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信了，不就是一张白纸么，哪有那么神奇！何况，这道士隔着屏幕，还能远距离施法不成？”
牛经理挺胸抬头，一身正气地冲着众人说道。
“没错，不过是个直播而已，怎么能有那么神。”
“哈哈，我就是想看看这小道士，还如何吹牛逼。”
站在四周的业主们，也纷纷投来戏谑的目光，想看看，小媛拿出的这张白纸，到底能不能让牛经理说实话。
若真的有用，那他们找到拉屎的凶手，倒是有点希望了。
“好，那现在，贫道就问你三个问题。你可以随便回答。真真假假，让大家自己分辨！”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玄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揶揄。
“呵呵，别说三个问题，就是三百个问题，我老牛也不怕，你尽管问便是！”
牛经理无所谓地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
笑话，他干物业经理十几年了，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技能之一，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都不得罪，谁都觉得舒服，这么多年下来，他哪里还有半句实话。
一个问题，他都能有n种答案，就凭一张白纸，还能让他变成老实人不成？
“第一个问题。”
张玄咧嘴一笑，
“那就问一下，牛经理昨晚在哪睡得觉。”
这话一出，直播间的水友们，还有现场的业主们，纷纷看向牛经理，目光中满是八卦。
业主们倒还不以为意，但水友们可是老司机，甚至张大师为人，断然不会无的放矢，既然问出这个问题，肯定有情况啊。
“呵呵，当然是……”
牛经理不屑一笑，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想回答，当然是在家和老婆睡觉了。
然而，话到嘴边，马上变成了——
“当然是在小区附近的御轩足道睡得觉了！”
牛经理咧嘴笑着，傲然道，
“御轩足道最近来了一批新茶，我前天正好发了工资，就去按摩了一下。别说，小姑娘技术真的不错，不知不觉，我就享受了一下特殊服务套餐，在那里睡了一觉！”
牛经理，“……”
我靠。
咋回事？
虽然，他昨晚，确实在御轩足道睡得觉，品尝了一下按摩店的新茶，真的很销魂。但这种事，身为物业经理的他，怎么可能实话实说。
他明明想说的，是在家睡觉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完了完了。
老牛我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果然，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了物业大厅，一干业主们怪异的目光，甚至，那些男同胞们，均是投来意味深长，大家都懂的眼神。
此时的牛经理，就如同捅了卧槽窝，心中卧槽一个个冒出来。
暗道，莫非这张白纸，真的能让人说实话？
心虚的他，本能地就想从白纸上抽回手，然后找个理由倒打一耙，可此时他忽然发现，这张白纸就如同抹了胶水一般，竟是怎么也摆脱不开。
牛经理，“……”
“没想到，牛经理性情中人啊，竟然还在按摩店过夜。”
“牛经理，夜生活很丰富啊！”
“我感觉牛经理应该是说了实话。”
愣神中，四周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
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不过，业主们也知道，这是牛经理的私生活，他们也不好参和。
但嘲讽之余，心中也均是吃了一惊。
小区的问题很多，他们之前也找过好几次牛经理，全都被牛经理糊弄过去了。
牛经理这人他们了解啊，一张嘴，十句话里面，有一句是真的就是烧高香了。
今天这是咋回事，小道士仅仅问了一个问题，牛经理就不打自招了？难道说，桌子上的那张白纸，真的可以让人说实话？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却听小媛的手机上，再次传来张玄的提问，
“不错不错。”
“第二个问题，我就替业主们问一句。小区的电梯里，为什么不安装摄像头？”
这话一出，一众业主们，齐刷刷地朝着牛经理看了过去。
今天他们集体来物业这里闹事，就是想让物业，在电梯里安装摄像头，从而杜绝在电梯里乱拉乱尿的恶心事。
但刚才，牛经理可是说，电梯里没有网，摄像头只是摆设，根本没法监控。甚至还说，按照规定，摄像头必须保留三天的记录，若是将外面的更换，放到里面，也得等三天之类的托词。
他们虽然不信，但奈何没有证据，也有点无可奈何。
“呵呵，不是……”
听到这个问题，牛经理轻咳一声，就想将刚才跟业主们的解释，重新述说一次，糊弄过去。
可话到嘴边，竟然再次打瓢。
“电梯里当然可以安装摄像头，但一个差不多的摄像头，就得好几千甚至上万，老祖宗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这栋楼安装没问题，可一旦安装了，其他单元的业主也会来，我们这个小区，可一共三十栋楼呢，这么多摄像头，得花多少钱？”
这话一出，站在四周的业主，均是面色一沉。
牛经理想要闭嘴，可嘴巴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还有，我们物业，在这个城市，管辖着几十个小区。一旦这个小区的电梯监控解决了，其他小区说不定也会跟着闹。这样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所以啊，这监控，是万万不可以答应安装的！”
说完这话，牛经理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了。
玛德，这到底咋回事？
自己这张皮嘴，怎么不听自己使唤了？
“好你个牛欢喜，我就知道你不说实话，之前的说辞，果然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牛经理，你的节操呢？安装电梯监控，是我们业主的诉求和权利，也是你们的义务。这事我们必须得好好反应！”
“我们每年交的物业费，都交到狗身上了！”
此时的业主们，听到牛欢喜的实话，一个个怒不可遏，甚至，有的人已经握紧拳头，想揍牛经理了。
牛经理，“……”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他想否认三连，奈何一肚子说辞，就是说不出来。
“好，牛经理实在人啊，现在，我问第三个问题。”
正在这时，小媛的手机上，再次传来张玄的声音。