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世界，似乎越来越难以把捉了。
没有理会对面女白领抛过来的朦胧睡眼，已经完成当日工作的付前，那一刻更多地寄情于窗外景色。
意外的创伤和意外的收获，今日份打卡不得不说还是值得的。
然而理论知识再次得到丰富同时，这个世界给人的观感却似乎更不真实了。
又一个新神？已经这么不稳定了吗？
还有疑似正在归来的古代上位者们。
其实关于刚才的任务，还是有一些未理清的疑惑的。
比如“被救赎者”阁下到底是从何孕育的？
跟自己当时的情况还有点儿不一样，这次可是经过仓库认证，真的干掉了一个准上位者。
让自己遭受重创的“千夫所指”也是实打实的。
总结一下就是除了寄生于卡顿的“义人”，是真的还有一个拥有近似神明之力的选手在跟自己过招。
所以从何而来？凭什么还没有诞生，就能有这样的伟力？
甚至能力类型也很挑战想象力。
要知道乍一看仓库始终有一个选项，那就是直接干掉卡顿。
为什么不这么做？
对付前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堪称一路好奇的东西，并在确认清单最后一项是睡梦中死去时更好奇了。
而对此卡顿似乎给出过一个答案——随便杀不影响。
如果这是真的，“被救赎者”阁下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让人在被碾为齑粉的情况下还不影响？
甚至这很可能就是真的，因为自己第一眼看到卡顿的时候，他就已经“死”过一次。
希望后面戴上面具的时候，也能找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吧，至于现在——
某一刻电车摇摇晃晃中停下，付前起身走了下去，看着不远处的学宫。
没有借机继续闲逛，他选择回来加强学习。
……
“你怎么又来了？没见到文璃？”
再次造访莉莎教授的时候，后者明显有点儿吃惊，瞪大眼睛仿佛有不祥的预感。
“见到了啊，但我不是说见过卡司之后再来帮忙吗？”
毫不客气地上前坐下，付前迎着众人目光，似乎不能理解这么大惊小怪。
果然是只放了文璃一个人走，流霜同学和莉特都还在。
有吗？好像还真是，不过……
“所以文璃呢？怎么没有一起？”
莉莎明显把付前当时的话当成了偷懒的托词，万不肯相信他真的愿意回来帮忙做行政工作。
是以虽然有些难以反驳，但狐疑之色不减。
“灵灰那边已经完成了内部整顿，教授们很热情地把她留下继续学习了。”
对此付前只是随口示意灵灰那边的隐患已经彻底解决，并真的拿起眼前文件细细查看。
加强学习可不是乱说的。
固然跟卡司确认了保藏室这个主意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给后续的探索行为张目，并没有指望自己真从这些错误里发现什么。
但当年的学宫前辈们，如果真的是从错误中得到灵感的话，付前也不介意好好体会学习。
他是真的来帮助整理资料的。
不管位阶高低，教授们的想象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那卡司呢？他不会又偷懒了吧？”
骤然听闻灵灰的好消息，虽然不确认其中是不是又有付教授的帮助，莉莎看上去还是松了口气的。
不过鉴于付教授这出去一趟也没多久，很快她就操心起刚回来的正牌院长是不是又翘班了。
“他确实在办公室，然后对于进一步开放保藏室的想法非常支持。”
付前回忆了一下卡司的工作状态，没有描述细节，只是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呃……
可惜莉莎看上去像是脸上挨了一拳，心情明显没那么好。
虽然早有预感，但天启早已千疮百孔的形象，她总是还想着稍微维护一下。
唯一值得欣慰的，或许是一回来就胡闹的付教授，居然是真在认真帮忙的样子。
……
不错，感觉知识殿堂又得到了丰富。
被短暂打破的宁静，很快就再次恢复。
而接下来的时间，日理万机的付教授真的如前面所说，翻阅着一份又一份触目惊心的档案。
虽然是在效法学宫教授们曾经的经历，但他并没有一定要发现什么的执念。
很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唯有学习可以真的让人进步。
最终这份真正的偷得浮生半日闲里，付前表示深切感受到了年轻人们不受拘束的思想，而时间也是不知不觉飞逝——
“你真的不忙吗？”
可惜作为总负责人，莉莎教授到底有点儿如坐针毡，某一刻终于忍不住开口。
“忙。”
对此付前头都没抬，表示怎么可能。
“那你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严重问题？”
莉莎一时眉头更紧，余光甚至是瞄了旁边季流霜一眼。
虽然没有吭声，但就连这位一向无脑支持的助理，表情似乎也没有平时那么轻松，有意无意地在打量着领导身上。
“怎么会，卡司和我对你们都很放心的。”
付前则是继续传达了学院领导层的殷切期望。
“至于为什么不赶紧去做事……你不懂，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从来已经是事找人了。”
不过终于是从知识的沉寂中抬头，付前长叹一声，解释起高处不胜寒的人生。
咚咚——
而没等莉莎教授再说什么，竟是真有敲门声出现。
……
“感谢这段时间的帮助，我是来道别的。”
片刻之后，执夜人艾柯的发言，甚至真的验证了付教授的话。
没错，真的有人一路找到这里，并且是目前唯一还在学宫这边的执夜人半神。
虽然听上去竟是也要不在了。
“哦？这么快？”
付前对这个消息也是一脸惊讶。
“是的，考虑到莉莉的情况，我会直接把她带去总部治疗。”
微微点头，艾柯随口提起了狂喜事件最大受害者。
这样的说法，无疑很容易让人理解成是因为这个才仓促离开——
所以胃袋阁下那边，执夜人有重大进展了？
只可惜作为此中老手，付前第一时间得出的就是另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