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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真爱如血第二弹(讲弗拉德的,可不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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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1797年

老者正在经历一场煎熬,他正在死去,尽管医生和牧师充满技艺和信仰,但却无法阻止他死去。

医者和牧师们还在忙碌着,寝室内寒冷刺骨,本该燃起熊熊烈火的地方,堆积的木柴和柴禾却未点燃。牧师点燃了香炉用来驱散厄运,并向仁慈的西格玛祈祷。然而,这一切毫无效果,躺在床上的奥托·范·德拉克还是正在死去。他们知道这一点,更糟糕的是,奥托自己也知道。这就是他们陪伴在奥托身边的原因,他们来守护奥托的临终。

奥托的下唇垂松,口水顺着下巴滑落,他试图用长满老年斑的手背擦拭,但他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病痛让他变得苍老不堪,他在短短的几周内老去了三十年,曾经驱动他的力量和活力在短短的几周内消失殆尽,只留下一个人类的空壳。

奥托是个残忍的人,他喜欢把农民的头颅钉在尖刺上,当他喝醉时,他确信自己是西格玛转世。宫廷贵族不尊重他的权威,也不听从他的命令,希尔瓦尼亚充满了冲突。但他不在乎,对于统治希尔瓦尼亚的他来说,只有死亡才是毫无尊严可言的。

死亡是平等的,不尊重血统或是身份等级,此刻的奥托终于明白了。一周前,他失去了对脸部肌肉的控制,舌头膨胀得几乎无法说出一个明晰的句子,他成功说出的大部分词汇听起来只是一些像醉汉喝多胡言乱语时才会说出的东西。

奥图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他也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他的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衰退,只有他强烈的意志让他继续呼吸。他还没有准备好死,这是他最后的一次顽固的表现。他的女儿伊莎贝拉俯身在床上,擦去了他发热额头上的汗水。

“嘘,父亲。”伊莎贝拉知道她的父亲想要说什么,她安抚道。

被女儿制止后,挫败在奥托的脸上蔓延,他的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憎恶。他转过头盯着坐在深红色天鹅绒椅子上的弟弟利奥波德,虽然他们是兄弟,但他们之间没有兄弟般的纽带。

母亲曾经说过眼睛是灵魂的门户,伊莎贝拉觉得眼睛令人着迷,眼睛包含着如此强烈的情感。在眼睛面前,一切都无法隐藏,眼睛是如此富有表现力。现在她看着她父亲的眼睛,她能看到她父亲的痛苦。她父亲被这种丢脸的死亡方式折磨着,但很快就会结束了。

医生弯腰俯身在放满了锯和手术刀的箱子里翻找,直到找到一个装满肥硕身体的水蛭罐子。

“水蛭?真的有必要吗?”伊莎贝拉·范·德拉克问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

“也许这是一点小小的怜悯?出血对心脏有好处,如果心脏需要泵送的血液较少,心脏的负担就会减轻,这意味着心脏可以继续跳动更长时间。相信我,女士,我的宝贝们将让您的父亲活得更久。”医生说的时候打开了罐子,用手在充满水蛭的液体中搅动着,等他说完后,他拿出其中一只水蛭放在奥拓的颈脉上。

“大家……都在说我……好像我已经……走了……不是……死……”奥托喘息着说道,最后一个词从他的嘴唇上出现之前,他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安静点,父亲。”伊莎贝拉说完后,擦去她父亲咳出的黏液。

“该死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放弃……”奥托艰难地组织着词汇,死亡的挫败感让他无法忍受。

利奥波德从椅子上站起身,在寝室内走来走去。他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用手指感受着镶板,听着他兄弟费力的呼吸声,他的指甲刺进了软木。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随之而来,震动穿过邓肯霍夫城堡厚实的墙壁。利奥波德几乎无法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得意微笑,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像泪水一样流淌过他的倒影。

“不管怎样,我的兄弟,你肯定会被诅咒的。我敢肯定你还没死,只是因为你害怕他们在另一边等着你,你害怕那些你愉快处死的可怜灵魂,是不是,我的兄弟?

你能听到他们吗,奥托?你能听到他们在呼唤你,你知道他们在等着你,你能想象当他们最终有机会复仇时,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吗?我的天啊,这是多么美味的想法。”利奥波德对着自己的倒影冷笑了一声,哭?哭是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随后他冷声说道,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来吧,奥托,我的兄弟。在你最后的时刻展示一些尊严吧。”

“滚……出去!”奥托的眼中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愤怒。

“我的兄弟,亲爱的奥托,你一直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说谎者和骗子。不诚实可能是你的可取之处,也许还是唯一的。所以,我这样说吧,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华丽的戏剧,我一点也不会为你的努力而大笑。在我确保你真的死透之前,我绝不离开这个房间。这与个人无关,你明白吗,我将以希尔瓦尼亚伯爵的身份走出这里,而你,唯一离开这里的方式就是躺在棺材里。”

“该死……卑鄙……”

“现在乖乖地死去吧,我不禁好奇如果父亲能看到你会有什么想法,死亡显然不适合你,对你来说,死亡并没有改变太多,就像现在!你仍然吝啬在卧室里点一堆火,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等你断气的时候冻得要死!”

“该死……该死……永远不会让你……成为……伯爵……永远不会!”奥托抓着床单挣扎着、咆哮着,他手指周围的皮肤苍白如骨。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奥托愈发愤怒的脸庞。厚实的雨点打在璃窗上,随着又一道闪电划破暴风雨的黑暗,风呼啸着,木制百叶窗在外墙上嘎吱作响。

“我不认为你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发言权,你为伊莎贝拉谋划的虚伪婚姻已经失败了,不过,最终皆大欢喜,对吧,兄弟?”

奥托已经拒绝了将女儿嫁给希尔瓦尼亚的贵族,因为他鄙视那些不听从他号令的人,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愿意娶一位希尔瓦尼亚女继承人,到了最后,当伊莎贝拉·范·德拉克跪在他临终的床边时,他的女儿仍然没有丈夫。

伊莎贝拉先是擦去了溅在她父亲下巴上的带血唾液,然后将注意力转向她的叔叔。她之前崇拜过她的叔叔,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明白这个人只是个卑鄙的家伙。

转过身的利奥波德看了一眼他的侄女,伊莎贝拉将长长的黑发梳理到脸的一侧,以自己的方式展示美丽,皮肤苍白,骨骼精致,这种组合让他的侄女营造出一种娇媚的魅力。尽管事实上他的侄女拥有令人讨厌的德拉克脾气,因为他知道在适当的时候,他的侄女也能像狐狸一样狡猾。

“很遗憾,亲爱的,要是情况能好些就好了,但我不是立法者。由于出生的偶然,你是个……女人,没有子嗣,你父亲的血脉将终结,而我,将作为德拉克家族唯一存活的男性继承人,继承对希尔瓦尼亚的统治。我对你未婚夫遭遇的不幸表示遗憾,但传统不能随便篡改,毕竟传统之所以为传统,是有原因的。不过……”利奥波德说到最后沉思了起来,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告诉我,仁慈的西格玛如何看待近亲结合?比如叔侄之间的结合,牧师?如果可以我愿意做出这种牺牲,在我看来这种牺牲是伟大的,这能使我亲爱的兄弟安心的闭上眼,我可不想看到他唯一成功创造的好东西被迫在流落街头,对吧?”

“这是不被赞同的。”作为西格玛的牧师,年老的牧师并没有理会利奥波德,他回答利奥波德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他专注的在奥拓的额头上画着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啊,好吧。很抱歉,我尝试过了,亲爱的。”利奥波德对着伊莎贝拉淫荡的眨眼说道。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叔叔,这依然是我的家,而你是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这里有足够多的仆人和士兵忠于我父亲,也忠于我。”伊莎贝拉冷冷地说道。

“好吧,亲爱的。别再发出威胁和虚张声势了,你知道我会像对待亲生骨肉一样爱你,我决不会看到你受苦。”

“你只会背过身去,这样你就不用看到了。”

“该死,你真有魄力,亲爱的,我得承认。你是真正的范·德拉克。”

闪电再次划破黑暗,暴雨变得愈发猛烈,百叶窗在外面的石墙上嘎吱作响,风呼啸着穿过屋檐,从守护高塔四个角落的风化石像嘴巴中发出尖锐的合唱。

三道连续的闪电在一瞬间让黑夜变成了明亮的白昼,雷声在山巅回荡,沉重的声音折叠在一起,暴雨猛烈地袭击着乡村。树木在狂风中弯曲,低头,枯枝在暴风的蹂躏下到了断裂的边缘。

暴风雨中传来了车轮声和马蹄声,一辆由四匹强大黑色骏马牵引的黑色马车停在邓肯霍夫城堡外。一只沉重的手重重地敲在城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骄傲的声音要求进去。很快,城堡的大门就被铰链打开了,那些士兵退到了一旁,就连那些狂吠的看门狗也不再嚎叫,偷偷溜走了。

一阵寒意沿着利奥波德的脊梁骨流过,在他身后,牧师催促奥托忏悔罪孽。

“这毫无意义,如果他从头开始忏悔,那他在莫尔带走他之前根本走不出十几岁,要知道我们的奥托是个非常顽劣的孩子。”

“莫尔……你……”奥托的剧烈咳嗽声中掺杂着虚弱的咒骂。

“远点……牧师……我不想让你……碰我。”血从奥托的嘴角流出,牧师从伊莎贝拉手中接过毛巾,打算擦拭那满是血斑的唾沫,但他以惊人的力量摆动头部,远离牧师。

奥托的挣扎让牧师向后踉跄了一步,他的手微弱地朝着伊莎贝拉伸出,以防止自己摔倒,然而还没等抓到伊莎贝拉的手,他就晃动着身体倒了下去,他的头撞到了床头的边缘上。

“活着,虽然勉强。”医生走到牧师的旁边查看了起来,他感受到了牧师喉咙处微弱的脉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年迈的牧师在一系列剧烈的痉挛中扭曲,就像他的身体以某种方式连接了风暴的原始电荷。然后,他就像死了一样,静止下来。

在短暂的鸦雀无声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寝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受惊吓的男仆站在门口,低着头准备谦卑地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一个帅气的男子就挤开了他。

陌生人的身高很高,以至于不得不稍微弯下身子进入寝室,他手中握着一根银顶的手杖,手柄被制成狼的样子,露出狂野的咆哮。他肩膀上的披风是深黑色的,被雨水浸透的地方显得更加深沉,水滴从他帽檐上滴落。

“贵族弗拉德·冯·……”男仆结结巴巴地说着,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陌生人就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开,他看到了陌生人的手势,随后向陌生人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就直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从风暴中来。”在回荡的雨声中,陌生人走到床边,他的靴子在寒冷的木板上留下湿迹,他看到了盯着他的利奥波德,他读懂了利奥波德眼神中的意思,他摇了摇头后喃喃低语道。

“我向你致以谦卑的问候,德拉克伯爵。”

陌生人的口音很奇怪,绝对不是希尔瓦尼亚人,或许是基斯里夫人,或许来自更遥远的东方,就在伊莎贝拉的想着的时候,陌生人转过头看向她说道。

“而你,美丽的女士,真是迷人。在这些凋零的荆棘中间,你宛如一朵盛开的苍白玫瑰。”

伊莎贝拉的脸因这简单的赞美而明亮起来,她露出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行了个屈膝礼,她在陌生人的眼睛中看到了独特,强烈的光芒中充满了动物般的力量,充满了无名的欲望。她感觉自己被陌生人的目光吞噬,毫不犹豫地投降于这种感觉。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有权利,而且并不反感利用权利。陌生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缓慢的掠夺性微笑,她感觉自己被这位陌生人吸引着。这是一种微妙但不可抗拒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朝陌生人迈出了一步。

“别盯着看,伊莎贝拉,这不得体。还有你,先生。谢谢你的到来,但正如你所看到的,你正在打扰一个相当私人的时刻。我的兄弟正在迅速衰弱,我们想分享他的最后几分钟,我相信你会理解的。如果你愿意等到……嗯,之后我会很高兴在接待室见你,讨论你与伯爵有关的任何事务?”利奥波德厉声说着的同时朝门口示意着。

陌生人并没有因为利奥波德的话语离开,反而脱下了他的白手套,握住了伊莎贝拉的手。他将伊莎贝拉的手举到嘴边,让吻停留在那里。他无视了聒噪的利奥波德,无视了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奥托,无视了抽搐的牧师和显然对他没有兴趣的医生。

“我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弗拉德!”亲吻完后,陌生人仍旧无视了利奥波德的装腔作势,他对着垂死的伯爵说道。

“抱歉,我不了解这个家族。”利奥波德不悦地打断道,在他看来这个陌生人出现时间不对,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也不知道什么冯·卡斯坦因家族,更没听过弗拉德这个名字。

“我不指望你了解,但我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期,追溯到帝国的建立以及更远的地方,这比今天的许多贵族要多,真正的贵族是血统的传承,而不是作为战争战利品而获得的东西,你同意吗?”

弗拉德平静地反驳道,在他看来利奥波德就像一只困在蜜罐里的昆虫,唯一的迷人之处就是看着在粘稠的甜蜜中溺亡。他解开披风上的扣环,将披风放在椅子上,将狼头手杖撮在椅子旁,又将白手套覆盖在咆哮的狼头上,湿漉漉的帽子放在手套的上面。

弗拉德乌鸦一般的黑发编成一条辫子,垂至他背部的中间,他看上去就是一位高大、忧郁、英俊的白皙男子,锐利的黑色双瞳有一种让利奥波德感到不安的傲慢,他优雅的动作就像掠食者追逐着嫩弱的猎物,但同样不能否认他拥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那么,请告诉我们,是什么让你在如此糟糕的夜晚来找我们?是我兄弟欠你三十枚金币,还是他在他愚蠢的突发奇想中处死了你的未婚妻?我向你保证,作为新的希尔瓦尼亚伯爵,我将努力偿还你认为德拉克家族欠你的任何债务,这是我所能做到的。”

“我的事务与伯爵有关,但跟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我……”

“你无需说话,先生,我只是从附近路过,前往一位亲密朋友的婚礼,但我现在不想去了,我认为向现任的德拉克伯爵宣誓效忠是正确而恰当的。”

“结婚……是的……是的……”躺在床上的奥托听到弗拉德的话语后发出了冷笑声,随即冷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他的眼睛因报复性的愉悦而燃烧,弗拉德的话语给他提供了灵感,垂死的他恶毒地嘶嘶说着。

“荒谬!我不会容忍这种胡闹!几个小时后我将成为伯爵,我会让你变得四分五裂,我会在日出之前把你的头挂在长矛上,你听见了吗,傻瓜?”此时的利奥波德已经完全失态了,他被气的哇哇大叫,一阵红晕涌上他的脸颊,以至于扭曲的血管和青筋愤怒地显露出来。

看到利奥波德气急败坏的样子,奥托成功地发出了一阵介于咳嗽和笑声之间的声音。而地板上,躺着的西格玛牧师再次被剧烈的痉挛所折磨着,医生努力的让牧师保持安稳,防止牧师在发作中咬断或吞下舌头造成窒息,以至于比奥托伯爵先走一步。

“我……宁愿……看到你……崩溃!”奥托憎恶地看着他的兄弟,他的唾沫飞溅,他用最后的一口气回应着。

“先生,如果这是您的意愿,那我就是来服务的,这是您祷告的回应,我愿意牵着你女儿伊莎贝拉的手,成为我的妻子,但愿你能活着看到我们结婚。”弗拉德跪在床边说道。

“不!”利奥波德抓住了弗拉德的肩膀,牧师脚跟敲击地板的声音,为他的爆发加上了音符。

“对不起。”弗拉德轻声说道,随后站起身来,他的手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伸出,紧紧地环绕在利奥波德的喉咙上。

“你让我很烦。”弗拉德将利奥波德举了起来,使他能与利奥波德对视,利奥波德微弱地踢着,拍打着他的手,但他的手仍无情地紧紧勒在利奥波德的喉咙上,无情地窒息着利奥波德,他说完后又漫不经心的将利奥波德抛开。

“我们的婚礼似乎需要有一位牧师,现在,你能唤醒他吗?”弗拉德没有理会倒在地板上咳嗽着,努力呼吸的利奥波德,他看向医生问道。

“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仪式了,我敢说德拉克伯爵不会再活多久,让他在世时看到他心爱的女儿结婚,这将了却遗憾,不是吗?”

医生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动,他盯着利奥波德,看着利奥波德挣扎着站起来。

“现在!”弗拉德发出低语。

似乎这个词本身就拥有力量一样,医生在他的袋子里摸索着,袋子内的东西散落到地板上,他趴在地板上,在慌乱中找到了一个药膏,他用颤抖的手在牧师的鼻唇沟涂抹药膏。

牧师在颤抖中醒来,咳嗽着的他看了弗兰德一眼后,年迈的他迅速在地板上挪动身体,本能地在他与弗拉德之间的空中划出西格玛之锤的符号。

“我们需要你的服务,牧师,伯爵希望在他去世之前看到他的女儿结婚。”弗拉德低语着,他的声音就像有某种魔力一样。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是我的!希尔瓦尼亚,这座城堡……一切都是我的!”躺在地上的挣扎的利奥波德咆哮着。

“你呢,我的女士?在婚礼进行的某个时刻,新娘通常会说:是。”弗拉德没有理会聒噪的利奥波德,转身看向伊莎贝拉问道。

“当我父亲死后,他将继承庄园、城堡、头衔,他将继承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一生都活在范·德拉克男人的阴影中,我没有属于我的生活,我一直是尽职尽责的女儿。现在,我父亲濒死,我渴望自由。我对这种渴望是如此的迫切,我几乎能尝到,而在你身上,我可以实现。所以给我我想要的,我将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你,身体和灵魂。”伊莎贝拉指着躺在的利奥波德说道。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一切!但首先,需要一个象征……晨礼?这是一种礼俗,新婚第二天清晨丈夫赠送给妻子的礼物,作为丈夫对妻子爱的证明。”伊莎贝拉听到弗拉德的话后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看着父亲脸上那愉悦的恶意,她微笑着说道。

“这太荒谬了!”利奥波德大喊道,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嘶哑。

“任何东西?没问题,只要是我有能力给予的,你都会得到。”弗拉德继续无视利奥波德的叫喊,他对伊莎贝拉微笑着说道。

伊莎贝拉同样用微笑回应着弗拉德,仿佛这简单的愉悦表情中蕴含了多年的压迫。她拉着弗拉德,轻轻在弗拉德的脸颊上亲吻时,对弗拉德耳语了些什么。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

说完后,弗兰德转身看向陷入愤怒的利奥波德。

“我是个公正的人,利奥波德·范·德拉克。我不会让你受过多的痛苦,所以我有个建议给你。我会给你一些时间来考虑,五分钟应该足够了?在思考的时候,牧师会准备进行仪式,我的未婚妻确保她的父亲感到舒适,然后……如果那时候你还能看着我的眼睛,我会接受你的一切提议,我说到做到。”

“你是认真的吗?”利奥波德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料到这个叫弗拉德的人会如此轻易地屈服,会变得这么快。

“如果一个人的言词中没有荣誉可言,那他算得上是什么?我向你保证,现在,你接受吗?”

“我接受!”利奥波德看着弗拉德冷冽发光的眼睛,他看到眼睛中燃烧着令人震惊的仇恨,这使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他还是走进了。

“很好,非常好。”弗拉德平淡地说着,下一秒他就用手抓住利奥波德的脖领,而另一只手则插入利奥波德的胸膛,击碎肋骨后,手指在利奥波德的心脏上合拢的那一瞬间,他把利奥波德的心脏的拽了出来,随后将利奥波德的尸体抛出窗外,整个过程非常的干净利落,利奥波德甚至没有发出叫声。

雷电还在交加,但风暴已经离开了邓肯霍夫城堡,正在远去。弗拉德的手中抓着利奥波德的心脏,在闪电的余晖中,他来到窗边看着利奥波德的尸体。

伊莎贝拉来到了弗拉德的身边,她的手指与弗拉德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沾满了她叔叔的血。这个动作没有丝毫的亲密感,反而揭示了她内心的黑暗,通过握住弗拉德的手,她正在宣告她能提供给弗拉德很多东西,比如她血统所代表的权利,她能提供给弗拉德东西,就像弗拉德能提供给她的一样多。

“你的礼物,晨礼。”弗拉德说的同时把心脏递给了伊莎贝拉。

“扔掉吧,现在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说完后,伊莎贝把弗拉德从窗户边拉开了。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狼的嗥叫,这是一种令人沉迷的哀歌,在风和雨水中显得更加深沉。

“听起来……很孤独。”

“它失去了伴侣,它不知道其他的爱。对于这个生物来说,孤独是一种诅咒。”

“我们别再谈孤独了。”伊莎贝拉打了个寒战,拉着弗拉德靠近她。她踮起脚,在她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吻了这个承诺给她一切的男人。

弗拉德就这样成为了邓肯霍夫城堡的新主人,在婚姻的约束中,他获得了统治希尔瓦尼亚的宣称。但他看起来和老奥托一样古怪,他从来不在仆人面前吃饭,白天他从不出门,他解雇了那位西格玛牧师,并把牧师赶出去了城堡。陆陆续续的,城堡里的许多老仆人被解雇了,取而代之的是神秘、黝黑的陌生人。

然而,新伯爵也不像旧伯爵那么恐怖,在新伯爵的统治下希尔瓦尼亚的人们继续日常事务,只要忽略那些戴着兜帽和披着斗篷参观城堡的陌生人和失踪的同伴就行。德拉克家族多年的惩罚性统治教会他们不要质疑上级的行为,而且新伯爵没有下令进行毫无意义的处决,也没有随意要求过高的税收。

几个月过去后,一开始只是为了权宜之计的婚姻却发展成了意义深远的婚姻。当发现伊莎贝拉不会被他魅力所诱惑,并违背他的意志时,弗拉德立即爱上了伊莎贝拉。

恋爱后,伊莎贝拉渴望血吻,她知道弗拉德不是人,但她不在乎,弗拉德知道吸血鬼的真正痛苦,弗拉德太爱她了,一直拒绝着。她知道弗拉德爱她,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几天后,她死了,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弗拉德知道伊莎贝拉为什么会这样,他声称伊莎贝拉并没有死,他拒绝了医生那些医生的照顾。

三天后,伊莎贝拉再次出现,她称自己已经完全康复。然而,她脸色苍白,憔悴不堪,除非在月光下,否则她从不离开自己的房间。

十年之内,弗拉德对希尔瓦尼亚的控制无比的牢固。一些人评论说,他作为统治者如此成功,他实际上应该坐上帝国的宝座,成为帝国的统治者,成为帝国的皇帝。几代人之后,他和伊莎贝拉仍然统治着这片土地,起初,很少有人关注他俩的寿命。农民的生活历来是肮脏而短暂的,而贵族的寿命却总是长得多。

然而,当邓肯霍夫城堡最年长的女人坚称弗拉德成为新伯爵时她的祖母还是个女孩时,即使是最愚蠢的农民也开始猜测一切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谣言的传播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猎巫人来到希尔瓦尼亚,但那些选择调查冯·卡斯坦因家族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弗拉德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吸血鬼带来的诅咒和自私的骄傲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思想和灵魂。当莫德海姆被一颗彗星击中时,他派了一些手下去收集次元石。在一次神秘之夜,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这场宴会中的参与者有人类,有吸血鬼,在吸血鬼屠杀所有人类贵族之后。他站在邓肯霍夫城堡的城垛上,吟诵着纳加什九卷书之一中的可怕咒语。

在从莫德海姆回收的次元石推动下,死灵法术流过莫尔花园无人看守的墓地,瞬间,整个希尔瓦尼亚的死者都动了起来。慢慢地,希尔瓦尼亚的每一具尸体都开始向邓肯霍夫城堡移动,响应弗拉德的召唤。

弗拉德的军队夷平了塔拉贝克领和奥斯特马克的大部分土地。吸血鬼战争开始了,他认为征服北方土地的时机已经成熟,随后他把兵峰转向了米登海姆。

这是帝国最混乱的时代,各个省份之间缺乏团结,只要弗拉德的军队不越过塔拉贝克河,那么米登海姆就乐意无视弗拉德和他的军队。

最终,弗拉德还是没有越过塔拉贝克河,因为在他即将跨越塔拉贝克河之前,戴尔特·赫斯尼奇带着军队从蛰伏了数个世纪的堡垒之中出现在他面前,戴尔特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在阿尔道夫有着一枚极其强大的戒指,只要获得那枚戒指就能统治乌枯尔之风,统治阴影,整个帝国都将被阴影笼罩,进而统治整个世界。

弗拉德看着猥琐丑陋的戴尔特,他知道戴尔特是因为兵力不够才来寻求他的帮忙,但他还是心动了,在获得戒前之前,他会和戴尔特成为盟友,在获得戒指后,他不介意这个佝偻着背与他提条件的亡灵法师消失,他不介意自己的力量得到扩充,也不介意手指上再多一枚强大的戒指。

弗拉德和戴尔特的部队合而为一,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塔拉贝克河向瑞克领的阿尔道夫席卷而来,历史上发生的米登海姆之战消失了,阿尔道夫之战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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