不是还在说刺客的事情呢，怎么就歪到这里来了。”司宁实在是不想看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谈论她和李肃的事情。
“就是，说这些干什么，阿宁还小呢，我和她阿娘还想多留她两年呢。”
什么李肃，李不肃的，都离他们远点儿！
建章帝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来，“还小呢？朕记得你大哥家的侄女前段时间成婚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那丫头应该和阿宁一样大吧？”
司齐明：……
“云婷更大些。”虽然就大两天，但大两天也是大啊，“再说了，她这么早成婚都是因为男方着急，魏永琛的年纪不小了不是。”
“你这话说着亏不亏心。”建章帝没好气地说。
“这有什么好亏心的。”司齐明表示什么臭小子们，全都别来沾边。
“之前阿宁追在李肃身后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幅模样？”建章帝好奇地问。
“皇舅舅！”司宁是真的不知道好好的刺客话题究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这是一个主动的问题，阿宁喜欢我就喜欢，阿宁不喜欢那我就讨厌！”其实那个时候司齐明也没有多喜欢李肃，他当时没有反对一是绝对还没有到反对的时候，毕竟当时李肃一直拒绝阿宁，二嘛就是他不想让阿宁不高兴。
司宁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褚怀衍，“皇舅舅！阿爹！现在都什么之后了，你们怎么还讨论这些有的没有！有意思吗？”
褚怀衍：“咳咳，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褚怀衍！”
司宁气愤地起身瞪了褚怀衍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建章帝和司齐明，她也想明白了，他们这么做就是故意不想在自己面前谈论刺客的事情，干脆一跺脚离开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