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躺在大床上，一旁的零枕着他的手臂，碧绿的眼眸古井无波地看着他。
零穿着丝绸睡裙，曼妙的曲线在微光下展露无遗。
路明非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重新装修了这间卧室，房间粉刷成海蓝色，床帘用夜明珠串成，房间里摆满了上等紫晶凋刻的艺术品。虽然简约单调，但是一点不比凯撒的浮夸风便宜。
正因为有紫晶和夜明珠，所以在漆黑的夜晚，房间里还有微弱的光亮。
虽然是冬天，但是诺顿馆开着空调，所以并不需要盖很厚的棉被。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都会来？”之前在日本，路明非就已经发现了零会夜袭这件事。
“是。”零没有犹豫就直接回答了。
“我不是把们反锁了吗？”
“我会撬锁，还会翻窗。”
路明非惊了，这里可是三楼啊！
不愧是无情的任务机器，冷酷而高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明非。”零轻声说，“你爱我吗？”
“爱。”
“像诺诺一样？”
路明非在心里暗骂自己犯蠢，他回答了以后才反应过来，零是在复刻诺诺生日那天晚上的情景。
当时他以为只有两人，结果零全程藏在后备箱里，最后还拍下了珍贵的艺术照。
“我比诺诺更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我。”
“这……”
“我不能让你兴奋起来吗？”零以一个微妙的幅度撅着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路明非，那张俏脸令人浮想联翩。
路明非心中早已是天人交战了。
见鬼！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要知道，他回到这个世界之前，最爱看的就是萝莉本。现在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幼女，令他血脉贲张。
其实路明非并不是真的喜欢萝莉，他只是幼年时期缺乏爱的陪伴，萝莉填补他心中的那份空缺，满足他年少时对恋爱的憧憬。
阅女无数的他，心中自然也有一个排名。
抛开在那个世界逢场作戏的女孩们不谈，诺诺可以排第四。一开始路明非只是在诺诺身上看到了青子的影子。
虽然有点下流，但他……算了，这个真不能说，万一哪天青子真的穿越过来把他打死就不好玩了。
eva姑且可以排第三，毕竟是他的“得意之作”，身体各项性能都堪称完美。
排名第二的是青子。天才美少女魔法使谁不爱呢？
至于第一，其实是零。穿越到那个世界以后，零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直到再次相遇，他才想起与零有关的一切。
“在那个世界，我常常梦见你。”路明非澹澹地说。
零的眼睛一闪，又恢复了冰山脸，等待着路明非说下去。
“在梦里，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记不起与你有关的一切。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每天晚上。你痴痴地望着我，要我带你去冰原以外的世界，你说你想看papaver radicatum以外的花朵。可我无法带你走出冰天雪地，无论向着哪个方向，最后都会回到最初的地方，然后天上降下火焰烧毁一切。”路明非说着说着，眼眶变得湿润起来。
“不，你做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很幸福。”零伸手帮路明非擦拭眼泪。
其实不是路明非做到的，从他唤醒黑王之血的那一刻，零号就已经不再是他。魔鬼按照他们交易的内容，代替他履行了承诺，而他转生到一个混血种身上，碌碌无为地度过此生。
路明非常常在想，如果他没有穿越到那个世界，那他永远也想不起这一切。他会被魔鬼掌控于鼓掌之间，诺诺会被加图索家玩死，成为黑王的苗床。世界终结的那一刻，零也等不到与他相认。
“在那个梦里，每一次我都会回到带你出逃的那一天，你满怀期待地跟着我离开，最后被火烧死。后来我放弃了，我见证了太多残酷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我已经厌倦了那个梦境，开始侵犯你，你懵懵懂懂地配合着我的姿势，疼也不会喊出声来，问我这样做就能逃出去吗，我骗你说是，然后我们一起被火烧死。到了最后，我对你辱骂、殴打，希望你能对我死心，但你就是跟在我后面哪也不去。”
零愣住了，她垂下眼帘，抱路明非的手更用力了。
“这个梦困扰了我20年，20年从未间断。我曾向青子求助，青子说那是我自己的孽缘，要自己偿还。第10年，我学会了第五魔法以后，可以让梦境破碎，但再次做梦依然会梦见你。我决定离开青子，去时钟塔寻求解决之道。”
“我将梦中侵犯你的经验用在泡妞上面，与那些女孩做过之后，我常常感到无比空虚。只有在梦中与你缠绵，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活着。”
“直到再次遇见你，我才终于彻底摆脱了那个梦。现实的你比梦中的你美，心性也坚韧了许多。我终于想起了与你有关的一切，但我已经不再是零号，你也不再是蕾娜塔。”
路明非起身抽了张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我还是我，从未改变。”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如果你喜欢，我把名字改回蕾娜塔。”
“可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你也还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着你。”零一反往常的冷若冰霜，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害怕永远地失去你。在梦中，每次到最后，火焰都将我们吞噬。20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感觉一旦越过最后的那条线，火焰就会蔓延到现实中。”
“不会的，那场火已经过去了。我活了下来，你也得到重生。”零拉开丝带，身上的丝绸睡裙落到床上，轻飘飘如羽毛一般。
她从后面抱住了路明非。路明非感受到了零温润如玉的肌肤。
还想说些什么，却隐约听到了青子的骂声。
“怂货！敌人来了直接用魔法给他轰烂，堂堂魔法使有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连龙王都杀了，还怕一场噩梦吗？
路明非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去，贴上了零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