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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所做所行,皆为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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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惊戈端起面前的酒卮,将其中琥珀色的老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带来一股熟悉的暖流,却似乎也勾起了更深沉的寒意。

他放下酒卮,目光投向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幕,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那段交织着绝望、温暖、爱恋与最终撕心裂肺之痛的日子。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疲惫与追忆。

“浮沉子,你问我与阿糜是如何相识相知的......这一切,得从我断臂之后,从天门关撤回京都龙台说起......”

浮沉子的神情也少有的郑重起来,认真的听着韩惊戈的讲述。

“你知道的......那时节,你我都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我丢了一条胳膊,带着一身伤残和满心的颓败,从尸山血海的天门关,回到了这繁华似锦、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京都龙台。”

韩惊戈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种压抑的痛楚。“我的身份暴露,还因为擅自行动,本该是有罪之身,朝廷念我旧功,又念我父亲韩之玠死的壮烈,因此,既往不咎......但却给了我一个京都暗影司副都督司的闲职。”

“名义上是升迁,实则是明升暗降,将我从前线调离,安置在了一个再也接触不到核心军务的位置上。”

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一个断了臂的残废,还能指望什么呢?往日的雄心壮志,仿佛都随着那条胳膊一起,留在了天门关外的战场上。我整日里无所事事,只觉得人生灰暗,前途渺茫。于是......便开始酗酒。”

浮沉子闻言,叹息摇头道:“唉,世事无常啊,天门关之事,道爷还是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的......你虽然有责任,但是......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你身上啊,当时毕竟情况复杂......看来这鸟朝廷......始终是这样的......没什么改变!”

韩惊戈并未答话,似乎认命了一般。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粗糙的酒卮和那盅简单的毛豆,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时回京,一无亲人,二无故旧,也还未见到丌伯,那些暗影司的人,虽然表面恭敬我,但私底下的议论,我却听得清楚,他们说我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功劳,所以放犯了大错,却安然无恙,那议论中的不屑,深深的扎着我的自尊.......可是,人言可畏啊,我不想辩解,因为没有意义,所以,只有喝醉了,一切都随他去吧!......”

韩惊戈幽幽的说道。

“我不是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小酌,而是去京都那些最喧嚣、最混杂的酒楼歌肆。龙台城里有条被百姓戏称为‘销金河’的地方,两岸遍布着青楼妓馆,夜夜笙歌。”

“我那时,便常常混迹于其中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楼。不是去寻欢作乐,只是......想用最烈的酒,和最嘈杂的人声,来麻痹自己,忘记断臂之痛,忘记前程尽毁的绝望。”

“呵呵......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态度,醉了,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责任热血,都可以暂时忘记......或许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不知为何,浮沉子竟少有的郑重,一脸心有戚戚焉的神色,叹息道。

“就是在那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我遇到了阿糜......”

“那是一个秋意已深的夜晚,凉意很重。”

韩惊戈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仿佛沉浸在那晚的回忆里。

“我照例在‘醉仙居’二楼一个临窗的僻静角落,要了几坛烈酒,自斟自饮。楼下大堂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我却只觉得那些声音刺耳,只想把自己灌醉。”

“就在我喝得头昏脑涨,准备再叫酒的时候,楼下的乐声忽然一变,从之前的靡靡之音,换成了一曲......有些苍凉、却异常清越的琵琶曲。”

韩惊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模拟那琵琶的节奏。

“那琴声,像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穿透了所有的喧嚣,直接钻进了我的心里。我忍不住扶着窗栏,醉眼朦胧地向下望去。”

“只见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外面罩着一件淡青色的半臂,身形纤细,并不像其他乐伎那般浓妆艳抹,只是薄施粉黛,清丽得如同秋夜里的一弯新月。”

“她低垂着眼睑,专注地拨动着怀中的琵琶,十指纤纤,在琴弦上跳跃。琴声从她指尖流淌出来,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金戈铁马,竟将一曲《十面埋伏》弹得荡气回肠,完全不像是一个风尘女子所能驾驭的。”

韩惊戈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当初的惊艳与不解。

“我那时虽醉,但耳朵还没坏。我听得出,这女子的琵琶技艺,绝非寻常乐伎可比,甚至比许多所谓的大家还要精湛。更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半分风尘气,反而有一种......一种说不清的落寞与孤高。”

“她就那样静静地弹着,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她却只是微微欠身,抱着琵琶,便要退下。”

“老鸨满脸堆笑地上前,似乎想让她再弹一曲,或是陪客人喝杯酒。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说,‘妈妈见谅,阿糜只卖艺,不陪酒。’”

“莫非他就是......”浮沉子心中一动道。

“阿糜......”

韩惊戈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眷恋。

“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听到她的名字。不知为何,那个在喧嚣酒肆中独自弹着苍凉琵琶、坚持‘只卖艺不陪酒’的倔强身影,就那样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连带着那晚的酒,似乎都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滋味。”

“自那以后,我去‘醉仙居’的次数,似乎更多了。”

韩惊戈继续讲述,语气平缓。

“依旧是为了买醉,但总会下意识地选择能看清舞台的位置。我发现,阿糜并不是每天都来,她似乎很自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她弹的曲子也多是些古曲,或是她自己改编的一些带着边塞风霜、江湖意气的调子,与醉仙居那种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

“客人点她唱些艳曲小调,她总是婉拒。久而久之,虽然欣赏她技艺的人不少,但真正捧场的客人却不多。老鸨对她似乎也无可奈何,大概是签了特殊的契约。”

“我那时心灰意冷,虽然注意到了她的特别,却也并未多想,只是觉得这女子有些意思,在这污浊之地,竟能保持一份难得的清净。”

“直到......那年我回京都的第一场雪。”

韩惊戈的眼神变得温暖起来,仿佛被记忆里的雪光映亮。

“那晚雪下得很大,我喝到深夜,醉意醺醺地离开醉仙居。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激灵。”

“走到街角,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阿糜。她抱着琵琶,独自一人站在风雪里,似乎在等车,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冬衣,根本挡不住这彻骨的寒意。”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

“她看到我,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我那时满身酒气,样子想必也很颓唐。我脱下自己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貂皮大氅,递给她,闷声说,‘穿上吧,天冷。’”

“她愣住了,抬头看着我,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只是轻声说,‘多谢公子,不必了。’”

“我有些烦躁,或许是酒劲上来了,直接把大氅塞到她怀里,粗声粗气地说,‘让你穿就穿着!冻病了,还怎么弹琵琶?’说完,我也不等她再拒绝,转身就走,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风雪里。”

浮沉子呵呵一笑道:“你这手段,简单粗暴啊,比苏凌可是差得远了......不过道爷喜欢!......”

韩惊戈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嘲道:“现在想来,当时的行为真是又鲁莽又可笑。但......那大概是我断臂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不那么像个行尸走肉的事情。”

“我以为那晚之后,也就如此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一个午后,我在一家清静的茶楼里喝茶醒酒,又遇到了她。”

韩惊戈的神情,带着当时的意外和欣喜。

“她主动走过来,将我那件大氅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轻声道,‘那晚,多谢公子。’”

“我这才看清她的正脸,比在醉仙居灯光下更清秀,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完全不像个乐伎。她似乎犹豫了一下,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棂照进来,暖洋洋的。我们......就那样聊了起来。”

韩惊戈的语气变得舒缓,带着回忆的暖意。

“起初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说什么,她也很安静。后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乐曲,聊到了诗词,聊到了边塞的风光......”

“我惊讶地发现,她不仅琵琶弹得好,学识也极为渊博,对许多事情的见解,甚至比我这个所谓的‘督司’还要深刻。她似乎......很了解军旅之事,言谈间偶尔会流露出对将士的敬意,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我忍不住问她的身世。她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说,她本是江南书香门第的闺秀,家中曾有人为将,后来家道中落,遭遇变故,才不得已流落风尘,靠着一手琵琶技艺谋生。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能感受到那平淡话语下隐藏的惊涛骇浪。”

“那天我们聊了许久,从午后一直到黄昏。我很久没有和人这样畅快地交谈过了。”

“对着她,我竟然不知不觉,说出了自己断臂的经历,说出了心中的苦闷和迷茫。”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假意的同情我,或是说些空洞的安慰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韩公子,一条胳膊没了,固然是痛,是憾。但人活着,心不能也跟着残了.天门关的仗打完了,可你的人生,难道就只剩下醉生梦死了吗?’”

韩惊戈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我封闭已久的心门。那一刻,我看着她在夕阳余晖中沉静而坚定的侧脸,心中某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仿佛开始融化了。”

“自那以后,我和阿糜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不再仅限于醉仙居或茶楼。有时,我会陪她去城外的寺庙上香;有时,她会为我弹奏新谱的曲子;有时,我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处,看云卷云舒,什么也不说,却觉得无比心安。”

“她知道我酗酒伤身,便变着法子劝我。她不会直接阻止,而是会带来她亲手熬制的醒酒汤,或是泡一壶清茶,陪我慢慢饮。”

“她会给我讲一些古籍里的趣事,或是江南的风物,分散我的注意力。她还会......偷偷将我的烈酒换成浓度很低的米酒。”

韩惊戈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满是对那些日子的眷恋——那是在他冷峻面容上极其罕见的情绪。

“她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点子。知道我因断臂而自卑,从不让我干重活,却会在我练习用单手使剑、处处别扭、烦躁不堪时,默默陪在一旁,递上汗巾,轻声说,‘慢一点,没关系,总能练成的。’”

“我的心,便是在这一点一滴的温暖和陪伴中,慢慢被她填满的。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一次与她相见,开始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开始......想要为了她,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我不再去那些喧嚣的酒肆买醉,而是开始重新捡起荒废已久的武艺,用单手艰难地练习剑法;也开始尝试着处理一些暗影司的公务,尽管那只是个闲职。”

“她就像是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我那片被阴霾笼罩的人世。让我知道,即便残缺,即便前路迷茫,这世间,依然有值得珍惜和守护的美好。”

“渐渐的春暖花开......”韩惊戈的声音充满了怀念,“我带她去京郊的桃花林游玩。那时节,桃花开得正盛,漫山遍野,如云似霞。我们走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花香袭人。”

“走到一株开得特别繁茂的老桃树下,我停下脚步,鼓足了勇气,从怀里掏出一支早就准备好的、并不算名贵,却是我精心挑选的玉簪。我看着她,心跳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说,‘阿糜......我......我知道我韩惊戈如今只是个残废之身,前程暗淡,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但我这颗心,是真的。你......你愿不愿意,往后余生,都与我在一起?’”

“阿糜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她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比那桃花还要娇艳。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接过那支玉簪,握在手心,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却是笑着的。”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韩大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将军,有没有前程。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你的正直,你的坚韧,你对我的好......这些,比什么都重要。我愿意。’”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什么断臂之痛,什么前程渺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在漫天桃花雨中,对她许下誓言。”

“‘阿糜,等我攒些钱,我们就离开京都,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一间小酒馆,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我绝不负你!’”

“她也笑着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她说,‘好,我等着那一天。我给你酿酒,你保护我。’”

韩惊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那段回忆中,似乎想要那段时光长上一些,再长一些。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充满希望的时光。”

蓦地,韩惊戈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充满了痛苦。

“我以为,苦难已经过去,上天终于开始眷顾我了。可我忘了,命运......总喜欢在你最幸福的时候,给你最沉重的一击。”

“当年,我刚成年,我父亲便在那时离家,临走时他告诉我,等我学好他留给我的暗器法门,便容许我去宛阳找他......然而,这一走便是,阴阳两隔,当年如是,现在......亦如是!”

韩惊戈的神情沧桑和痛苦,缓缓道:“就在我们互许终身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我按照约定去她租住的小院接她。却发现院门虚掩,屋内一片狼藉,有很明显打斗过的痕迹!阿糜......不见了!”

他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发疯了一般寻找她,却发现,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是用一种很古怪的文字写的,旁边有歪歪扭扭的汉字注释。”“字条上说,阿糜在他们手上,若想她活命,就必须听从他们的指令行事......落款是一个诡异的符号。”

“我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甚至不惜冒险动用了一些暗影司的灰色渠道去打探。最终......只查到一些零碎的信息。掳走阿糜的,是一伙极其神秘、行事诡秘的海外异族!”

“他们似乎......早就盯上了我,或者说,盯上了我暗影司副都督司的身份!他们选择阿糜下手,就是因为知道她是我唯一的软肋!”

韩惊戈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们......他们用阿糜的性命,来要挟我!要我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们提供情报,或者......在某些关键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替他们做一些......危害社稷的事情!随着我与他们接触得更深,我发现,他们甚至与朝廷的某些大员,还有利益牵连......”

“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韩惊戈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一边是我深爱的、无辜的阿糜的性命;另一边,是我身为大晋臣子、身为暗影司督司的职责和良知!我韩惊戈一生磊落,岂能做出通敌卖国、助纣为虐之事?!”

“两难打,的确两难啊......”浮沉子摇头叹息道。

“可是......阿糜......她还在他们手里!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那双充满恐惧和期盼的眼睛......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因我而死!”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仿佛想用烈酒烧灼内心的煎熬。

“所以......我只能......虚与委蛇。我假装屈服,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让我传递一些无关紧要、或真假参半的消息,我就照做,以此稳住他们,换取阿糜暂时的安全。他们让我在某些环节行个方便,只要不触及底线,我也......咬牙做了。”

“每一次按照他们的指令行事,我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愧对身上的官服,愧对父亲的在天之灵!每一次收到他们传来的、证明阿糜还活着的信物——有时是她的一缕头发,有时是她随身的一块玉佩),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我知道她还活着,却不知道她在哪里,正在承受怎样的折磨!”

韩惊戈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向浮沉子,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助、痛苦和一丝近乎绝望的期盼。

“浮沉子......这就是我和阿糜的故事。从绝望中的相遇,到相知相惜,再到互许终身......本以为苦尽甘来,却没想到,跌入了更深的深渊。我现在......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表面上依旧是那个冷硬的暗影司督司,甚至......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背叛的举动,引来无数骂名和猜疑,包括苏凌的误解。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取时间,保住阿糜的命,等待一个......或许根本不会出现的救她出来的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

“浮沉子,你说你有办法......现在,你明白我为何如此急切,为何......愿意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了吗?阿糜......她等不了太久了。”

讲述完毕,韩惊戈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坐在椅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尽的雨幕,那背影,充满了化不开的沉重与悲伤。

火塘里的炭火,不知何时已微弱了许多,酒馆内的光线愈发昏暗,只有雨声,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这方寸之间的寂静。

门前那个苍老的丌伯背影,似乎也在缓缓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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