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不会水的鱼大仙

首页 >> 苟在战锤当暗精 >> 苟在战锤当暗精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永不解密 师兄个-个太无良 万界天尊 楼上楼下 原神,长枪依旧 至尊仙帝 如梦令 全世界在追杀我 异界兽医 弈战狂神 
苟在战锤当暗精 不会水的鱼大仙 - 苟在战锤当暗精全文阅读 - 苟在战锤当暗精txt下载 - 苟在战锤当暗精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796章 老鼠与粮仓(六)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面对达克乌斯的询问,剑圣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平静,眼中却流露出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他缓缓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手掌摊开,向达克乌斯示意。那动作既不激烈,也不急促,却像一颗被轻轻拨动的战鼓,释放出紧张前奏。

下一秒,他手中的巨剑被抛了出来!

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具张力的抛物线,剑锋朝下,剑柄朝上,整柄剑在抛动过程中不断转动,寒光闪烁,在展厅微弱的光线下犹如一道旋转的流星。

这是什么?非常六加七?以剑遥击,剑之投技?

达克乌斯微微皱眉,心中浮现出一连串念头,但很快他否决了这些看似热血实则愚蠢的设想。

左手迅速探出,稳稳地握住了剑柄,那种熟悉而沉稳的手感,立刻传递到手腕。他毫不费力地接下了这柄巨剑,然后顺势甩了几个剑花,将剑势引导至掌控之下,力与技在瞬间结合。

让他双持?剑圣给他来个空手入白刃?

他没有质疑,也没有犹豫,只是微微旋转手腕,然后摆出一个标准到近乎教科书的双手重剑架势,身形前倾,剑势凛然,就像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位即将大跳的狂暴战。

虽然他没有穿戴t1或t多少的套装,也没有闪着紫光的特效装备,但这一刻的他,气场十足。

他已经完全领会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他也做出了回应,他将自己原本握在右手的那把巨剑,毫不犹豫地抛给了剑圣。

这把巨剑也在空中划出一模一样的抛物线,剑锋朝下,剑柄朝上,剑体旋转着飞向对方。动作如镜像,犹如命运的双生早已编织好这段对调的节奏。

剑圣轻轻一探手,稳稳将剑柄握住,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也没有一点迟疑,就像这一刻,他已经等了许久。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剑,然后他抬起头,双手握住剑柄,剑锋直指天空,姿态庄严而肃穆。

他撩起袍角,将下摆整齐地掖入腰带,随后退后了三步——一步稳固地基、一步摆开架势、一步打开空间。

站定,双手持剑。

他的神情不再沉静,而是透着某种从记忆深处激发出来的意志,带着仪式般的庄严感。

然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公平!”

达克乌斯表示。

这里的每一柄巨剑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是为持剑者量身打造的——身高、体格、习惯、步伐,乃至施展剑舞时的角度与节奏,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在内。

没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是铁律。

但现在,他偏偏遇到了例外。

两把一模一样的巨剑,并且连剑格上的织物纹饰,那象征持剑者出身背景的刺绣图案都如出一辙。

这不是巧合。

这只能意味着一个可能:这两柄剑属于一对双胞胎。

在精灵社会中,双胞胎极为罕见,是命运偏爱的产物,这让他们之间的联系远比常人更深。若其中一位死去,活着的那位往往会陷入永无止境的痛苦与精神煎熬中。

这也解释了,眼前这位剑圣为何会坐在这里,而不是在塔外冥想。

因为在兄弟身边,在这柄遗留下的巨剑旁,剑圣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原本膝上的巨剑,是他活着的证明。

而墙上的巨剑,是他兄弟最后的回响。

现在,剑圣的巨剑在达克乌斯手里,而兄弟的剑则在剑圣的手里。

兄弟连心?合二为一?

这一刻,不只是剑的交换,是命运的共鸣,是意志的传递,是双生之火再度汇聚,燃起沉睡的烈焰。

血脉未断,意志未散,传承在继续。

达克乌斯没去多想,剑圣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当他正准备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个存在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不是奔跑,不是跃步,而是如灵光闪烁般,串了过来。

剑圣?

不是……

剑圣仍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气息如磐。

“这里真应该摆放蜡烛的。”

那道靠近的身影挡在他身前,像一道屏障般横亘而出时,他下意识地感叹一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雷恩。

当雷恩出现时,那柄现实之刃已然握在手中,剑尖直指远处的剑圣,整个人的状态瞬间从隐匿转为出鞘的刀锋,凌厉而决绝。

那一瞬间,达克乌斯怕了,不是怕他们打起来,而是怕雷恩下一秒喊出那句。

“我的剑,未尝不利!”

那架势,那神态,那种热血……太像了,太标准了。

“先踏过我……”

雷恩才刚吐出这句台词的一半,达克乌斯便伸出右手,通过物理手段,将手稳稳搭在他肩上,重重地抓了一把。

“大人!”

雷恩一脸坚定,眼中精光四射,转头看向他,像是在请求,也像是在请命。

达克乌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雷恩,没有怒意,没有责怪,只有平静。他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什么,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人!?”

这次,雷恩语气中满是征求与询问,声音中隐隐透出一种期望被理解的情绪。

达克乌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雷恩看了眼站在远处仍持剑待命的剑圣,嘴角紧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争辩,只是侧身退开,让出了达克乌斯的正前方。

“下次,不要在这种地方使用你的能力。”达克乌斯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有责备,也有担忧,“很危险,你就不怕身子卡在墙里,或者出现在某些奇怪的地方?”

说着,他抬起左手在空气中随意地划了几下,示意空间错乱的可能性。

然而,雷恩并没有回应,而是气呼呼地看着他,一副明显被否定的不爽模样。

达克乌斯知道雷恩在生气,生气他拒绝了他的请战,拒绝了雷恩作为护剑人,拒绝了兄弟不在时,应该承担的义务与责任。

“达克乌斯,你总是这样。”他先是模仿马雷基斯的语气,自嘲般地说了一句,随后换回自己的口吻,“你是你,你不是你哥哥。而且……决斗法在这里并不适用。”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温和些,“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客随主便,不是吗?”

雷恩沉默了一瞬,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见此,达克乌斯抬手向远处的剑圣示意,然后开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蹀躞带,那条挂满零零碎碎、看起来用途广泛又毫无章法的蹀躞带,被他整个解下,然后交到了雷恩手上。

然而,到了这里,他还没有准备好,他开始脱袍子,不是解袍,而是像脱毛衣一样,从头上整个拽下来。

当他脱好后,他看到了剑圣诧异的表情,那表情把他逗笑了。

他知道剑圣为什么惊讶,因为他穿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外面是一如既往、代表传统与身份的那件袍子,而脱下来之后,里面的穿着则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上身是一件白色无领的纯棉衬衫,朴素、轻便;

下身穿着一个极其随意、近似沙滩裤的大裤衩;

而脚下则踩着一双——人字拖。

“惊不惊喜?”

他笑问的同时,将穿在脚底下的人字拖留在了原地,侧踏一步后,将人字拖推向雷恩所在的方向。

然而,这一刻的笑意很快被风收走。

达克乌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深吸一口气,随后光脚踏出一步,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沉静、平稳,毫无多余情绪。他不再言语,只是将左手抬起,摊开在胸前。

雷恩会意,立即走上前,郑重地将战斗手套戴在他的手上,动作小心且迅捷。

当手套套牢的刹那,达克乌斯将巨剑横举于胸前,双目如炬,牢牢锁定前方。他对剑圣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中透出一种近乎庄严的仪式感。

剑圣也点头回应,动作不快,却有如山岳般厚重沉稳,那是一种不动如山的姿态,是经验、信念与技艺沉淀后的自然流露。

下一刻,他踏出一步,步伐铿锵,双手持剑,剑锋直指达克乌斯。他的整个身体微微前倾,气息沉稳,周身弥漫出一种凶猛压迫的气场——如虎伏林间,如鹰俯高空,如暴风雨前的大海,寂静却酝酿着无尽的毁灭。

在奥苏安,每当战火燃起,荷斯剑圣总是最先应战的那一群人。因为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能释放内心那门致命而纯粹的艺术。

他们以惊人的身法和意志,将原本需双手奋力挥舞的巨剑使得如匕首般灵动流畅。在千军万马之间,他们穿梭如影,以斩铁之势击碎盔甲,以惊雷之速弹开箭雨。他们的防御极致完美,几近无懈可击,反应迅速到能以剑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弓弩之雨,如临风中狂舞的钢之舞者。

而此刻,尽管此地只有一名剑圣,却令整座荷斯白塔都随着他的呼吸而震颤。

“啊——!”

暴喝的同时,达克乌斯动了!

动作快如电闪,双手持剑,从下向上斜劈,一道探试性的斜斩破空而出,带起凌厉的剑鸣。然而步伐却未跟进,这是一击不带推进的试探。

然而,剑圣早有准备。他左脚向后撤出半步,身体如风中芦苇般一仰,轻巧躲开了这记斩击。

紧接着,他反手横剑封格,顺势一记侧扫斜掠而出,剑势如惊雷,直扫达克乌斯侧腰。

达克乌斯反应极快,立即收剑横挡,金属在空中碰撞,清脆又沉闷,火花炸开,两股强大力量硬撼,震得两人各自后退半步。

但这,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数息之间,两人化作两只缠斗于雷云之间的巨龙,电光火石般交锋,连连碰撞。

他们时而贴身缠斗,剑柄猛然横击肩口、肘部,试图打乱节奏;时而虚实结合,一剑虚晃迫敌退让,另一剑却从重心转移中骤然掠出,直取要害。

每一击都凶险异常,每一步都踩在力与巧的极限边缘。

空气中是剑锋撕裂风声的爆鸣,地面上是沉重却灵巧的移动踏步。

这是技巧的搏杀,是经验的磨砺,更是意志的博弈。

剑圣的风格沉稳、老练,宛如万年江河,剑势连绵不绝,每一式都犹如从未出错地重复演练过无数次,是教科书式的完美。

而达克乌斯则宛如烈焰与海浪结合的狂徒,奔涌中带着怒意与无畏,不惜以破绽换破绽,以身试道,用极限对抗极限。

一次交锋中,两人都选择了前压。

剑圣一个虚晃下劈突然化作突刺,目标直取达克乌斯的左胸。

达克乌斯来不及闪避,只能格挡,但在格挡瞬间,他的左脚却向前错踏一步,剑锋下撩,借助下盘发力将突刺压开。

但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不对。

剑圣的动作是引诱,真正的目标并非胸口,而是……

“嘶——”

一阵剧烈刺痛自左大腿传来,剑圣的巨剑没有斩击,而是斜着滑过他大腿的外侧,划出一道深口,鲜血飞溅。

动作虽未切断肌肉,但足够深,足够痛,足以让他的动作瞬间迟滞半拍。

达克乌斯强行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右脚沉下,将重心重新稳住,不让自己因疼痛而露出破绽。

“漂亮。”他低声感叹了一句,脸上浮现出半是苦笑半是赞赏的神色。

剑圣没有乘胜追击,他缓缓后退,双手依旧握剑,却不再高举锋刃,而是让剑锋低垂于身侧,沉稳如钟,神情肃然,向达克乌斯微微点头致意。

那是承认对手的姿态,是一种恪守古礼的仪式化动作。

就在他完成这套动作的同时,从远处疾步而来的一队剑圣陆续现身,静静出现在他的身后。与眼前这位不同,他们皆身披盔甲,银白与深蓝交错的甲片在光芒中折射出幽幽寒光。他们手中亦皆持巨剑,锋刃整齐划一地斜指地面,脚步轻盈却不失力量。

当他们就位的刹那间,整齐划一地举剑入势,摆出了三十式基础剑法中的起手式——双手持剑,剑锋朝天,身姿笔直如松柏,气势如一道山峦般自地平线缓缓升起。

无声,却震撼。

看了一眼剑圣们后,达克乌斯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被塞辛-哈尔挡在身后的暮光姐妹举起了弓,箭矢搭在弓上,杀意隐约显现,似乎只等信号便可发出致命一击。

丽弗、阿萨诺克,以及那些随同而来的女术士们面露惊怒,或是一手持剑一手持杖,或是双手紧握法杖,能量涌动于掌间,显然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斯普林特温的表情从往日的滑稽、讽刺转为彻底的愤怒,有着尖利指甲的手指指向剑圣们所在的方向,嘴角抽动,像是进入了准备破口大骂的准备阶段。

而随同而来的阿珊提尔与阿雷兰妮则显得更为复杂,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挣扎,陷入了该劝谁、又该阻谁的两难之中。

达克乌斯看着他们,轻轻地、温和地摆了摆手,手势柔和,动作如流水,示意一切无妨,无需担忧。

那一刻,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介于平静与自信之间的微笑。那笑意不张扬,却如薄雪之下涌动的暖流,既含着深意,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

随后,他再次回首,看向那位沉默不语的剑圣。

左手一紧,握住巨剑的剑柄,掌指收缩,动作稳重如山。他将剑身平举于胸前,眼神沉静如潭,语气轻柔却不容抗拒。

“再来。”

那一刹那,空气似乎再次凝固。

剑圣没有以言语回应,只是微微低头,额前垂落的一缕银发随之轻摆。他缓缓后撤半步,重新摆出起手式,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喝声,没有煽动性的宣言。

下一瞬,两人几乎同时踏出第一步。

这一次的交锋,比先前更快,也更猛,也更……真实。

那不是演练,不是礼试,不是切磋。那是一场真正的交锋,一场,只为在刀锋之上燃烧灵魂的对决。

没有试探,没有铺垫,他们以爆发性的起手,直接拉开了真正的距离,而后又将那距离抹去,让剑与人,意志与铁,彻底交缠在一起。

剑刃飞舞,寒芒四溢,动作凌厉如风暴,招招杀机毕露,仿佛下一击便可决生死。

他们轮番使用半剑术与盾击转化术,技巧切换如呼吸般自然流畅。一边以手握剑刃,使出近身格斗招式,一边以剑柄、剑首、甚至膝肘等动作破敌阵脚,再配合踏步、闪身、斜转等高阶格斗技巧,展开一场毫无保留的贴身攻防。

达克乌斯数次以错步压身,从下盘发力,将巨剑以似劈非劈、似挑非挑的动作扫向剑圣腰侧,但均被对方以精准的格挡所化解。

而剑圣回以顺势翻腕,将整柄剑如杠杆转轴般猛压,试图以横斩削断达克乌斯的肩颈联结,动作中带着一股老辣与杀意交织的沉稳。

十余招交错之间,他们仿佛在烈焰中打铁,每一次碰撞都溅起火星,每一次擦身都带着危机。

他们的气息缠绕,步伐交织,汗水与意志同样灼热炽烈。

空气仿佛也随之灼烧,剑风如一道道撕裂空间的光痕,在他们之间呼啸而过,每一次闪避都差之毫厘,每一次命中都凶险异常。

终于,在一次高低交换、身位错乱的短暂瞬间。

达克乌斯身体突然下沉,压低重心,如疾影般猛然前冲半步。他右脚斜踏,顺势扭转身形,整个人犹如风中飘旗,柔中带刚。

剑锋斜斩而出,破风之声如同雷鸣!

他没有去攻击头部,也不是胸膛,而是剑圣左臂!

这是一记极为刁钻的反手横斩,剑锋贴着剑圣持剑前臂滑过,就像是从风中劈开裂缝。

尽管剑圣在瞬间收剑自保,但剑锋依旧在他左臂缘处划出一道清晰的裂痕,布料破裂的同时,鲜血自那破口中涌出,如赤红的花绽放在白袍之上。

剑圣脚步顿住,没有追击,也没有恼怒。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左臂,那是一道长约五寸的斜斩,虽不致命,却极为精准,恰如其分地击穿了防线。

当他再次抬头时,他的眼神变了,眼底燃起了久违的光。

那是一种……

不是敌意,不是愤怒,更不是羞辱。

那是激昂,是纯粹的战意,是剑术世家的共鸣,是技艺对技艺、意志对意志、心灵对心灵之间的彼此认同。

下一秒,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如沉钟敲响,回荡在这片肃穆静谧的剑厅之中。

“再来!

没有谁言语,也没有谁阻拦,也没有谁敢干涉。

这不再是单纯的比斗,而是一场灵魂层面的对撞,是仪式,是血与火之上的试炼。

达克乌斯嘴角微扬,脸上的笑意不是轻狂,而是带着一点疯狂的洒脱,一种战士对战士、疯子对疯子的默契喜悦。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巨剑,握紧,缓缓抬手,剑锋重新指向天空。

这一轮比前两次更快、更狠,甚至称得上是暴烈至极。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丝毫保留,没有多余的呼吸或闪躲的空间。

完全是技巧、经验与肉体本能的赤裸较量,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用钢铁与血肉碰撞出的交响。

两柄巨剑在空中再次猛烈交击,金属碰撞时迸发出的火花宛如星火绽放,灿若流星。那撞击的声响震耳欲聋,仿佛雷霆震击在大地上,回音轰然滚荡在整个展厅的穹顶与墙壁之间,久久不散。

剑圣突然压低身形,左脚横跨半步,整个人像是被压缩至地平线的利箭,整柄巨剑平掠而出,带着割裂空间的呼啸声横扫而来,目标直指达克乌斯的腰线。

那一击——如果命中,将是压断身体重心的绝杀。

而达克乌斯却早有准备,动作没有任何滞碍,斜步一扭,整个人像水中游鱼般贴地避让,肩背滑出一道优美弧线。几乎同时,他手腕翻转,反手上挑,以连贯顺势之力逼得剑圣不得不收剑转防。

紧接着,两人瞬间贴身,剑术的边界消失,转为真正的近身搏杀。

肘击、膝撞、剑柄重锤般的敲击轮番上阵,攻防之间毫无花哨,只有致命。

达克乌斯在一次急进中以突刺之势将剑圣逼入一处展厅角落,剑锋在他眼前闪烁如寒星,将对方完全封锁。

但,破绽也在那一刻显现。

剑圣眼神一凝,猛地向侧撤半步,脚尖一点,力量瞬间转化为爆发。他的身体如同飘移般斜切滑出,刹那间巨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精准优雅的大弧线,角度凶狠而刁钻,继而从斜下方骤然斩出。

这一击,既非传统的上挑、也非横扫,而是一种超越惯性轨迹的反切,旨在撕裂对方下盘稳定性。

达克乌斯眼中寒芒一闪,判断迅速,欲以剑格挡,但时间已然不够,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完成撤力动作。

下一瞬——

“嗤!!”

那是金属切入血肉的声音,凄厉清晰,如夜风吹穿树梢。

他的左大腿,再次中剑。

这一次不是原先那道还未愈合的旧伤,而是另一道角度几乎垂直的横斩,精准地撕开了前伤口的正中央。血肉崩裂,筋膜翻开,伤口交汇处犹如一道十字的烙印被钉在了他的大腿上。

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顺着大腿的曲线迅速蔓延,沿着内侧蜿蜒流淌至膝后,又在脚踝处汇聚成一滩暗红。

这一次的伤,极深。

若将前一次的伤口视为『纵切』,这一次便是『横斩』,两者完美地构成了一道醒目的『十』字,像是一种战斗印记,也像是某种来自剑圣之道、不可名状的仪式烙印。

达克乌斯强忍剧痛,仍未跪倒,他只是单膝微屈,重心瞬间偏移,但他并未失衡,手中的剑依旧稳稳地举着,没有一丝松动。

他的指节紧握得泛白,青筋暴起,呼吸微沉而急促,汗珠在额头上迅速凝聚,但眼神依然沉静如初。

他低头看了一眼大腿上的伤口,再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剑圣。

两人目光再度交汇,那是一种纯粹的交流,彼此凝视中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与认可。

剑圣将剑一甩,利落洒脱,血迹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后落地,犹如一笔结束。

他随即持剑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姿态沉稳而肃穆。

达克乌斯咧了咧嘴,唇角带着痛却不屈的微笑,他也缓缓抬手,举起手中的巨剑,尽管姿势略显狼狈,却依旧不失礼数与风度,回敬一礼。

这是第三场。

第三场结束了。

“再来?”

剑圣声音刚落,达克乌斯已猛地前冲,动作如风雷疾动,几乎早就等待这一刻。

他的大腿仍在流血,然而他的脚步却稳得惊人,那一丝微不可查的跛行竟被他精准地融入攻势节奏之中,化作一种欺敌错位的节奏破绽。

两人几乎同一时刻动身,巨剑同时扬起,像是两道烈阳破空而出。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却仿佛跨越了整个战场。

每一步都犹如雷霆震击大地,空气因他们的剑意交汇而震荡不止。

这一次的交锋。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铺陈,所有的准备都在前面三场之中积蓄完成。现在,便是一击定胜负的真正时刻。

剑圣抢先一步,横剑劈来,动作迅捷如惊雷,力道沉猛,角度凶狠,试图以强攻逼迫达克乌斯退守。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犹疑,破风声如雷啸,带起一股席卷的剑压,犹如狂风暴雨欲将一切正面压垮。

然而,达克乌斯并未后退。他没有选择退守,也没有被动防御。

他低伏身形,脚步极其轻巧却又坚决,巨剑一斜一推,以最精妙的角度将那一记横斩从正面引导偏转,卸力如行云流水,招架如绕指柔丝。那巨剑在他手中被赋予了灵魂,不仅挡下了来势汹汹的攻击,反而在卸力之后顺势下劈,角度刁钻,精准无比。

他的脚步向前踏出半寸,右肩贴近,身体如贴身剑锋一般擦过。

两人身体擦肩而过,像两道交错而过的流星,气息交融,剑风炸响。

紧接着,空气中传出一声异样的、如布料撕裂般的声音。

“噗嗤。”

剑圣左腿外侧,一道横斩的伤口骤然浮现,整齐而深刻,长约四尺。最初那条血线极细,几不可察,然而下一瞬,血液成股而出,如破堤之水,迅速浸透了他白袍的衣角,染上猩红。

他没有立刻退后,没有惊呼,没有动怒。

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左腿的伤口。

达克乌斯也没有乘胜追击,他没有趁虚而入,没有掩杀至前。他只是沉稳地退出了三步,提剑站定,微微歪着站姿,但气息平稳,眼神依旧明亮而清醒。

大腿上的伤势让他的站姿略微侧重,但他的身形依然挺拔不屈,仿佛烈焰中铸出的熔铁,虽被打磨、击打,却未弯曲,未碎裂。

剑圣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眼中没有怒意,亦无败意,只有一种纯粹的理解与……深刻的赞同。

“再来?”

剑圣没有回应,只是深吸一口气,右脚轻轻后撤一步,双手再次持剑。

那是起手式,三十式中的第一式,剑锋朝天,双臂高举,躯干微挺,宛如仪式的祷告者,又像即将斩下诸邪的执刑者,肃穆无声,却充满压迫。

第五次,开始了。

两人同时踏步,脚下的石板发出沉重而有节奏的声响,如战鼓擂动,回荡在整个展厅的穹顶下,像在宣告什么。

两柄巨剑再次交击,如流星撞击,火花飞溅,每一次金属的碰撞都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每一次交锋都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精准得已经过无数次推演。

他们之间不再是简单的攻击与防守,而是一场智谋与本能的博弈,是如乐章般复杂的攻守节奏,是一场由破绽、节奏、预判构成的复杂棋局。

达克乌斯不断利用前四战中试探出的节奏与破绽,侧步、滑步、斜切、重压,每一式都快得已经超出肉体所能承载的极限,却又精准控制在意志的掌控之中。

而剑圣,则以最古老、最厚重、最沉稳的方式回应。他的剑法中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轨迹,只有一招一式被千锤百炼之后的本能。他动如惊雷,静如深渊,整个剑术如同从千年传承中凝结而出,每一式都沉重如山岳。

然后,变化悄然降临。

达克乌斯突然侧身,欺近一步,步伐带着一丝虚晃,而巨剑在同时以半转之姿,骤然旋斩向上!

那一击,几乎毫无预备动作,仿佛意志在先,动作随后。就像早已铭刻在灵魂之中,只需念头一动,便可释放。

剑圣仓促之间急忙侧身欲避,同时抬剑格挡。

但晚了一线。

剑锋如流火掠过空气,在剑圣的视线中无限放大,绕过他的防御,在他来不及合拢的破口中突入,直至停在他喉咙前——仅仅一寸。

那一寸的距离,却仿佛千山万水。

空气瞬间死寂,仿佛整个展厅都屏住了呼吸,时间在这一寸前凝固。

剑圣没有动,喉咙前的剑锋仍微微颤动,那是极致克制下的余震,是暴风骤雨后最后的回响。

他缓缓抬头,直视达克乌斯的双眼,神情平静无波,眼底深处,却是满溢的敬意、释然与欣慰。

然后,他松开了握剑的手,指节缓缓放松,将巨剑缓缓垂下,动作如仪式般庄重。

他的身影站在展厅淡金色的光影之中,披着寂静与光辉,显得肃穆、沉稳,像是某种传承的结束,也像是一位老者将火炬递交给下一位执剑者。

达克乌斯站着,眼神依旧平静,却在沉默中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不是一场胜利。

这更像是一场试炼的终点,一段旅程的终章,一次意志与灵魂共同完成的传承仪式。

良久,他才轻轻一吐气,将手中的巨剑横举于胸前,剑身微颤,宛如随呼吸一同振动。他以剑代礼,缓缓还礼,动作庄严而不失优雅,仿佛是对刚才所有交手的答复,也是对眼前这个对手的最高敬意。

随后,他将巨剑缓缓收回,剑锋贴着身体滑落,最终重重落地,声音低沉,却震得人心一颤。

剑圣轻轻后退一步,脚步无声,他再次以最正式的礼节躬身致意,腰背挺直,目光低垂,动作不快,却无比虔诚。

他没有愤怒、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丝毫失落的神色。

有的,只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释然与尊重。

这一刻,不只是两个剑士之间的交锋终于落下帷幕。

这一刻,是技艺的传承,是尊严的碰撞,是两种信念经过短兵相接后得出的唯一共识——他,值得被承认。

远处,众人没有鼓掌,也没有欢呼。

整个展厅出奇地安静,静得可以听见风吹动长袍的微响,静得可以感受到血液的回流声仿佛都被放大。

仿佛所有人都被这场不着铠甲、不动怒火、只以剑与意志相搏的较量所震撼。

没有魔法,没有神明的眷顾,只有剑刃与剑刃之间的清响、伤痕与汗水构筑出的真实。

战斗结束了,悄然无声地落下帷幕。

这是一次无声却激烈的比试,一场真正以技与心意决定高下的对决。

留下的,不是胜负。

留下的,是记忆,是理解,是继承——是沉默中生长的东西。

那种东西,无形,却最重。

剑圣们纷纷收剑入式,整齐划一地退后半步,动作为一,整齐如林。一言不发,却以一种更加肃穆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承认。

他们,以剑的方式,承认了达克乌斯的存在。

那是一种认可。

不是来自官职、血统、头衔,而是属于剑的世界,属于剑术与传统之中,古老、庄重、厚重得近乎宗教般的认可。

“如果,你需要……”剑圣的声音不高,却沉稳如岩。

他看着达克乌斯手中的巨剑,眼神中有一种近乎殷切的情绪。

达克乌斯摇头,没有开口。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剑圣问。

“会比现在、过去更好!”达克乌斯声音不高,却坚定如誓言,“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剑之名!”

剑圣沉默片刻,良久叹了一口气,低头,再次鞠躬。这一次的鞠躬,不是礼节,而是交托,是认同,是一种沉静得近乎感慨的接受。

雷恩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扶住达克乌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托住他侧伤之侧。

“我没事。”达克乌斯轻声说着,拍了拍雷恩的肩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左大腿的伤口,鲜血已将裤布染透,颜色深至近黑,但尚未深及骨髓。

随后,他右手发力,将手中的巨剑高高抛起。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具张力的抛物线,旋转着飞舞而上,剑锋朝下,剑柄朝上,正如开始一般。

剑圣稳稳接过巨剑,回以点头,然后转身,重新走回那面墙边,将兄弟的剑挂在原位,动作缓慢而克制。

接着,他缓缓坐下,将属于自己的巨剑再次横放于膝上,闭目,呼吸渐缓,再度回归冥想之中。

周围气氛稍缓,女术士们争相跑了过来,围绕在达克乌斯的身边。

这时,雷恩在旁调侃了一句。

“沃特应该在的,真遗憾。”

知道雷恩在表达什么的众人忍俊不禁,纷纷露出或无奈、或莞尔的表情,气氛终于从肃穆中缓缓过渡。

达克乌斯也笑了,抬眼看向丽弗,又转头望向那位伤口还未处理、仍独坐于静默中的剑圣。

丽弗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剑圣。

而这时,达克乌斯的视线重新落回身边的阿丽莎,他将手搭在阿丽莎的肩上,制止了她正要弯腰检查伤口的动作。

当阿丽莎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时,他轻声问道。

“为什么……是……”

说到一半,他的语句卡住了,那个『我』的词,他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片刻沉默之后,他换了个说法。

“为什么是……寒冬号?”

? ?马上结束了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娱乐人生从三十而已开始 为奴 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甜蜜隐婚:影后恃宠而娇 漫游五界 封总,太太想跟你离婚很久了 盗笔之主打一个陪伴 被迫嫁给前未婚夫世子之后 我医武双绝,踏出女子监狱起无敌! 国民导演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 海贼:草帽团中的最强辅助 纵横古今南洋豪门的大唐风云录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经典收藏移动藏经阁 封神:请尽情吩咐妲己 虚空极变 雪国的青梅四重奏 超越武极 崽崽今年三百岁,才不是什么三岁小奶团! 走后门的飞升,那也是飞升! 医香 神魔天航 综漫之警官桑的位面旅行 天才狂女 开局与圣女双修,觉醒九阳圣体 诛仙之灵境世界命运交错 逼我重生是吧 风玲之声 我的宝可梦实在太努力了 斗罗之灵珠神剑天麟 学阀之路 恒王 地球最后一名长生者 
最近更新精灵童话诗集 北域战记 气域传说之战神再起 五行真经 沧澜仙魔录 创造源 别动这个剧本 魔界龙羽生 于彼天逍遥 神源录 绝域凡仙行 最强模拟,没有选项,全继承 后室之UT大酒店 我的徒弟全无敌 系统给我整成了个树 莽荒纪之纪炎 我拿蚊子当灵宠,全宗都贫血了! 银霜领主 鼎炼乾坤 修仙:从炼器开始锤锻长生 
苟在战锤当暗精 不会水的鱼大仙 - 苟在战锤当暗精txt下载 - 苟在战锤当暗精最新章节 - 苟在战锤当暗精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