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歌刚说完，才察觉到自己把话说快了，她袖中的拳头暗暗收紧。
已经做好跟云祈这个疯批打一架的准备了。
即使云祁现在被铁链捆着，她对他的忌惮也只是增加，反而不会少。
“魔尊，其实你不想说也行，臣啊，也是就是觉得现在这个气氛太过无聊了。”
李沐歌正准备打着哈哈混过去。
没有想到云祁动了动自己锁链的手，唇角泛起苦笑。
“本尊的心，一个孽种的心有那么重要吗？”云祁看着李沐歌的眼睛：“本尊的心早就被自己母亲的毁掉了。”
“什么？”李沐歌倏地站起来：“这个脑残的女人，早知道，本护法就该…”
话说到一半，李沐歌即使收回话：“那个魔尊，你别误会，臣就是觉得，您的那个母亲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可能毁了你的心，魔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沐歌怎么想也不应该，就算她走后，萧雪又犯病了。
也虐待不着云祁。
怎么可能把云祁的心给毁了。
“李护法，你好像对本尊的事情很了解。”云祁闭上眸子，眸子带了丝哀伤。
“因为什么，误会，李沐歌，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误会，本尊是个被世界所遗弃厌恶之人。”
“连自己都亲生母亲都恨不得要将本尊，置之死地，说实话。”
云祁一招手。
李沐歌的腰上被一股力量，直接拉到云祁面前。
黑暗中，云祁的脸微微靠近李沐歌，微热的呼吸打在李沐歌的脸上。
李沐歌瞬间觉得呼吸都有些乱了。
“干，干什么？”李沐歌说话磕磕绊绊：“魔尊，你，你，该不会是现在想投怀送抱吧，不是吧。”
“这气氛，臣也生不出轻薄你的心思啊？”
云祁：“……”
他一挥袖，李沐歌又给摔了回去。
“你倒是想得倒美，本尊只是觉得李沐歌你有些熟悉，好像以前见过？”
“李沐歌，你见过小时候的本尊吗？”
“臣怎么可能见过，哦，难不成…”李沐歌恍然大悟：“难不成魔尊见过臣小时候。”
“然后从此就对臣情根深种，情难忘怀。”李沐歌感动的话，刚要忽悠出口，
云祁冷冷开口。
“李沐歌，本尊建议你安静点，当然你舌头你想要的话，可以多说些话。”
“怎么可能不想要。”李沐歌捂住自己的嘴巴。
“切，小气鬼，一点也没小时候可爱。”李沐歌捂住自己封唇。
黑暗中，李沐歌直接睡了一天。
第二天，李沐歌看看依旧在悠哉悠哉大坐的云祁，咬咬牙又睡了过去。
反正能出去的团扇也被副人格烧了。
一时半会也不出去。
犯不着，云祁这个疯批都那么淡然，那她也不能输，至少气势上。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过去了，李沐歌压根都睡不着时，她的精神处于十分暴躁的状态。
反观云祁，一直在打坐。
一句话都没有说，李沐歌都忍不住佩服他，不愧是能成大事的。
这么沉得住气。
不过，这么多天不说话。
李沐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跟做贼一样靠近云祁，小心抬起手指，试探着云祁的鼻息。
“放心，本尊没有死。”
云祁突然说话，把李沐歌吓了一跳，她脚下一崴，直接扑倒了云祁身上。
锁链撞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对不起，魔尊，臣不是有意的。”
李沐歌连爬起来，生怕晚一点，会被云祁以为她是故意吃他豆腐。
没想到，却一不小心扒拉坏云祁的衣服。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云祁脸黑的滴水。
李沐歌非常的不怀疑，如果不是只有利用价值。
这疯批肯定要灭了她。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帮你补上啊。”李沐歌试图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当她的眼神落在云祁裸露在外的肌肤时，口中的话像是卡了壳般。
“这是…？”李沐歌睫毛闪烁。
云祁的胸口，是一道十分明显的撕裂伤，从伤口上来看，应该是被人生生撕裂胸口把心脏给拽出来。
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变成一道狰狞的伤痕。
云祁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比李沐歌上次见他的伤口还要多些。
烫伤。
烧伤。
鞭痕，这世间李沐歌能想到的酷刑所留下伤痕，几乎都留在云祁的身上。
云祁正要动怒，没有谁希望自己卑贱的过往被他人窥探。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他正想要施法。
李沐歌突然上手抚摸他身上的伤痕，云祁很反感这些感觉。
可他竟然察觉李沐歌的眼泪滴在他胸口的疤痕上。
想要施法的手收回了。
李沐歌哭了。
是在为他而哭吗？
为什么，云祁不解，看到他曾经受尽折磨，李沐歌不是该开心吗？
李沐歌其实并不是为云祁哭。
而是想起云祁的话。
说起来，她跟云祁一样，都是被三界厌弃的存在，至亲至爱皆背叛与她们。
“很疼吧。”
李沐歌想起涅盘前，沦落魔族的受的那些折磨。
李沐歌突然对年幼的云祁产生了一丝愧疚。
她骗年幼云祁。
自那一别，年幼云祁再未见过他。
“李沐歌，你到底还要在本尊身上哭多久。”云祁不自在的开口。
“嗯对不起魔尊。”
云祁想要呵斥李沐歌，看见了她微红眼眶，想要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李沐歌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别哭了，本尊已经不痛了。”
云祁不知道怎么哄一个女人，他有些手足无措。
没有想到，李沐歌反手就施法点在她的脖子后，让他晕了过去。
“抱歉，魔尊，我只是想要发现，你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沐歌抬手施法，将九尾狐内丹中的迷幻之术施在云祁身上。
这是一种可以勾起人心中最黑暗的经历的法术。
只要让中了法术之人昏迷。
再施法进入昏迷者的梦境，便可以洞悉中了法术之人所想要隐瞒的一切。
李沐歌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她不解。
萧雪作为一个母亲，哪怕再厌恶云祁，也不该扯出他的心脏，生生毁了。
还有那些伤，金山寺那些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