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坐。”david坐到他的办公椅上，礼貌地对eva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路明非的名字，因为路明非在他眼里只是eva包养的小白脸，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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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些垄断集团都拥有自己的情报网，路明非摆在明面上的履历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一个18岁不到的留学生，除了星际打得好没有任何亮点。
david手下的人查了路明非的资料，路明非从今年5月开始发迹，先是被美国的私立贵族学校卡塞尔学院录取，然后被中国陈家的大小姐陈墨童看中，用陈墨童资助的钱买了老家的一套房子。
来到美国以后，路明非又被美女富豪eva看中，eva甚至专门把曼哈顿的一套房子送给了路明非。
能先后赢得两个美女的芳心，确实有点东西。但在这些传统贵族看来依旧不值一提——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路明非就是个吃软饭的。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包养男朋友这种事很常见，所以没什么了不起。
为什么查不到零的资料呢？这是因为之前魔鬼的组织非常低调，他们大部分的经济活动都是在暗中进行，从不显山露水。不管是哪个情报机构都只能查到零是罗曼洛夫王室的继承人，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即使是秘党的执行部，也没有黑天鹅港的死难者名单，而唯一有名单的加图索家已经被路明非灭门。
执行部和cia都没有零的资料，更别提这些普通的垄断集团。他们只知道世界500强企业有一个共同的神秘股东，而那位股东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至于eva，在她还是人工智能的时候就给自己伪造了身份信息，方便自己进行各种金融活动。
一开始做这些事是为了给卡塞尔学院留一条后路，以防校董会突然撤资。按照副校长设定的程序，人工智能eva的一切行为逻辑都要以学院的利益为最优先级。八年以前，昂热为首的革新派就已经准备跟校董会翻脸，而eva就是他们的底牌。
eva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来自德国的金融奇才，从卡塞尔学院毕业以后就在华尔街闯荡。她的大部分投资行动都在互联网上完成，短短6年时间跻身世界首富。
然而eva从来不露面，不管是谁的邀请，她一律不予理睬——因为她曾经只是个人工智能，没有办法现身于贵族的宴会。
但eva却成了这些贵族子弟的梦中情人，她只有寥寥几次出现在视频会议上，姣好的面容不似凡间之物，引得男人们浮想联翩。
事实上，无数年轻的落魄贵族都幻想着能搭上eva的船，然后借此机会少奋斗20年。
但是就在这个月，神秘的eva小姐突然现身曼哈顿，还带了许多亲朋好友住过来，这自然引起了上流社会的注意。
“所以呢？你们煞费苦心地邀请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eva皮笑肉不笑地盯着david，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最近买下了第五大道附近的一片住宅区，那片地区的房地产原本是我们家族看上的。然而事情太过突然，那些房产的拥有者突然被抓进监狱，他们的房子也被法院拍卖。我们没来得及准备足够的资金，就被您给抢先买走了。”david的语气明显有些责备的意思了。
纽约是这个星球上最负盛名的超级都市，汇聚了众多梦幻豪宅，从顶层公寓到海滨庄园，全球的超级富豪们都对纽约的豪宅趋之若鹜。而且纽约的豪宅款式多种多样，在曼哈顿，有高耸如云的豪华高层公寓。也有承载着历史痕迹的联排别墅。远一些的市郊富人区还有占地数英亩的庄园。是富豪们周末离开闹市，休闲娱乐的圣地。
这些都是david的家族介入的投资领域，他的家族主要以开发高端楼盘为主，纽约都会区数以千记的大楼、公寓都是他们的家族所建。开发和购买豪宅，然后再倒卖给那些对纽约地产并不是那么熟悉，又一心想打入上流社会的暴发户，可以赚取巨额的利润。
另外他们这个家族集企划、开发、建筑、行销和物业管理于一身，至今仍然持有、管理大部分自家开发的房产，是纽约最大的房东之一，也是纽约地产界的大托拉斯。
而eva买下一条街的行为，显然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虽然美国的法律严厉打击任何垄断行为，但他们的垄断是无形的。如果你想介入他们的生意，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过不下去，而且都是合法的手段。
“生意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先到先得嘛。不管是谁，都必须遵守市场秩序。”eva假装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好吧，您能白手起家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我不是来跟您宣战的，只是一条街，还不足以让我们撕破脸皮。我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
“你想怎么合作？我对房地产开发没兴趣的啊，我的那些房子是买来住的。”
“您知道，欧洲财阀已经解体，如今正是世界财富重新分配的时候，这是建立新秩序的绝佳时机！”david只跟eva说话，全程无视了路明非。
欧洲财阀暗中掌握世界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为了避免社会矛盾激化和更大的恐慌，各国政府都隐去了龙族和混血种的信息。
虽然已经陆续有新闻曝光龙族的存在，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将龙族的秘密当成是阴谋论，或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比起30多个国家的政府都被欧洲财阀幕后操纵这种惊天大新闻，秘党内部发生的事情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龙族和混血种的超自然力量是否真的存在尚且存在争议，因此没有几个人真正重视龙族的威胁。
“你说的没错，可你叫我来干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做金融的，除了花不完的钱以外一无所有，而你们又不缺钱。”
“我的家族想抢占先机，他们已经在筹备明年的中期选举了。119事件让国会出现了许多空缺。如果计划顺利，可以拿下两院的至少200个席位。”
美国虽然是三权分立的制度，但并非没有漏洞。国会众议员和国会参议员均只有任期限制而无连任次数限制。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财团可以通过给议员提供选举资金和媒体资源，让他们顺利当选，进而制定有利于自己公司的法律。
举个例子，刚刚被击毙的巴拉克总统，他计划在任期内推行大量与“环保主义”有关的法律，强制要求各个行业使用绿色能源。而这是白宫和国会的内部消息，除了总统和议员没有人能知道。
而议员们就能把消息透露自己家的公司，让其提前做准备。等到新的法律出台，自家的公司已经提前生产了大量的纸袋和纸质吸管，直接就能占据整个市场。
这只是最简单直接的操作方式，更高端的涉及到金融和股票，来钱更快。
因此，但凡是有钱有势的家族，都会想方设法投资政界。只要能让国会制定出有利于自身的法律，就不愁没钱赚。这种赚钱方式比偷税漏税的效率高多了。
“然而你们的计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不是么？”eva在david说完以后立即接着说。
“您猜得很对。119事件以后，联邦大大加强了选举的审查力度，最近在严查贿选和洗钱。我可以保证，我们家族的全部生意都是百分之百合法，但是要进军国会，就难免会有需要与法律斡旋的情况出现。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那你太高看我了。你们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到？”
“eva小姐，我们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们查过您的信息，您在6年前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过去的资料一片空白，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您要么在cia有人，要么可以黑入联邦的公民身份系统。既然您有这样的能力，想必也能让cia和fbi不要像猎犬一样紧盯着我们不放。”
“且不说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可以对您截胡家族生意的事既往不咎。”
“你想得美！我来曼哈顿买个房子怎么了？你们还‘既往不咎’，真是笑死人。垄断本就是违法的，你们可以花重金请千万个律师来证明自己合法，但垄断的本质不会改变。别以为自己真的就能掌控一切了，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倒想看看你们能不能让我在纽约待不下去！”eva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好吧，这确实缺乏诚意。请允许我重新提出条件，如果您能帮助我们，我们愿意让出50个国会的名额，这50个名额不用您出钱赞助。”
50个议员，足以在关键时刻影响政策走向了，而且david的意思是这50个议员的选举费用由他们承担，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然而eva依旧拒绝：“50个名额？打发乞丐呢！国会总共有535名议员，50个能顶什么用？”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认为我们可以在很多情况下达成共识，我们都是商人，对于很多问题的立场都是一致的。我们加起来一共有200名议员，尽管不能为所欲为，但是至少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是能够完全决定的。”
“你的提议很不错。”eva挽着路明非的手起身，把路明非也拽了起来。
路明非刚才已经昏昏欲睡，被eva这一拽瞬间醒了过来。
“谈完了吗？”路明非用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
“所以呢？您要不要跟我们合作？”david以为eva是想跟他握手，但他发现eva没有伸出手来的意思。
“不，我拒绝。不要以为你们能掌控一切，也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只会看利益。我的理想是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让所有人都摆脱资本的掌控。所以我们的分歧非常大——你们想掌控国会，而我想把国会还给人民。”
“所以您是在向我们家族宣战吗？”
eva没有回答，拉着路明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啊？什么国会什么议员？”回去的路上，路明非向eva询问道。
“他们想接替欧洲财阀，成为新的影子政府。他要我帮他们家族绕过联邦的调查，合法介入国会。还威胁我说如果不帮他们就让我在纽约待不下去。”
“真是不知死活，欧洲财阀就是我们解决掉的。”
“他们不知道啊。”eva笑道。
还得益于秘党一贯的保密习惯，路明非杀掉两头龙王、屠杀秘党长老会满门的信息并没有传播开来。当然，eva也互联网上实施了信息管制，这是路明非的要求——保持低调是魔术界的常识。
龙族和混血种的秘密可以传播开来，但魔术和魔法的秘密要尽量保守。
cia知道龙族和混血种的存在，但他们无法解释这些实力强劲的家族如何在一朝之间满门灭尽，毕竟连国家机器都拿这些家族没有办法。因此他们得出结论——这是造物主降下的天罚。
加图索家的事，让路明非深刻认识到了龙族对人类社会的渗透。
路明非过去的一举一动都被龙族掌握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的18年人生大部分都是垃圾信息就是了。
前几天eva发现了一个重要情报：猎人网站是奥丁开的。网站管理员“nido”倒过来写就是“odin”。当然，只是一个名字的把戏不足以证明什么，直到eva追查猎人网站服务器地址的时候，才确信那是奥丁的网站——猎人网站的服务器，建立在月球！
这个时代的人类科技水平还只能达到载人登月的地步，在月球上建立服务器无疑是天方夜谭。eva曾经翻看五角大楼的秘密档桉发现，阿波罗登月计划只是一场骗局，人类在21世纪才真正登上月球。
那么是谁在月球上建立的服务器呢？
答桉已经显而易见了。
既然奥丁和天空与风之王都拥有全球的情报网，那么路明非还不能暴露底牌——龙族中还有大地与山之王、白王、黑王没有杀，他们很有可能也能通过人类的信息渠道了解路明非的战斗方式。
“晚上吃点什么？”
“去吃德国菜吧，我好久都没吃过家乡菜了。”
“嗯，这附近应该有吧？”路明非拿出手机地图搜索。
“先回去叫上零，你刚结婚就出来跟别的女孩子吃饭，不怕被柴刀砍啊？”
“哦……好的！”
圣诞节已经过去，但曼哈顿街头仍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霓虹灯下人群熙熙攘攘，少男少女挽着手，享受着短暂的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